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离不弃?”
“不离不弃!”
“生死相随?”
“生死相随!”
“此生遇见你,真好!”
“不,此生遇见你,真好!”
雪还在下着,寒风吹灭了屋子里的烛火,可是相偎在一起的两个人都不曾在意。只要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身处黑暗也是光明,生活的琐碎都是幸福。
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并肩一起走过,他们还有操不完的心,可所有人都能预见他们的幸福!因为有爱!
我叫晏子虚,晏这个姓氏是皇姓,对,我就是当今皇上的大皇子。我的母妃是德妃,一个温婉端庄的女子,父皇是喜欢她的吧。因为我经常能在母妃的宫里见到父皇,父皇还时常在母妃宫里用饭,我就坐在一旁,那是我记忆中最快乐的时光。
后来,父皇来得次数渐少,我听宫女们说我有皇弟了。我知道皇弟是我弟弟,但却不是母妃生得,而且他的到来分去了父皇对我的爱。
我不服气,不等见到皇弟心里就讨厌起来,暗地里诅咒他最好活不久。因为父皇晚上留宿母妃宫里,半夜被人请走,说是二皇子病了。哼,一听就是个病秧子,最好连满月都活不过去。
可惜,他不仅健康的活了下来,父皇还为他办了隆重的满月,赐名子幕。那一天我见到了我的皇弟,一个长得又白又胖的婴儿。父皇笑着对我说,你是做皇兄的,以后要照顾好弟弟。
照顾?我凭什么要照顾他?不是还有太监和宫女吗?虽然我在心里这样说,不过当着众人的面,我还是痛快并且高兴的答应了。看,我从小就是个表里不一的孩子!
以后,逢年过节我都会看见皇弟那张讨厌的脸,幸好他小的只能被奶嬷嬷抱在怀里,不会像我一样背书讨父皇开心。
可是,没用几年他就长大了,还最喜欢跟在我屁股后面,撵都撵不走,烦死人了。偏生父皇说他单纯淘气可爱,让惠妃别太拘着他的性子。父皇还从来没这样夸奖过我,这让我心里越发的嫉恨。
有一次,他又黏着我玩儿。我趁着身边的宫女、太监不注意,把他推到了地上然后转身就跑。
听见他痛苦的喊着皇兄,我头也不回跑得更快起来。回到宫中,惠妃竟然也在。不一会儿,太监抱着他回来,他的膝盖在流血。
看着那鲜红的颜色和他脸上痛苦的表情,我有些害怕了。
惠妃似乎也吓坏了,大呼小叫的喊御医,宫女、太监跪下一片。
他哭得很伤心,我想应该很疼。我知道自己这次闯祸了,一定要吃苦头。可没想到,他抿着嘴说是自己跑摔了。惠妃当即罚了侍候的宫女、太监,我却逃过一劫。
他白着小脸给身边侍候的人讲情,父皇正巧赶上了,连连夸赞他敦厚善良,还赏赐了他一串佛珠。
本来我还对他心存感激,听了父皇的话又全都变成了嫉妒和怨恨。
等到无人的时候,母妃跟我长谈了一次。原来,我的心思母妃都知道。她告诉我,父皇不会只有我一个皇子,现在有二皇弟,以后还会有三皇弟、四皇弟……想要独占父皇的宠爱是不可能的!不过可以想办法得到父皇最多的喜爱,光靠把人推倒是愚蠢的作法。母妃还让我好好想一想,为什么皇弟能得到父皇的称赞。
我想了一晚上终于想明白了,母妃知道我推到了皇弟,想来父皇也知道了。难怪他看我的眼里带着责备,他不说是想看我知不知道悔改吧。
第一次我感觉自己并不聪明,太容易被旁人看穿。我拿了金疮药去找二皇弟,跟他道歉说一晚上没睡好,不喜欢他是因为他分去了父皇的喜爱,可看见他受伤却又心疼害怕。尤其是昨天他没把我供出来,让我惭愧感动,以后会做个好皇兄,好好照顾他。
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得懂我的话,不过我是说给父皇听的。果然,父皇再见我眼中多了几分慈祥,我知道自己这次赌对了。
从那以后,我便学会了掩饰情绪和内心真正的想法。每日揣度着周围人的想法,尤其是父皇的。我勤奋读书,不怕辛苦的练武,对奴才宽厚,对长辈恭敬,对皇弟慈爱。
可能是我太过于心急,一次练习骑射的时候从马上摔了下来。我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真以为自己会死掉,不过我却活了下来。精心调养了一年多,我才能重新练武,不过母妃还是很担心,总是千叮咛万嘱咐。
父皇经常说,圣祖皇帝武能安邦文能定国,是千古一帝。我虽然不敢跟圣祖相比,却想成为文韬武略的皇子,成为父皇眼中的骄傲。从马上摔下来算什么,越是困难的事情我越要克服。
果然,父皇见到我此举夸赞了我,还说什么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我听了心里暗自欣喜,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因为我知道,父皇挺喜欢皇弟,他最会撒娇说漂亮话。
我已经做好了有许多个弟弟的打算,不过他们并没有出现。跟我一同长大的一直都是二皇弟晏子幕,而他早就不是我的对手。
随着年龄的增大,我又明白了许多。我的外祖父是定伯侯,二皇弟的外祖父不过是个小小的芝麻官;我的母妃出身高贵是四妃之首,他的母妃不过是小家碧玉难登大雅之堂;皇后身体孱弱不能生养,我们都是庶出,可我占了一个“长”字。我尽可能的扮演一个疼爱弟弟的兄长,因为我知道晏子幕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我就这样心理扭曲着长大,对谁都带着虚伪的面具。
一转眼,我已经十三了。母妃给我安排了一个宫女,虽然没有明说,我却知道是侍候我行房的。
事后,皇弟悄悄问我是什么感觉,那个宫女怎么样等等。我笑而不语,心里却忍不住不屑。
这能有什么感觉,不过是必经的过程罢了。那个宫女跟侍候我洗脸、穿衣的奴婢没什么区别,我甚至不记得她的脸。比起什么宫女,更让我兴奋的是我终于是个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