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狼望着梓涵错愕的脸,继续平静的说:“他本有个小妾,很宠爱,可是生孩子难产死了,哪出世的孩子因为是不足月就出生的,所以没多久也死了。”
孩子……死了,怪不得那天管家很惋惜的样子,而且展云以前有妾室,这一切她竟然都不知道。梓涵感觉自己似乎忽略了好多事情,一时间脑袋中的思路更混乱了。
“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梓涵回神望着孤狼。
“我关心你的一切,你不知道吗?只要有心什么事都会知道。”孤狼定定的望着梓涵,哪眼神似乎有千言万语,却只能埋藏在心里。
梓涵回避着孤狼灼灼的视线,简单的道。“我走了。”梓涵没有道谢,没有留恋,只是这么冷冷的说了一句,很无情。
“你的无情冷酷只是对着我吗,你的心你的柔情,只有对着那个不爱你的男人才有吗?”孤狼的眸子闪动着怒气,心一阵阵痛。
“这就是我,孤狼,你该明白的,我走了。”梓涵说完,再也不看孤狼一眼,飞身离去。
孤狼,真的是孤独的,落寞的站在那里,望着梓涵离去的身影,唯有一声无奈的叹息。
王府
心儿躺在软榻上,因为这病怏怏的身体,很多时间她都躺着。
想着这些日子的云哥,心不由泛着痛,她的云哥从未冷落过她,只要她有要求,云哥一定会想办法做到。
为了她的目的,她想出了代孕的办法,只为了让云哥爱她一生一世。
可是计划总是有偏差,现在她不知道云哥对她的爱还能持续多久。
因为云哥的心思现在都在梓涵身上,看不到梓涵他就焦虑,守着她的时候也像失魂一样。还会傻傻的笑,这样的云哥,她没有见过。
她要等啊,等一年之久,才能让云哥的心思全都回到她的身上,目光不再为别的女人停留。
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同床共欢,她岂有不嫉妒不难过的道理。
她嫉妒而心痛,恨不得能去撕了那个占有云哥的女人,也就是梓涵。
原本为了不被妾室霸占云哥的任何时间和心思,所以才会想了这个办法,找一个不要名分的女人生下孩子然后就走的远远的。
却不料云哥的心思完全被勾走了,她的云哥会爱上另一个女人,这是出乎她的意料的,乘着云哥还不明白自己的心,乘着他还认为爱的是她心儿,她要做点什么,做点什么。
云哥的对她的爱意已经越来越淡,倘若计划再不实现,她将要彻底失去云哥了,她低估了梓涵的魅力,高估了展云对她爱的持久。
从那一夜,她清楚的知道展云爱上了梓涵,是自然而然的爱,真心的爱,不参一点虚假。
展云对梓涵的那种爱不同于对她的爱,只是展云还没有发现而已。
心儿想着心中一阵的剧痛。她后悔让他们有了那一夜,也后悔自己想了这么个愚蠢的主意,可是后悔晚矣。
现在她要等,她要忍,可是更想将梓涵赶走,每一次看到展云的视线在梓涵身上停留,她的心就滴血般的疼痛,或者她该另想办法,另找她人……只要她活着一天,任何女人都抢不走她的云哥。
内心交杂的心儿躺在软榻上,眼光狰狞,仿佛带着嗜血的光芒,想着云哥和梓涵欢愉的场面,她的心像被毒蛇咬了一般,痛。
“王妃。”
“什么事。”心儿听到有人说话,厉声问,也转过头望着那个进来打扰了她的丫环,哪目光让丫环的心一惊,从来没见过王妃这般狠戾的目光。
丫环忙低下头回禀道:“启禀王妃,童姑娘出去了还没回来,王爷从外面回来,去了书房。”
“好了,你下去吧。”心儿恢复了往日的温柔,眼中狠戾之色消失不见。
“是!”丫环低声应答转身退下。
心儿坐起身来,心中盘算着什么,最后下地穿鞋,向外走去,哪方向是同往展云书房的。
心儿来到书房门前,敲敲门,低呼了一声。“云哥。”
“进来。”展云听到是心儿的声音,应了一声,心儿推门而入。
“云哥刚回来么?”心儿巧笑,走近展云,此刻的展云正坐在长案前读着一本兵书,见心儿进来便放下。
“刚回。”展云简单的说,拉住心儿的手,心儿顺势坐在展云的腿上。
心儿的手抚了一下展云的脸庞,柔声道:“王爷平时回来都是先去看心儿的,今天怎么独自闷在书房。”
展云的握住心儿的手,“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心儿关心的道:“云哥遇到什么难事了吗,我们是夫妻,何不说出来让心儿分担?”
