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太大,来的大多都是中年汉子和青壮年,那些老人们都没有过来,其中一个男人有些纠结道:“我有一件事,是我爹说的。”
他弱弱的开口,生怕被谢翰文盯上,陈辰有些好笑,自家男人确实是眼神吓人了一些,可男人也没有做过什么危害村子的事情,不知道为何会这么害怕。
不过,这也有这样的好处,少了许多麻烦,若是男人不霸气侧漏一点,到时候还不知道有多少麻烦事找上来呢。
陈辰淡笑,往谢翰文的身边坐了坐,拿着手炉不经心道:“咱们既然在这边讨论,那就有什么说什么,不用怕什么。”
男人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还是稍微有些害怕,往后缩了缩,动作十分微小,但是却被陈辰看在眼中。
陈辰有些好笑,偷偷看了看身边的男人,男人的黑瞳仍是幽深难测,脸上仍是没有表情,只有陈辰知道,他是不耐烦的在发呆呢。
男人开始了讲述:“事先声明,这我也不太清楚,是今天早上听我爹说的,说是咱们这边很久之前有一个雪女的传说。”
雪女,就和她的名字一样,一旦出来就会大雪封山。
故事和六月飞雪差不多,十分老套,说是原来有一个姑娘,热情好客,善良大方,有一天在山中救了一个男人。
男人失忆了,姑娘家便收留了他,他也渐渐和姑娘情投意合,姑娘的爹娘也就做主让两个人成了亲,成亲之后他们过的还算幸福。
但是在不久的之后,男人想起了全部的事情,便毅然决然的离开了,据说男人是一个富家子弟,出来打猎才不小心流落荒山的。
后来,姑娘去找个那个男人,男人根本不承认他们那一段感情,还将姑娘给赶走了,甚至说姑娘死缠烂打,是觊觎他的钱财。
姑娘那时已经有了身孕,男人硬生生的把姑娘的孩子给打掉了,还坏了姑娘的名声,姑娘没办法,只能投河自尽了。
那一年,就下了非常大的雪,和现在差不多大,据说是姑娘的怨气飘散在空中,才变成了鹅毛大雪,为的就是惩罚这不公的世间。
在场的人都沉默了,但是在陈辰听来,不过就是编出来的故事警醒世人不要随便说人是非罢了,根本不可能是雪女之类的。
可是,在场的村民相信了大半,结合着现在的环境,倒是真的挺像的。
谢翰文和陈辰对视了一眼,看来这个幕后之人很是用心呀,那么多年前的传说都找出来了,为的不过就是坐实有妖物作祟。
真的是,脑残的厉害。
就算是道士进了归园田居又怎么样,不管他说什么也没有用,不会出去的人仍是不会出去,他煞费苦心真不知道是做什么。
村民都沉浸在刚刚的故事中,有些汉子都已经沉默着了,甚至有点小年轻已经握紧了拳头,吼道:“真不是东西。”
陈辰有些无语,但是现在他们的情绪都正在高峰,陈辰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拉住了谢翰文的手。
等村民差不多都相信了这个传说,陈辰才缓缓道:“村长住在村中心,说说,两边的哭声真的完全相同吗?”
来的人还有好几个住在村中心的,听了这话都沉默下来仔细回想。昨晚的气氛太过渗人,村民都顾着害怕了,大多数人都没想出来什么区别
就连村长,也是一脸懵,不知道陈辰在说什么,甚至还纠结着要不要直接告诉陈辰没有什么不同。
只有一个汉子,看了一圈周围的人,有些不确定道:“我听见了。昨晚上我听见了不一样的声音。”
谢翰文颌首:“说说。”
那汉子才皱起眉头,神情痛苦的回忆道:“我们家的孩子哭闹不止,我到大半夜还没睡着,那会儿孩子刚睡,正是安静的时候,就听见一声呜呜。”
他顿了顿,似是回忆起什么不愿意回忆的事情,脸上惊恐的神情尽显:“我出门看了看没人,就回到屋子里,又听见了另一种声音。”
“你确定是另外的声音?不是之前一样的哭声?那么大的风你能听见啥呀,不会是编故事骗我们的吧。”
“对呀对呀,不会是编故事骗咱们的吧?”
汉子有些激动,站起来吼道:“我骗你们干啥,会有人给我银子还是咋,我就是听见了不一样的声音嘛,干啥不信我呢。”
看着一个汉子那么委屈,村里也都停止了议论,汉子才捂着头,手指插在头发中,似是回忆起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我胆子向来大,出去看了看,就见好几个黑衣人嗖嗖的飞过去,在月光下影子十分明显。”
陈辰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递过去一杯水,他一口气喝完了,才缓过来一些:“那些黑衣人好像差点发现我了,幸亏我躲进了柴房,才能躲过一劫。”
他坐回了位置上,神情越发的恐惧,似乎是和死亡迎面相交手,村里人看他不似作假,也不再说话。
半晌,村长才道:“照你这么说,是人为的了?昨晚我似乎也听见了这个声音,只是没有当一回事。”
其余住在村子中间的人也纷纷表示,他们听见的两声好像是有一点点不一样,只不过他们都当自己听错了,也没说出来。
刚刚的汉子其实是陈辰安排好的,那个呜呜声是在一个女性武者用内力发出来的,在村中间能传到整个村子。
昨天暗卫在谢翰文的指挥下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踪迹,才会有那个汉子看到的黑衣人嗖嗖飞,黑衣人就是暗卫。
陈辰之所以编出这个故事就是为了让人相信世界上没有妖魔鬼怪,村中内部要先团结了,那个幕后人的阴谋才不会得逞。
陈辰笑了笑,颇有一些柔弱的感觉,抱着手炉慢悠悠的道:“我就知道不会是妖魔鬼怪,如果真的是,早就将咱们给怎么样了,就不是吓人这么简单了。”
村里人都群情激奋,捏着拳头吼:“到底是谁,一回两回的针对咱们村子,先是孩子,现在又是哭声,到底想干啥。”
陈辰摸了摸鼻子,眼神凌厉,道:“为的就是让咱们惊慌失措,趁机抢夺咱们的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