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陌最终对林无忧妥协,和她一起回国见了林家父母。
为了自己在那边住的舒服,他购置了几套房产,关于身世也编造的像模像样。
林无忧不是很清楚宋祁陌的父母的事情,但她知道他家长辈已经过世了。
因此对宋祁陌口口声声说房子是自家父母购置在a市的谎言有些不赞同。
“你那不是骗人吗?”
宋祁陌依着自己的喜好布置着房间,闻言笑了笑。
“无忧,你不懂。”
好好好,她不懂,她就是个笨蛋好了吧?
哼。
林爸爸林妈妈对宋祁陌挺喜欢也挺满意。不过话语间,处处透露着希望他们两个能回国居住的意愿。
林无忧为难的看了眼始终淡笑着的宋祁陌,斟酌着答:“我们在那边都有工作了。放弃那么好的机会回来,还挺可惜的。”
林妈妈显露出失落的表情:“可是,妈妈真的很想你啊。”
从林无忧到国外读书起,林妈妈就总是抑制不住的想念女儿。
宋祁陌心里有点不耐烦,表面上却笑得愈发温柔:“等我和无忧结婚了,要不就让叔叔和阿姨出国吧?我的父母去世的早,一直期盼着能有个完整的家。”
林妈妈有所松动:“不过我们两个还有很多工作,他没退休,至于我……”
宋祁陌早调查过林无忧的家庭背景,明白林妈妈所说的意思。
他笑容不变:“无妨。您们好好处理您的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联系。”
林爷爷家,商贾之家,无足挂齿。
林爸爸,未继承父亲衣钵,是位业界小有名气的工程师,更是不足为惧。
至于林妈妈,是名普普通通的设计师,也无甚出彩之处。
唯有林无忧的外公家,宋祁陌没得到任何材料。
眼前这个中年妇女态度亲昵的让自己喝茶。
难道她也是早没有了父母的人?
宋祁陌笑着喝了几口茶,眉毛轻轻一动,想皱起又硬生生的止住。
“真是好茶。”他夸赞。
林无忧看了眼面色始终如常的宋祁陌,心里哼笑,她知道宋祁陌向来不爱喝茶,今天肯赏脸喝这么多,这是给足了她家面子啊。
得到了林家父母的应允,宋祁陌和林无忧便马不停蹄赶回国外。
林无忧知道宋祁陌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因此也不胡闹着说自己想留在国内多一些时日。
飞机快降落时,宋祁陌问林无忧:“你是不是马上就要去上班了。”
“对呀。”
林无忧笑弯了眼,表情生动活泼:“机会特别难得。我当初以为我30岁才拿得到行医资格呢。没想到,提前了这么久!”
宋祁陌抚摸着林无忧的头发,心下了然。
他当然知道林无忧获得行医资格获得的太简单了,因为那是他的手笔。
不让怀里的女孩去飞翔,怎么能顺理成章折断她的翅膀呢?
让她经历失败,彻底灰心丧气后主动依附在他的身旁,比一开始就囚/禁她,来的高明的多。
宋祁陌看着林无忧的笑容,也淡淡的笑了。
……
林无忧不够拼的时候,比谁都懒,她拼起来又比谁都拼。
得到机会不容易,林无忧上班了之后连梦里都在不停学习。
宋祁陌划分给林无忧的书房里被她堆满了书籍和卷宗,她像一只海绵,拼命吸吮着知识海洋里的水。(感觉这句子回到小学了是肿么肥事)
只不过林小姐精神压力大的时候,那解压方式也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每每到精神紧绷快撑不下去的时候,林无忧都会跑去看歌剧。
宋祁陌不止一次陪着林无忧去看歌剧。
“你为什么要睡觉?不是喜欢看歌剧,觉得解压么?”
林无忧笑:“是啊。在剧院睡觉,我会觉得脑子里的垃圾全被排走了。”
宋祁陌沉默一瞬,继而拍拍林无忧的小脑瓜。
“亲爱的,你还有没有另外的减压方式。每次陪你看歌剧看你睡觉,我都很痛苦。你最好选择一样在庄园内就能进行的缓解方法。”
林无忧眨巴着眼琢磨了一会儿,重新舒展开眉头。
“得,我知道了。以后,就不麻烦你带我看歌剧了!”
