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
一个黑瘦的男人将划破了展云的手指,滴出几滴鲜血在一个古怪的盒子里,观察了一会儿道:“王爷,您确实中蛊了,而且这蛊很特别。”
“说下去。”展云脸色冷凝,双眸中透着一抹阴沉。
哪黑瘦男人解释道:“施蛊之人爱您至深,用了最罕见的蛊,用那的子嗣血肉做蛊引,养在施蛊人的身体内,喝其血,心变受其控制,会死心塌地的爱着施蛊的人,不过看王爷的样子,蛊期也快到了。”
展云的手握着椅子扶手,关节发白,困难的道:“多谢。”
“在下告退。”黑瘦男人福身退下。
展云却冷凝这脸,不再言语,这么些年,他一直以为爱着心儿,却不料,她却对他下蛊。
为了爱,竟然连他的孩子都利用,手段残忍,让他忍不住的恨。
那样一个温柔地女人竟然连着杀死了几条人的性命,而原因却是因为爱他,可悲,可笑。
可是人已经死了,他无法再去追究什么,唯有恨自己,无法保护自己的孩子,也无法看穿身边的女人。
女人,是什么,最毒的毒蛇,心儿,梓涵,都是说谎的骗子,和会表演的戏子。
心儿陷害梓涵,梓涵却是深藏不露的杀手,反过来杀死了心儿。
而他,为了替一个蛇蝎心肠的心儿报仇,又杀死了梓涵,真是一果接一果。
她们都该死!
他的心,更加冰冻起来。
心儿的尸体,他就任由她躺在那里,风吹日晒,死无葬身之地,才适合她。
为了他亡去的孩子,还有那种被欺骗和玩弄的痛!
没有人知道王府倒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死了很多人,震惊了无数人。
王爷的三个妃子连续死去,就连妾也废弃不见,听说也是死了。
有人说,王爷是被仇家所害,也有人说王爷是杀人狂魔,杀死了自己的妻子。
总之众说纷纭,议论纷纷。
江青山来看展云,心中有很多疑问,可是不管怎样他相信展云不会乱杀无辜。
而且梓涵拿去了?听说云王妃和侧妃死的时候,竟然和朝中大臣死装一样。
他很想知道,凶手是谁,为何王爷讳莫如深,不肯言明,梓涵的去向更是让他疑惑。
“王爷,听说城南发现了一具尸体,死装怪异,很像熟悉的死法。”
展云眼光猛然一变,原本的冷酷瞬间消失。“尸体呢?”
江青山忙道:“在义庄!”
展云高大的身影已经飞快的出了主楼的门,向城南义庄奔去。
江青山忙跟随其后,总觉得展云心中隐藏着什么事。
两人骑着马,很快的来到了义庄,展云跳下马,急急忙忙的走了进去。
义庄内冷森森的,一个老头走过来问:“请问你们有事吗?”
