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谢翰文审问的时候都不让陈辰在场,生怕血腥的场面吓到她,可这回竟然主动要求陈辰一起去,绝对有诈。
“是不是有姑娘家?”之前的哭泣声音可都是女鬼一般,陈辰稍微一想就知道了其中的关节,有些好笑的看着她男人:“也不用这么避嫌吧,我又不怀疑你。”
谢翰文摸了摸鼻子,想起昨天恶心人的场面,两个肉虫子一般的人自以为性感的扭动他们的身子,谢翰文今天都差点吃不进饭。
陈辰听了谢翰文的讲述,再看着桌上那一盆已经喝光了的粥,顿时有点不知道说什么,那可都是谢翰文自己喝的呀。
自从陈辰过来之后,谢翰文和谢老实他们的饭量都与日俱增,别人陈辰还能理解,可谢翰文前一世已经官居一品,为何每次吃自己做的菜的时候还和没吃过好东西一样?
谢翰文将陈辰推走,一边心虚的岔开话题道:“别看了,快去审问吧,早点尘埃落定也可以。”
陈辰很想嗤笑他一下,可是,陈乐一的到来打断了陈辰的计划:“主子,村长又来了,他好像有正经事要说。”
有什么正经事,家家户户都有粮食,就算不能顿顿吃饱饭,可过了这个冬天还是差不离的,最大的生存解决了,村长还能有什么大事。
谢翰文带着陈辰见到村长,村长拉着谢翰文就愁眉苦脸道:“翰文呀,你们家是不是有一个大夫,咱们村子里都是风寒呀,可快去看看吧。”
不对,这不一定是风寒,昨天还没听说村中有大部分人得了风寒,指定就是这一夜之间的事情。
再加上,昨天那一伙人现了身,很可能就是因为他们的原因,才让村中都像是得了风寒。
“陈大夫说村里的人都是风寒了吗?他们都是什么症状?会不会是别的传染性病?咱们可不能大意了。”陈辰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
村长一愣,连忙回答道:“陈大夫说像是风寒,但是发的太奇怪了,像是一夜之间的事情。”
他顿了顿,又压低了声音,悄悄的和谢翰文说:“翰文呀,你说这会不会是老于家的报复?昨天村里人可没将他们安葬呀。”
他没说的是,昨天他还梦到了老于家的人,面目狰狞的问他为什么不让他们入土为安,是不是想要他们无法入地府,做孤魂野鬼。
他吓得一晚上都没睡着,哪知道,一早上才出来就遇见了陈大夫,村中已经很多人都发了病,他越想越害怕,连忙来找谢翰文了。
谢翰文从来不相信这些鬼神之说,他也和陈辰一样,觉得就是那一伙人做的孽,那伙人已经在山中待不下去了,才想出这么一个主意。
陈辰继续细细的问村民的症状,村长想了想道:“都是发烫咳嗽,还浑身发冷,就是风寒的症状呀。”
陈辰对药理不是特别懂,可听了这个也觉得奇怪,发烫并不是风寒的症状,一般风寒最开始是流鼻涕,咳嗽,之后才是在发烫,。
既然不是风寒,很可能就是中毒,但是陈辰不能直接说出来,说出来就是造成恐慌。
她斟酌了一下,才道:“我们家的楚公子也得了风寒,吴大夫去给他瞧了,肯定不是老于家的来作法了,您就放心吧。”
村长一步三回头的走了,谢老实本想跟着去,可被陈辰个劝阻了,春月也在一旁抱着小妞妞道:“你要是去了可别抱妞妞了,妞妞这么小,再给传染了。”
家中就四妞得了个风寒都要将一众长辈给心疼的不行,尤其是孙石头,差点都要度真气给四妞了,天天抱着四妞不撒手,给四妞暖身子。
谢老实一听这个话立马就退缩了,抱着小妞妞不出去了,小妞妞想出去玩,谢老实还抱着哄:“乖啊,咱们找你小侄子玩去。”
等村长一走,谢翰文就带着陈辰去了楚清秋那边,吴大夫正皱着眉头给楚清秋开方子,他们都走进了也没有反应。
雪凝在一旁叹气道:“吴大夫说了这不是风寒,明显的就是中毒的反应,现在不清楚中的什么毒,还真不好配药。”
陈辰也道:“村里也不少人有这个症状了,看看吴大夫有没有办法,不然,这光景,可真是唇亡齿寒。”
陈家沟完了,归园田居也好不到哪里去,陈辰势必是要保护陈家沟安全的。
等了好久,吴大夫才下笔写了好几种药材,叹气道:“若是能看看毒药,这把握也大一些,不过这些先让世子吃着,看看效果再说。”
雪凝不乐意,嘟着嘴道:“清秋哥何等贵重,怎么能给你试药?村里不是那么多得病的人,用他们试去。”
陈辰目光一下子冷了下来,可谢翰文却是接受良好的样子,陈辰心中大概知道,在他们这样的人眼睛中,村民给楚清秋试药没有一点不舒服的感觉。
在他们的心目中,阶级地位早就已经深入人心,楚清秋就是比村中的百姓贵重,毕竟他是六王爷的儿子。
可陈辰却不行,陈辰是从人人平等的世界过来的,她的眼睛中,不管是难民还是楚清秋,都是一样的人类,没有谁应该为了谁牺牲。
可她也不得不承认,一个村民的死亡比楚清秋的死亡代价要小得多,楚清秋的离世,很可能就是一场腥风血雨。
而若是村民死了,哪怕是吴大夫,都不用承担责任,最多的,也就是赔上几两银子,甚至连银子都不用赔,他们家人还要小心翼翼的对待吴大夫。
这就是阶级,就是一个人比另一个人尊贵的表现。
陈辰心中有些膈应,但她什么也没说,她无法改变什么,只能无奈的接受。
谢翰文察觉陈辰的情绪稍微低落了一些,他慢慢的握住陈辰的手,开口道:“不妥。”
陈辰睁大了眼睛,试图在谢翰文脸上看见一些别的情绪,可对视的时候,只有满满的爱意和让陈辰放心的意味。
雪凝不敢和谢翰文争吵,只能反驳道:“为什么?”
谢翰文只淡淡道:“错过了一手治疗时间,到时候病情恶化了,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他捏了捏陈辰的手,朗声道:“你若是执意那样,我倒是也没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