展云剑眉紧皱,一脸苦闷。“皇上要将皇后的两个外甥女封为我的侧妃,我在想怎么拒绝。”
侧妃,还是两个,心儿心暗沉,为什么有这么多女人想要和她抢相公,这样的女人除了要名分,还要云哥的人和心。心儿心刺痛,却强作欢笑,“相公想好了吗?”
展云却是很头疼这个问题,皇上从未过问过他的私事,这次突然提起这样的事,虽然皇帝昏庸可是他毕竟是臣子,而且他的身份和地位都很敏感。
“在朝中,我已经被人说功高盖主,专横跋扈,想要找个合适的理由拒绝,确实让人头疼。”
心儿知道,只要她说不,展云一定会想出办法来拒绝皇帝的赐婚,可是此刻心儿心念一动,突然改变了主意。随即苦恼的道:“说的也是,云哥若是拒绝,就是抗旨,万一被人抓住把柄,弄个抗旨不尊,哪后果就严重了。”
“算了别担心,我会想到办法的。”展云轻声安慰,俊颜上却一筹莫展。
心儿落寞的低语,“哪不如王爷就答应了,反正多一个也不多,少一个也不少。”
展云好笑的伸手托起了心儿的脸。“上面多一个少一个的,怎么?吃醋了,当初可是你的主意,现在才吃醋是不是晚了点?”
心儿娇怒的道:“好啊,云哥,你得了便宜还卖乖,把帐都算到心儿头上了,哪好,现在我就把那丫头送走。”
“生气了?”
心儿口气酸涩的道:“没有,我是说认真的,云哥说只爱心儿,可是明明就被梓涵迷的神魂颠倒。”
有吗,真的神魂颠倒了吗?心中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他爱的是心儿,梓涵不过是代孕工具,一个尝起来味道不错的女人,却不是心爱的女人。
展云忙强调,“胡说,我爱的是你。”
“好,既然这样,哪我明天就送梓涵离开。”心儿试探着展云倒底到了那个程度,说话间,视线也不经意的落在了展云身后书架上,之间上面放着一根发簪,璀璨夺目,很是漂亮,是云哥要送给她吗?
莫不是想要给她个惊喜,因为过几天就是她的生辰了,心儿心中的阴霾不由少了一些,脸上也挂起了淡淡的笑。
送走梓涵,展云反射性的不赞同,另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不要,不要梓涵离开,心好似被分开了两半,痛苦的纠缠着,对打着,谁也不让谁。
展云有些疼痛的吸了口气,对心儿道:“心儿,或许她已经有了我的孩子,现在她不能走。”
心儿心一痛,他果然是舍不得梓涵的,果然是很在乎很爱梓涵,只是他将这种爱当做了占有,心儿更想让梓涵离去,可是却又不想让展云发现她险恶的内心。
痛苦的挣扎一番,终于让自己的神情柔和,伸手攀住了展云的脖子,有些落寞的道:“算了,我也是说说的,反正她生下孩子迟早是要离开的。”
只是她等不急一年了,眼前有更好的选择,“为了王爷以后的安稳,也为了不让皇帝对云哥的猜忌,不如就将两位妹妹迎进王府吧,我知道这是权宜之计,不会胡乱埋怨的,逼近这件事非同小可,心儿也不是不懂礼的人,一切都是为了云哥的安全。”
“心儿!”