“昨天死的人在那里?”江青山问。
“哦,在这屋子里,东面数第三个。”老头见两人衣着不凡,便急忙相告。
展云已经走了进去,屋子了摆放着十几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展云和江青山走到了东面数第三个,江青山走先一步,身后掀开了白布,露出一张痛苦莫名的脸。
“他是谁?”展云冷声问着,手也去检查死去哪男人的身体,看是不是有伤口。
哪看守义庄的老头也跟进来,听到展云这样问,回答道:“他是这里的一霸,平日啊不是杀人就是祸害人家闺女,现在死了,一了百了。”
展云听着也检查完身体,眼中闪过莫名的激动,对江青山道:“剖开他的心脏。”
“什么?”江青山不由惊喊。
“这可使不得啊大爷,死者家人会怪罪我的。”看守义庄的人急急忙忙的说。
展云看着那老头,冷冷的道:“如果他的家人来,你让他们来云王府找我算账。”
“云王府?”老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忙下跪道:“请恕草民有眼无珠不识的王爷,请王爷恕罪。”
“不知者无罪,你下去吧,本王是为了查案,你无须多心,若是有人问你如实说。”
“是,小人明白。”老头低着头惶然的退下。
“愣着做什么,难道要本王动手?”展云不悦的望了江青山一眼。
江青山皱眉,从马靴中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割开了死者的衣服露出胸膛。
对准心脏的位置,割了下去,江青山皱着眉头继续着手中的解剖。
展云却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仔细的注视着尸体的内部。
“把心割开,小心点。”展云继续吩咐。
“王爷,您没事吧?”江青山为难的看着展云,实在是太恶心了,竟然让他做这事。
“废话,照我说的做,仔细点。”展云剑眉一皱,很是不耐。
江青山只好继续手里的动作,一点点的割开死者的心脏,没发现什么稀奇的东西啊。真不知道展云是什么目的。
“住手!”展云突然喝了一声,江青山忙停手。
展云伸出手,在割开的心中缝隙中,用手指轻轻一挑,捏出了什么东西来。
定睛一看,竟然是两根黑黑的头发,江青山的眼中好像闪过一丝痛苦和追忆,展云表情则复杂无比,看到结果这一刻,他没有表现的很高兴,反而好像丢失了什么,转身向外奔去。
王爷的行为真的很奇怪,江青山忙追出去,急急忙忙的问;“有没有水啊。”
满手血腥恶心之极。
哪看守义庄的老头忙指了一耳光方向给江青山,江青山奔去,洗干净手追展云去。
这里是丢弃心儿尸体的地方,那间小破屋,展云站在门口,一袭闻到一阵臭味。
他抬脚走了进去,看到了一具腐烂的尸体,无人问津的躺在那里。
这样的女人,这样的下场,他不会内疚可怜,耳边一袭记得她临死前说的,对不起三个字。
对不起什么,对不起我杀了你孩子,对不起,我不该控制你。
不,一句对不起,挽不回他失去的一切,他的孩子,脑海中清楚的记得那个孩子咯咯的笑声。
“王爷,您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江青山气喘吁吁的赶来。
“刀给我!”展云伸出手。
江青山,将刀子递给了展云,他捂着鼻子,看着地上的尸体,他知道那是云王妃的尸体。
云王妃尸体被偷,便再也没有埋葬。
“王爷,我来吧。”他知道展云下不去手的,还是他来好了。
展云却没有回答,蹲下了身子,用刀子剖开心儿腐烂的尸体。
心脏被挖出来,细细的切割,寻找着什么,最后眼光一沉,他用刀尖挑出了一样东西。
“是针!”江青山低呼,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展云颓然的站起来,手中的刀子也跌落在地上,他失魂落魄,脚步有些不稳的转身,慢慢走到门前,手扶着门框,身影痛苦不堪。
“王爷……要不要我把她埋了。”江青山望着有些失常的展云问。
展云没有说话,却头也不回的离去,狂乱的身影带着痛苦,心痛的快要炸开!
这一切都是他的自以为是,哈哈,他是个傻瓜,自大的笨蛋,展云失魂落魄的向回王府的方向而去。
江青山望着地上的尸体,一声叹息,他知道展云没有说话,就是同意了。
他便在这破旧屋子里找了一把铁锨挖了个坑,将心儿的尸体埋掉。
而后便离开了这里。
人,活着的时候再荣华,死后也不过是一抔黄土而已,开心快乐的活着就好。
第二天王府
一个妇人徘徊在王府门口,终于忍不住敲门,管家打开门看了一眼问:“你找谁?”管家瞧了一眼那妇人问。
“我……我是来送东西的。”
“什么东西?”
妇人将一个蓝布包包放在关键眼前道:“这是几个月前,有个姓童的女人订做的衣服,在我家绣坊坊了很久了,都没有来取,所以我想我还是送来好了。”
梓涵的东西?管家忙道:“东西不要了,你赶紧走吧。”
“怎么可以呢,我都做好了,钱都没付呢,指给了一点订金,这不是亏本么。”妇人不依的嚷着。
“快走,这里是王府,容不得你喧哗。”管家说完便去关门。
哪妇人怎么肯。“哎,我说王府也要讲理的啊,这东西都很贵重,我们可赔不起啊。”
展云满脸憔悴,从里面走出来,腥红的眼睛,带着巨大的痛苦,嘶哑着声音道:“什么事!”
