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然头扬起，他眼里的她，亮闪闪，似乎不逊色夜晚的星辰。
    额头被他蜻蜓点水的触碰。
    寒假快乐而短暂，迎来了下半学期的开学。
    热闹是挡不住的。
    还没进高一九班教室，站在窗口边就浓烈的感受到了。
    “嘿嘿，新学期快乐。”
    “同乐，同乐！”
    简然背着书包坐在夏允芸身旁，丁玥抱着礼盒过来，“然然，给你的，开学大礼包。”
    “你别告诉我里面装了数理化。”
    “嘻嘻，还是我家然最聪明！”
    “还真是啊！”简然撕开礼盒包装袋，里面还真如她猜测般躺着高一下学期数学、物理、生物提升班习题册。
    “你可是要报物生的人。”
    丁玥的理由无懈可击。
    上午半天，他们都在交作业和开学前期动员大会中度过。
    半天过去，一直临近午餐时间，属于江暖的位置空着，无人坐。
    “暖暖，不来了吗？”简然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从那天后，江暖的电话再也没有打通过，她发出去的短信也石沉大海。
    “我问过老陈了，老陈说江暖退学了。”柏浩言插话进来。
    平时，用午餐时，楚向阳都是和他们一桌，今天从进教室到现在，楚向阳没有和他们说过一句话。
    “暖暖真是可怜，也不知道暖暖现在在欧洲怎么样了？”丁玥感叹道。
    一桌人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楚向阳，我去找他算账！”
    蔡磊撂筷子，拍桌起身，作势要去找楚向阳，被旁边的柏浩言压制住。
    “你省省吧！”夏允芸也开口，“这是他的选择。”
    “江暖估计恢复的不错。”
    莫羽白跟他们一桌，坐的是之前江暖在时候的位置。
    “班长，你还知道什么，快跟我们说说。”丁玥问的语气有些急。
    “我也是猜的，江暖的母亲是钢琴家，听说前段时间在维也纳伴奏的，因此猜测到江暖可能恢复的不错。”
    “那就好。”
    听到这样的消息，他们众人一颗心也能落回到地面。
    ……
    斜对过，楚向阳埋头用餐，孙雪颜坐在他对面。
    “你，不过去跟他们坐？”
    孙雪颜向来不过问他的事，今天难得好奇，不在意问出了口。
    “你觉得我还能过去坐。”
    孙雪颜被杵的莫名其妙。
    “哎，楚向阳你什么意思？”孙雪颜她也不是没有脾气的主，“当初我们可是说好的，你也答应的，现在你在怪我？”
    “我情绪化了，对不起。”
    楚向阳大口划饭，起身端盘子，“我吃饱了，你慢慢吃。”
    孙雪颜话到嘴边，硬生生吞回去。
    楚向阳出了食堂，直径出了校门。
    到了校门，掏出烟盒点了一根。
    “抽烟了？”
    靳付年的声音从上到下，楚向阳拿烟的手一抖。
    “靳，靳学长。”说话舌头也无法捋直。
    “还有吗？”
    “啊。”
    楚向阳吃惊的看着，靳付年似有些烦躁，眉心蹙起，指了指他食指和中指间夹的烟。
    楚向阳点头，战战兢兢从裤口袋里掏出烟盒，打开递过去。
    靳付年直接夹在手里，就着他的烟头点着，深吸一口气，熟稔度丝毫不输楚向阳。
    “靳学长，你也抽烟？”
    靳付年吐气，烟雾缭绕，“偶尔。”
    “喔。”
    “那，简然知道吗？”
    靳付年摇头。
    他没告诉她，她应该不知道。
    “靳学长，您是在烦恼您和简然的事吧。”
    靳付年没有回答，也没打断，楚向阳继续说下去。
    “靳学长您的父亲要娶简然的母亲，那您和简然……”就再无可能性。
    靳立华要娶年晓雅的事，已经在圈里传开，楚向阳知道已经不再稀奇。
    “江暖，你决定放手了？”
    楚向阳深吸一口烟，被呛的猛咳嗽。
    很明显，他刚抽烟不久，该项技能还没有完全点满。
    “我能怎么办！”楚向阳烦躁的揉头发，“靳学长，我实在想不出比这更好的处理方式。”
    良久，靳付年才道：“以后她身边的少年不会是你。”
    楚向阳猛咳嗽，咳进了心肺里。
    傍晚，放学，简然和靳付年一起回去的路上，楚向阳拦住了他们。
    他抱着头半蹲在地，跟他们说：“靳学长，我，我后悔，悔的肠子都青了。”
    这一天里，简然听到丁玥、蔡磊他们吐槽楚向阳各种不好，包括她内心底也是认可的。
    但这一刻，她心里所有对楚向阳的不认可，统统转化为一种奇怪的心疼。
    像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那你还等什么，去找她呀！”
    简然脱口而出。
    楚向阳看向她，靳付年也看向她。
    “看我干什么！”简然恨铁不成钢似的，拍他肩，“你还想悔一辈子。”
    “我，我知道怎么做了。”楚向阳站起来，转身奔跑。
    又折回来，抱住了简然。
    突如其来的拥抱，简然被弄的有些发蒙。
    “谢谢！”
    再次松开，楚向阳走的老远。
    靳付年将她往家门拖。
    “付年，你干嘛呀！慢点！”
    “他抱你了。”
    “哈？”
    “他抱了你。”
    “嗯？”
    所以呢？
    “回去洗澡。”靳付年说的咬牙切齿，看她的眼神很是认真，“衣服统统丢掉。”
    “……”
    此人非正常人，已无法交流。
    简然生生为自己默哀，到了家后，靳付年被一通电话叫走。
    她才得以解放，解放前，靳付年还不忘嘱咐她快去洗澡换衣服，说一会吃饭时检查。
    简然：……
    “什么事？”
    电话是楚向阳打来的。
    “靳学长，我已经拿到身份证和护照了，其实我一直关注江暖的动向，也知道她在那，我早就想飞去找她，只是一直没能痛下决心……”
    楚向阳啰嗦一大堆，靳付年有些不耐烦，手机开了免提搁在一边，做他自己的事。
    “靳学长，我打电话来主要是想跟你说，我突然理解简然当初当着全校师生面向你告白的心情了，她一定是爱到了骨血里，请您和她好好的！”
    “会的。”
    靳付年没给楚向阳继续啰嗦下去的机会，直接掐断电话，往隔壁房间走。
    他突然很想，很想简然，想将她揉入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