宋祁陌微笑。林无忧没接着告诉他自己想到的方法是什么,他也不会去过问。
不涉及原则性问题,他总是很宽容。
再说了,想知道的时候总会知道的,不是吗?
林无忧却不依了:“你怎么不问问我想到了什么好方法?”
都26岁的人了,还总跟个孩子似的。
看着女孩儿明丽的面容,宋祁陌顺着话道:“哦?你想到了什么好方法?”
林无忧哈哈大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嘻嘻,我不告诉你!”
宋祁陌:“……”
经过唐人街的时候,宋祁陌给林无忧买了根糖葫芦。
“吃吧。”最好能堵住那张令人又爱又恨的小嘴儿。
女孩儿蹦蹦跳跳拿着糖葫芦,一副快乐的模样。
宋祁陌的眼眸深邃,将目光紧紧锁在林无忧身上。
她的初恋,叫姜一何,是个十分出色的男生。两人至今还是朋友关系。
宋祁陌不相信这世界上能有纯洁的异性关系。除非,那男生不把她当女孩儿。
但这可能吗?
林无忧的第一次是给了谁的,结果不言而喻。
宋祁陌的瞳孔伸出翻滚起炽烈的火焰,他不喜欢那个叫姜一何的家伙。
非常的不喜欢。
……
半月余,林无忧和宋祁陌相处愉快,平时井水不犯河水。
一天晚上,因为失眠,宋祁陌像个幽灵似的飘荡在城堡里。
这座城堡建于16世纪,已经很有些年头。曾经有传言称,这座庄园被吸血鬼一族当过大本营。
呵呵,无稽之谈,什么吸血鬼一族。
宋家的历代当家画像被挂在城堡二楼的一道深深的走廊墙上。
顺着日期往前看去,会惊奇的发现,宋家人的血脉,实在是乱的可以。
肤色不同,性别不同,国家不同。
唯一的共同点,大概是都姓宋吧。
在画像旁边,有一间间的房间。里面是这个当家人在世时所有宋家人的画像。
宋祁陌在爷爷的画像前停驻半晌,推开了旁边的门。
墙上依次挂着宋祁陌的奶奶、伯伯、伯母、爸爸、妈妈、小姑姑的画像。其余画像则是宋氏旁支的那些人。
宋祁陌看了眼自己爸爸的画像,嘲讽一笑,然后专注的将眼神停驻在自己小姑姑画像上。
他的姑姑,是姜一何的母亲。
从血缘上来说,他和姜一何,算是表兄弟呢。
呵,真有意思。
他居然和姜一何,是表兄弟的关系。
惨白的月光越过窗口挥洒入房间。
宋祁陌蹙眉看了一会儿窗子,然后走去拉窗帘。
恩?
他发现,从窗户看去,隔了不远的走廊尽头那处的房间里,正有诡异的蓝光透过窗户在闪,寂静沉默的夜里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那里是废弃的杂物间,平时没人去的地方。连仆人也很少涉足。
总不能是闹鬼了。
宋祁陌看了眼显示凌晨两点的钟表,唇角勾起玩味的弧度。
最好是闹鬼了,他是很欢迎一个,类似于贞子的女鬼来找他玩呢。
厚重的深红色窗帘被拉上,宋祁陌思忖片刻,退出房间往走廊尽头走去。
走到杂物间的时候,宋祁陌下意识的站在门外,静静的听了一会儿。
很嘈杂的声音,但具体是关于什么的声音,宋祁陌难以判断。
门没被关死,宋祁陌轻轻握住门把手,然后悄悄打开了条缝。
狭小的房间里堆满了杂物,其中有件杂物是被淘汰下来的旧沙发。
林无忧正抱着爆米花,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的盯着前方的电视机。
电视机发出幽幽的蓝光,想必就是电视机发出的光芒让宋祁陌注意到的。
大晚上的不睡觉,跑这儿来看电视?
宋祁陌选择性忽略自己也是由于失眠才在城堡里乱窜这个事实,对林无忧大半夜发神经有点鄙视。
他‘叩叩’敲响门,看到林无忧猛然抬头望向他,吓得爆米花都掉到沙发上。
“是我。”
宋祁陌笑着走进房间,拿起沙发上的爆米花桶,捏了一个塞进林无忧嘴里。
“看什么呢?”