“王爷她。”
哪妇人见王爷出来变得恭敬,福身道:“民妇叩见王爷,民妇是来送东西。”
“什么?”
妇人忙解释道:“哦,这是几个月前您府上的有位姓童的女子,订做的衣衫,钱都没交齐,却不来拿衣服,所以不得不送来了,也好拿回剩下的钱,民妇靠这个吃饭的,所以打扰王爷了。”
梓涵订做的衣服,梓涵,梓涵,这个名字像利刃一样萦绕在心头。
他不由伸出手去拿过来拿妇人手中的衣服,却是没有拿好,蓝布包散开,里面的衣衫都洒落在地上。
展云看到,哪是一些小孩儿用的衣衫,小小的可爱的衣服。
展云脑子一阵晕眩,甩甩头“为什么……为什么是婴儿衣服。”
妇人一脸疑惑望着展云“王爷……这是给未来孩子穿的啊,哪订做衣服的女子只说姓童住在王府中,如果她没空来取,让我送来的,她说她怀了两三个月身孕了,自己不会做手工,什么的。”
展云的心,一点一点的在裂开,心好痛,再也听不进哪妇人的半句话,地上散落的婴儿衣服,仿佛是魔鬼一样,让展云的脸失去血色。
他高大的身影跌跌撞撞的后退,逃也似的的向院子里走去。
梓涵从来都没有伤害过他,甚至是身边的人,府里死去的那些人也不是梓涵杀的,当他剖开心儿心脏的那一刻,简直生不如死。
可是,他却毫不留情的用她送给他的宝剑,刺穿了她的身体。
他是多么的冷酷无情,多么的可恶,当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的时候,心被撕裂了。
浑浑噩噩的几天,不知该怎么解脱自己。
此刻却又知道了这样的事实,梓涵怀孕了,她身体里孕育着他的孩子。
她想要他们的孩子,所以,所以才会订做这些娃娃衣服,而她有孕的时间,侧妃也正好有孕。
他甚至什么都不知道,还那样对待她,让她痛苦伤心,最最不可饶恕的是,他为了心儿那样的女人,亲手去杀梓涵。
啊……天哪,为什么会是这样,梓涵,一定恨死了他,他闭上眼就会想起梓涵流血的摸样,痛苦的依偎在无痕怀中。
说要离开,离开,不再看到他。
看得出,她是爱腹中孩子的,期待着孩子的出生,而他呢,辗转而几个女人之间……他都无法原谅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啊……为什么!为什么!”展云痛苦的无助的望着天悲怆的怒吼着,痛苦的哭泣着。
凄凉而痛苦,却没有人可以帮他减轻这种锥心的痛苦。自己种的苦果,自己来承受。
忍不住转身回头,眼前似乎又看到了地上几件小衣裳,展云胸口一热,眼前一黑,吐出一口鲜血,高大的身体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展云床边,管家焦急不安的在那里来回走动着,江青山也一脸担忧,守候在一旁。
王爷突然晕倒,着实让人担心。
大夫正为昏迷不醒的展云在施针,过了一会儿,展云幽幽醒来。
睁开痛苦的眼睛,看到了为大夫,他一把抓住大夫的手。“那天,是你为梓涵看的病是不是?”
“王爷是说翡翠阁那位夫人吧,正是老朽。”
“她,怀孕了……是不是!”
“正是!”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展云的话苍白而没有力气,好像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大夫如实的回答道:“夫人说想亲口告诉王爷,给王爷个惊喜。”
“惊喜!”展云痛苦的想着,她都没有来得及告诉他。
梓涵,她的身上好多血,她一定不会原谅他,等他彻底明白,彻底想通,什么是爱的时候,却已经晚了。
“都下去吧。”展云无力的挥挥手,声音没有了往日的冷酷。
“是!”管家和大夫一同出去,他得吩咐丫环去抓药。
展云脸色发白,满眼痛苦,曾经意气风发的他,犹如失去了灵魂一般。
他错的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