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付年挂了电话,难得没有拔腿往楼上走。
他站在露天台上,伸出手任由雪飘到他手上。
冰冷的雪感受到温暖渐渐在掌心化成水。
周五下午第一堂语文课开始,靳付年被叫到办公室。
出教室,孔申琴给靳付年使眼色,“一会跟我到校长室,好好说话,靳付年你是我带过学生里很有悟性的一个学生,老师希望你以后的路越走越宽,而不是被限定死了,知道吗?”
靳付年沉默半响,临到校长室门前,突然顿住脚步,“孔老师,这些对于我而已都是奢望。”
他的人生从出生那一刻就被限定死。
花架下罚跪,一次次进医院,他的人生轨迹早已犹如那钉在花架上的钉子,没有挣扎的余地。
孔申琴抬头,靳付年低头,门开,一束光洒进来,门合上,光关在了外面。
“我没意见,好,校长您安排。”
离开教室,再回到教室,前后靳付年共花了十分钟不到。
“付年,老班找你是因为京大的事?”
“嗯,让我后天去参加补录考试。”
“哦哦哦。”
白晨还沉浸在靳付年赏脸回答中,哦哦哦几声后,猛回神,“啊,你这周天要去京大,补录???”
“嗯。”
白晨叫的声音太大,周围人纷纷看过来。
“不就是补录嘛,白晨你能不能小声点,打扰我学习。”
坐在他们后面的秦臻,拍白晨后肩。
白晨:“……”到底谁声音大!
半秒过后,秦臻突然高叫一声,“不是,靳付年你都不屑考,干嘛去参加补录?”
秦臻的嗓门吼下去,整个教室都听的一清二楚,台上语文老师站不住,黑板擦敲击桌子,“安静,有事下课讨论,秦臻,你站起回答这道题。”
文言文题,难度系数五,秦臻看完直接书本倒扣,翻译出来。
随着他声音落地,教室安静如鸡。
直到讲台上响起掌声。
底下掌声接起。
白晨回头看秦臻,这家伙真不愧是a市第一中学出来的,还蛮厉害。
一堂语文课,高三一班各个看秦臻的目光不一样起来,除了靳付年还是淡淡的。
“秦臻,你是怎么做到的?”严钦跑来套近乎。
“记忆力好。”秦臻手指着脑袋。
严钦手搭在他肩上,“你也太牛逼了吧!”
“小意思。”
秦臻热情又大方,来学校短短几天的功夫,就跟班里打成一片。
“放学,你们都等一会,我买了奶茶人人有份。”
“大冬天喝奶茶最暖和了。”
“哇,这也太好了吧。”
“秦臻,你人可真好!”
……
放学后,人人手里都提着秦臻送的奶茶,“小意思啦,以后都是同学,还要麻烦你们。”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秦臻又帅,还会说话,花钱还大方,顿时吸走了一波女粉。
“靳付年,白晨,你们的份。”
秦臻将奶茶放到他们桌上,白晨手伸在空中,靳付年没有动,他手也缩回。
“哎,班长给点面子呗!”
皇家贵族高级中学流传一句经典话:靳学神唇浅勾,蛊惑半壁江山。
现今,秦臻一笑,迷惑众生。
旁边女同学都在替秦臻说话,“班长,你就喝吧,这天喝奶茶暖和。”
靳付年不问所动,“我不喝奶茶。”
还想劝的女同学们各个被靳付年外放出来的低气压弄的欲言又止。
秦臻笑:“女生不都爱喝奶茶嘛,你可以给你女朋友喝。”
众女生纷纷点头,准备点头的白晨冻在靳付年冰冷的眼神里。
“她只喝我买的。”
六个字,靳付年字字有声。
“哦?”
“付年,我来了,走我们去吃晚饭,你们班怎么这么多人呀!”
简然的说话声穿透人群。
人群自动让出路,她奇怪的左右看,走进。
“付年,这是……”
怎么所有人都在看她,连白晨学长也在看她。
“小学妹,请你喝奶茶。”
秦臻将奶茶递到她手里,奶茶杯子温度刚刚好,握在手里暖暖的。
发生的太快,简然接过奶茶是懵的。
“这是?”
秦臻递上吸管,“请你的,红豆口味快尝尝看。”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下一秒,简然将手里奶茶塞回秦臻手里。
“冤枉呀,小学妹,你看我今天请了这么多人,不是特意请你的,你喝吧,就当给我个面子。”
简然没再搭理秦臻,低下头半弯身到靳付年跟前,“付年,我肚子好饿,我们去吃饭。”
靳付年勾唇,“好。”主动拉着她的手朝外走,临走到教室门口,特意朝秦臻看了一眼。
手握奶茶的秦臻:“……”
靳付年离开,时间不早了,一会还有晚自习要上,众人纷纷去吃饭。
南宫秋汐抱着奶茶吸着,“剑鹏,你说这个秦臻什么意思?”
陈剑鹏盯着她手中奶茶不说话。
“收起你那眼神。”
“汐儿,咱们啥时候也有这个觉悟。”
“嗯?”
“不喝别人奶茶。”
“请大家的,不欠人情,又不花我们的钱,为什么不喝。”
“有道理。”陈剑鹏手戳南宫秋汐脸,“喝,不喝白不喝。”
陈剑鹏打开手中奶茶大口大口喝起来。
“味道还真不错。”
“是呀,这秦臻什么来路,据说是才搬来金陵城的,家就靠着靳家附近。”
“想知道?”陈剑鹏指着脸,“亲一口,我就告诉你。”
南宫秋汐抹开头,“想得美!”
“这个秦臻和靳付年渊源大了,真不想知道?”
南宫秋汐胃口被吊上来,快速跑上前,吧唧一下,催促道:“快点说。”
陈剑鹏边牵着南宫秋汐出校门,边向她娓娓道来。
这些事,都是他早些托家里查的,准确度可以说八九不离十。
“天啦,真的假的!”南宫秋汐捂嘴大叫,陈剑鹏将她拉到旁边。
“怎么了?”
南宫秋汐顺着陈剑鹏手指的方向看到了秦臻,同时也看到了靳付年和简然,还有一个陌生中年女子。
眼前这个中年女子一看就保养的很好,穿着大红色貂毛大衣,雪铺的路衬的她雍容华贵。
“她……她就是靳付年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