“什么也不要说。”心儿伸手点主了展云的唇,然后抬头吻住。
心儿回去休息了,展云在书房中一直待着,直到太阳快要落下,心中感觉少了什么东西,忍不住起身向外走去。
望着外面昏黄的夕阳,他的脚步也不由的向那个他熟悉的方向走去。
每一次总是这么不由自主的会想去梓涵的住处看看,每一次带着一种特殊的感觉。
总想看到她的脸,她的笑,听着她说话的声音,可是有多久了,没有听过梓涵肆意的笑声。
心想之际,展云已经来到了梓涵门前,他没有敲门的习惯,伸手便推开了门。
屋内一片安静,似乎这丫头又不见了人影,展云向内室走去,果然空空如也,梓涵不在屋中。
展云的心一沉,不由联想到了梓涵会不会去了那个男人那里。
脑海中又不由想起了那一夜,梓涵和那个男人搂抱在一起,刺痛了他的眼还有他的心。
那副身体是属于他的,任何人都不准碰,不准,展云又想着梓涵第一次不属于自己,心就堵的慌,自己何时变成了这样小气的男人,可是心底就是很不舒服,仿佛是心爱的女人背着他去偷情,想要抓回来暴打一顿。
现在不在屋子里,在这里出了王府是她熟悉的,便只有那个男人是她认识的,除了去哪里,展云想不出梓涵会在其他地方,肯定又去找她的情人,展云一脸铁青,拳头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可怜的桌子晃悠了几下,四分五裂。
展云气闷的向外走去,刚迈出门槛,一个人迎面撞入他怀中。
展云的手背在身后,双眼凌厉,面色阴沉,低着头冷冷的注视着怀中的人。
“痛死我了。”梓涵揉揉撞痛的鼻子,抬起头来,看到了展云不悦的脸。
“你在这里做什么?”不会又想那个那个了吧。
展云沉默,用眼神凌迟着梓涵。
“别挡着我的路,走开啦。”梓涵推了推展云哪高壮的身子,他却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去了哪里,现在才回来。”展云的声音像打雷一样在梓涵头顶响起。
梓涵感受到展云的怒气,心知又是自己私自出去,惹展云不高兴了,估计是猜测她去了无痕那里。“哦……出去走走啊,不能老闷在府里。”
“只是走走?”展云黑眸一眯,明显的怀疑。
“嗯,只是出去走走啊。”梓涵用力点头。
“记住别对我说谎,不然。”展云的头低下,黑眸带着危险的光芒望着梓涵的脸。“不然我可要狠狠惩罚你。”
“哦……我保证没说谎。”梓涵说谎草稿都不用打,眼睛都不眨一下。
展云直起腰,却是不打算走,犹豫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静默无声的放在了梓涵眼前。
“这个?”梓涵望着眼前的东西,心有点悸动。
“拿着!”
“为什么……送我这个?”梓涵不接,却问。
“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不再是一个姑娘家,整天披头散发的。”展云说着伸手掬起梓涵的一捧黑发,放在手中抚着。“你的美只能为我绽放。”
展云的眼光柔柔的带着无限深情,灼灼的印入梓涵的心,她突然间懂了展云的意思,出嫁了的姑娘,成亲后要把自己的头发挽起来,只有在对着自己夫君的时候,才回将秀发披散,这也是一种亲昵的表现,她从未在意过自己的发,每天披散着。
长发为君绾,情早为君动,梓涵没有想过,展云这样一个粗人会在意这点小细节。
梓涵却迟迟没有接过来,她望着展云的眼睛,心有所动。
展云好像害怕梓涵拒绝一样,抬手,温柔沉着的将发簪别入了梓涵如云的秀发中。
“王爷。”梓涵轻轻的呼喊了一声,却不知该说什么,心中有种奇异的感觉。
“不许拿下来。”展云冷着俊颜命令了一声,然后便大步离去。
梓涵转过身,望着展云离去的背影,哪走路的速度比平时快了点,脚步凌乱了点,整个人不自在了点。
他在害羞吗?梓涵望着展云的身影,觉得展云比前几天可爱了点。
她可以确定,展云是第一次送女人礼物。梓涵唇边忍不住的挂起了微笑。
今天的阴霾一扫而过,因为这小小的发簪。
第二天一早,梓涵起来,洗脸后,便坐在了铜镜前,梳理着自己那一头黑亮的长发。
她拿起了那只发簪,端详了几眼,心一阵温暖,伸手有些不熟练的绾起长发,用发簪别住。
人,有些不同,第一次梓涵不这么讨厌这头秀发,因为展云爱极了她的发,总会把玩着,说她的头发美。
“夫人,起身了吗?”门外传来一声呼喊,让梓涵愣了一下,什么夫人,是喊她吗,梓涵头一阵发麻,真是怪异的称呼。起身向门口走去,打开门看到一个脸生的丫环。
“有事吗?”
“王妃让奴婢来唤您过去。”
“我知道了。”府里上下,都把她当做妾室了吧,所以才这样称呼。
罢了,去看看,云王妃找她何事。
梓涵随着丫环,老大了兰花阁,云王妃围着暖炉,斜的躺在长榻上。
见她进来招招手,微笑着道:“坐!”