他边问边坐在沙发上,目光移到正播放着的电视机上。
这是一台比较老旧的液晶电视显示屏,早被庄园给淘汰了。
“我放的碟片。随手翻出来的。”林无忧的意识又重新回归到剧情上,“之前你说在庄园里寻找一个减压方式,我就找到了这个废弃的房间。正巧储物柜里堆满了各种类型的碟片,于是就趁睡不着的时候来这儿看电视。”
宋祁陌皱皱眉:“你看的,是文艺片?”
显示屏里的镜头始终围绕着两个男生,不知道影片播放到什么地步,两个容貌姣好的男孩开始激烈的吵架。
这什么玩意儿?
“喝可乐吗?”
林无忧抓了一大把爆米花塞进嘴里,趁空闲还喝了一大口可乐。
“肥宅快乐水,你我,值得拥有。”
宋祁陌看着林无忧递过来的大杯子,淡淡笑了笑接过。
此时电视里的画面已经到了宋祁陌不能理解的地步。看着镜头里那个稍显阴柔的男生发出惨叫,宋祁陌只觉得自己的小菊花也是一紧。
啧啧,这什么鬼片子!?
“你到底在看什么呢?”
林无忧瞟了宋祁陌一眼:“你不知道吗?这是g/v啊。”
宋祁陌的脑子轰的一下,刚喝进嘴里的饮料都险些喷出来。
大晚上的,林无忧一个人在这儿看电视已经够奇葩了,没想到她看的还是g/v!
怪不得影片始终围绕着两个男的,漂亮妹子都是打酱油的。合着这是男男动作片啊。
压抑的喘息飘荡在杂物间,林无忧的表情终于变得兴奋起来。
宋祁陌此时心情很纠结。
他是看呢,还是看呢,还是看呢……
“宋祁陌,你是上面那个还是下面那个?”
宋祁陌正感叹着原来两个男的还能用这种体/位,冷不丁的就被林无忧问了个劲爆问题。
宋祁陌敛起心神,面无表情道:“你觉得呢?”
林无忧竟然真的思考起来:“我觉得吧。你是受。”
拜现在发达的信息环境所致,宋祁陌几乎立刻就理解了所谓受的含义。
他冷哼:“你一个整天在我身下求饶的人,居然评价我是个受。”
真是反了天了。
林无忧一耸肩,又抓了把爆米花塞进嘴里。
“反差萌咯。你这样的霸道总裁当受,还是挺有看头的。不知道你家攻是个什么类型。反正肯定很养眼就是啦。”
林无忧又看了眼宋祁陌的脸色:“好啦好啦,我开玩笑的。我知道你们真正的男同都是互攻的。”
宋祁陌脸上突然泛起古怪的微笑。
“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提起男同呢?”
林无忧疑惑的一歪头:“为什么。”
“我,不是男同。”宋祁陌喝了口可乐,感受着胃里的气泡在滋滋滋的翻滚。
“我啊,是恋/尸/癖。”
“这么久了,你不会连这个都没看出来吧?”
林无忧有点慌,这特么寂静的夜里杂物间内,提这个话题也太诡异了吧?
就算宋祁陌长得再好看,也架不住这么吓人啊。
“无忧啊。”
宋祁陌强行扳过林无忧的脑袋,让她靠在他的肩窝。
“所以你呢,一定要乖。不乖的话,我会把你变成尸/体哦。虽然是美丽的尸/体,可是冷冰冰的,你肯定不喜欢吧?”
“虽然一开始我的脑子里就在幻想将你制作成模型是件多么幸福的事,但是后来我居然觉得,你开心的笑着的样子,也很不错呢。”
影片里的两个男生正做到最激烈的时候。
林无忧却没有心思再欣赏,她整个人抖得厉害,毕竟猜测对方是恋/尸/癖,哪有对方亲口承认那么惊悚啊!
“乖乖,怎么抖得这么厉害。是不是生病了?”
宋祁陌假意关心着林无忧,修长手掌覆盖在林无忧的额头上。
“哎呀亲爱的,不好意思。”
宋祁陌笑的很欠扁,凤眼弯弯,里面满是促狭意味。
“刚才浸泡尸/体在福尔马林里,还没来得及洗手呢。”
林无忧立刻离了宋祁陌好几十厘米远,白眼几乎翻到天上去。
“大,大,大哥啊。”她鼻涕一把泪一把,“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之前对您多有冒犯和得罪,求你原谅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