水流萤和他住在一起,不过,两人并不在一个房间,两人各自占据一个卧室,书房归水流萤所有,不过,淳于仲然要了书房也没有用,他现在站都站不起来。
水流萤很不明白,关棣飞为何急于让淳于仲然出院,像他这种情况,住在医院,比住在家里强得多。
关棣飞却只说了四个字,为了安全。
难得的星期日,一家人坐在餐厅吃饭,睚眦问关棣飞,“飞哥,我想出去几天,行吗?”
关棣飞阴恻恻一笑,“皮痒了?”
睚眦打个冷战,“好,我不出门,我就在这儿住下了,长期备战,这总行了吧?”
“睚眦,别忘了你今天的话,还有,找女人不要在这里找,很麻烦。”
睚眦赶紧点头答应。
梅丽莎想到昨天晚上回来,恰巧看到睚眦被人推到水里,不禁笑了起来。
睚眦被她笑毛了,皱着眉问道:“梅丽莎,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毕竟这是他人的隐私,所以,梅丽莎不愿说出来。
水一丁起身,“你们慢慢用,我吃饱了。”他每天吃饱饭,就去看看爹地,他觉得爹地好可怜,只能吃流食,他喜欢吃肉,难以接受爹地现在的生活状态。
淳于仲然听到推门的声音,便转过头来,他的身体中最灵活的部分,就是头部了,“儿子,吃饱了吗?”
“爹地,我喂你吃饭。”水一丁接过特护手中的瓷碗,“爹地,你还需要躺多久?”
“关叔叔没有告诉你吗?”
“我不相信他的话,爹地,你一定会站起来的,爷爷说,君子重诺,你答应了我,陪我去打球,就必须遵守诺言,而且,现在医学很发达,我想,用不了多久,你就能走路了。”顿了顿,他似乎是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定,“爹地,我想好了,以后,我也学医。”
“你学医,爹地妈咪的生意谁来照管?”
“你和妈咪再生一个不就好了。”水一丁又喂了他一口,“爹地,我想好了,等他出生以后,我就把淳于诺的名字送给他,其实,我挺喜欢这个名字的,不过,我很大方,所以,爹地,你要加油。”
“爹地为了你,也会站起来的。”淳于仲然的眼底有水光闪烁,关棣飞说,他的苏醒,已经是一大奇迹,像他这样重的伤势,站起来的几率,几乎为零。
他不想耽误水流萤,可是,又不愿意远离水流萤,远离儿子,真那样,他还不如死了。
看到水流萤和儿子,他心底的信心就增加一分,他不断的告诉自己,要配合关棣飞的治疗,努力好起来,他坚信自己能够站起来。
最让他震撼的是儿子,丁丁早就说过,他要上哈佛商学院,或者,跟妈咪上一所学校,成为斯坦福的学生,现在,却因为他,改变了想法,他不该让儿子承受这些不属于他的沉重。
淳于仲然为难地看着水流萤,“萤萤,我想请你替我去看看爷爷,行吗?”
“好,今天刚好有一点时间,我带着丁丁一起去。”
“谢谢你。”
“不客气。”两人之间,客气疏离,让淳于仲然很不习惯。
水流萤和丁丁开了车出去,丁丁拎着一个纸盒坐在车上,“妈咪,梅丽莎妈咪说,我们应该带一些礼物去看太爷爷。”
“我们路上买。”
“梅丽莎妈咪做了没有奶油的点心。”水一丁把盒子小心翼翼的放在后座上。
两人到了疗养院,水流萤领着水一丁来到淳于之林的房间,特护看到他们进门,有一点惊讶,小声道:“淳于仲景先生也在。”
水流萤点点头,进了门,淳于仲景听见声音,从沙发上站起来,看到是母子俩,又坐下,冷哼了一声,“你们来做什么?”
“我们和你的目的肯定是不一样的。”水流萤的嘴角,流露出讥诮的笑容。
淳于之林满脸怒色,已经说明了问题。
水一丁打开了点心盒子,切成小方丁以后,“太爷爷,这是梅丽莎妈咪做的,很好吃的,梅丽莎妈咪很能干,她比妈咪会做饭。”
淳于之林的脸上都笑成一朵花了。
水流萤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的淳于仲景,“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爷爷,水流萤,这是我们淳于家的事情,与你无关,你并不是我们淳于家族的人。”
“淳于仲景,你皮痒了吧!”水一丁回头冷冷的扫了一眼淳于仲景。
淳于仲景脸色一变,也对着侄子哼了一声,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停下脚步,“爷爷,对方是有诚意的,我们毕竟是一家人。”
水流萤看着他的背影,瞬间明白,他的目的是什么,这个人,还不死心吗?
水流萤问道:“是香港那边来人了吗?”
淳于之林点头,水流萤又问,“您不想见。”
淳于之林再点头。
淳于之林指了指水一丁,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反复几遍,水流萤懂了,“您是说,没有人愿意把嘴里的肥肉,分给别人吃。”
淳于之林的喉咙中发出一个单音节,水流萤冷笑,“放心,我不会让这件事成为真的,香港卓隆集团那边,我已经请人在调查,在没有拿到调查结果之前,我不会让人接近您。”
淳于之林脸上露出笑容,旋即又皱起了眉头。
这个女人,要是自己的孙媳妇就好了,她的能力,不在淳于仲然之下,如果水流萤嫁入淳于家,他死也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