自从香草死后,梓涵觉得心儿的笑是虚假的,甚至带着阴狠。
“多谢王妃。”梓涵坐在了心儿对面的一张矮椅上,弯腰低头间,发簪摇晃,夺目异常。
耀痛了心儿的眼,她蹭的一下坐起来,目光死盯着梓涵头上那摇曳的发簪。
心狠狠被撕裂,面无血色。云哥啊云哥,你就是这样厚待心儿的吗?非要在心儿的伤口上撒盐么?为什么发簪是送给她的,为什么。
“王妃,找奴婢来有什么事吗?”梓涵望着盯着自己发呆的心儿开口问。
心儿回神,满眼伤痛,可是脸上却始终带着笑,“梓涵的发簪真漂亮,哪里买的。”
发簪,梓涵想起了展云送的发簪,看着心儿哪神情,梓涵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说是展云送的,梓涵巧妙的不回答。“王妃喜欢的话,改日梓涵买一支送给王妃。”
云王妃笑的真切,一点都不做虚的道:“我还真是挺喜欢,不如梓涵将这一支送给我可好?”
“这个……可是。”是展云送给她的,舍不得呢,云王妃摆明的要要过去,梓涵不知道要怎么推脱才好。
“过几天是我生辰,就当是梓涵送我的礼物可好?”云王妃柔柔的说,却喊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既然王妃不嫌弃,哪……哪就送给您了。”梓涵伸手拔下发簪,走到云王妃面前,递给了云王妃。
“多谢妹妹的心意。”云王妃握的很紧把那发簪。
梓涵的眼贪恋的望着那发簪,哎,谁让她是妾,不能拒绝,心里非常地不愿意,可是……哎。
“妹妹有没有听王爷提起,皇上赐婚的事。”心儿说着望了一下梓涵的神色。
梓涵呆愣一下,有点疑惑。“赐婚?”
“是啊赐婚,是皇姑的两个外甥女。”心儿望着梓涵的脸,从梓涵脸上看不出什么来,只是有点呆愣,好像没有吃醋妒忌的样子,看不出梓涵是不是在乎这件事,她怕,怕梓涵对展云死心塌地,无法弄走。
“哦……这样啊。”梓涵迷迷糊糊的说,好似不太放在心上。
“梓涵有什么想法吗?”
“我?”梓涵愣了一下,忙道:“奴婢是没什么想法啦,奴婢迟早是要离开的,就怕王妃……王妃您。”
“这是皇命,违抗不得。”心儿幽幽的说着,将手中的发簪放在案桌上,“我是王爷的正妃,你是妾,所以这些事需要和你说一下,因为不日后,便要迎娶两位侧妃了,你要好好和她们相处,知道吗?”
心儿觉得梓涵不过徒有美貌,一个市井小角色,而且没什么心机,很好对付。
“奴婢不敢,奴婢知道自己的身份,王妃请放心就是,奴婢会谨守本分的。”梓涵的心好痛,好乱。望着桌上的簪子,视线有点模糊。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下去吧。”心儿说着又躺下,一副病态的美。
“是!”梓涵福身退下。
心不在焉的向自己的住处走去,梓涵心中知道,展云和云王妃不会有肉体的接触。
所以所以,她很安心,她也是个女人,无可救药爱上展云,哪里会不在乎展云会和别的女人欢爱。
皇帝赐的女人,展云势必不能冷落了,梓涵的心有点酸涩有点痛。
展云下朝回来,例行公事般的先去兰花阁看望心儿,走近屋内,看到心儿斜躺在那里闭目养神。
脸色白皙,较弱无比,如云黑发中,一支让他熟悉的发簪映入眼中。
那……那部是他昨日送与梓涵的发簪吗,怎么会在心儿这里。
“云哥,回来了,怎么不说话?”心儿睁开惺忪的眼,望着展云,脸上带着柔柔的笑。
“看你睡着,不想扰了你梦。”展云走近了心儿,视线落在发簪上。
“发簪好看吗?”心儿注意到展云的视线,不由轻笑着问。
“好看!”展云心不在焉的回答。
“是梓涵妹妹送给我的,心儿感觉挺喜欢,就戴上了。”心儿抬手摸了一下发簪,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
“是吗?”展云的声音中有些落寞和伤感的滋味。
“是啊,因为梓涵听说过几天是我生辰,所以便送给我了。云哥,我生辰你要送我什么?”心儿一脸雀跃,期待的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展云淡淡的说,然后又道:“你休息吧,我去书房。”
“好,晚上来这边用膳。”心儿不忘记提醒。
“嗯。”展云嗯了一声,转身离去,眼中却是满满的生气和失望。
该死的女人,他送她的东西就这么不珍惜吗,在她眼中一点意义都没有吗?
展云的心升起了无名之火,急躁的脚步也向梓涵的住处走去。
他一定要狠狠的揍她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