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付年快被开除了,你还有理了!
陈洛青的声音在简然耳边无限放大。
“付年,要……要被开除?”她打着颤音,“怎么会这么严重?”
不就考试提前交卷了吗?
简然完全想不通个人行为为什么会上升到学校,乃至严重到需要开除的地步。
靳付年那是提前交卷,根本就是熬过可以交卷的时间直接交卷走人。
要是一题不做也没大事,坏就坏在靳付年做完了试卷上所有难题,唯独将简单的题目留下。
能在京大当老师,骨子里都是骄傲的。
这样的试卷,摆明打京大教研组脸吗!
教研组发火,事情就从个人问题上升到了学校,再到学校学风、名额分配。
最终京大那边反应过来的情况,很……严重。
“你说呢!”陈洛青拿鼻孔哼气。
简然被吓哭了,是真的哭。
嚎啕大哭那种。
她被开除,大不了换个学校在读,不会有什么,但靳付年不同,靳叔叔对靳付年一向很严苛。
她不敢相信这次事情被靳叔叔知道,靳付年会受到怎样的下场。
简然哭是陈洛青没有预想到的。
看着她越哭越凶,陈洛青傻了眼。
一个大男人面对一个小姑娘,还是平时很女汉子的姑娘落泪,他真正体会到“手足无措”。
“别哭了。”
简然哭的更凶。
“擦擦,再哭就更不好看了。”
简然哭声不止,陈洛青递过去的餐巾纸也没有接。
陈洛青头很疼,“你别哭了,先听我说这事还有回转的余地。”
简然瞬间止住哭声,“怎么不早说。”
被质问的陈洛青:“……”
简然:“陈老师,你快说呀!”
陈洛青被简然催促,一脸郁闷。
自己班上的学生胳膊肘拐到七里地去。
又想想自己,这次他也是被高三一班班主任孔申琴动员,来做“家属”简然工作的。
“目前京大那边的意思是……”
陈洛青传达了孔申琴让他传达的意思,但至于简然最终能不能说服靳付年,改变靳付年的想法,这就是不是他能左右的。
“哦,原来是这样。”简然抬起还挂着泪滴的脸,“陈老师,你是想来策反我?”
陈洛青:……
“这怎么能叫策反,这顶多叫对策,遇到问题我们要解决,解决就要有对策……”
陈洛青的话,简然没再听,开门见山,“那若付年不接受,学校会真的开除吗?”
前面她是被唬住了,现在她反应过来了。
像靳付年这种尖子生,高考在即,就算京大那边不松口,要算账,他们爱惜人才又特别惜羽毛的曹校长,也断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将尖子生拱手送给其他学校。
增加其他学校的录取比例,等着被其他高校笑话。
“我想因靳付年的优异成绩,应该有很多高中愿意接吧,我看就我们对面,蛮好的。”
陈洛青:“……”
简然脑子突然灵光,打的陈洛青措手不及。
“陈老师,若是靳付年转校麻烦告诉我一声,我跟他一起,反正我也是拖后腿的那一个多我一个不多,好了,下面还有课,我先回教室了。”
陈洛青:“……”
简然出办公室门,手摸着胸口,大喘气。
还好她反应快,不然真被策反就太可怕了。
简然在回教室的途中,特意绕过高三一班教室。
靳付年不在位置上,离打上课铃还有五分钟。
“简然小学妹,来找付年的吗?”白晨打招呼。
简然在靳付年的位置上坐下,“有便贴纸吗,我有话要写给他。”
“给。”
简然拿过便贴纸写下,撕下来贴在靳付年的书面第一页上。
“白晨学长,麻烦等他回来告他一声。”
白晨比划着ok手势,好奇道:“小学妹要跟付年说什么话,这么神秘?”
“白晨学长都说神秘了,自然是悄悄话了,白晨学长不准偷看喔。”
简然嘱咐完出教室。
苏菲的眼神随着简然离开而收回。
“看她能傲气多久。”谢婷婷朝苏菲勾手,“菲儿,你听说了班长出事了。”
苏菲:“什么班长出事了?”
谢婷婷嘘道:“嗯,就是班长跟你一起去京大考试的事,据说因为班长提前交卷什么的惹怒了京大教研组呢,都怪简然祸害精,要不然班长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苏菲抿唇不说话。
“你说,班长不会真的被学校开除吧,哎,班长不再了简然那个祸害精估计也会消失,但班长被开除真的太不值了。”
谢婷婷希望简然消失,但又不希望靳付年真的被开除。
“婷婷,我记得你家有人在京大教书?”
谢婷婷点头。
“那你也考京大?到时候我们又可以一起了。”
谢婷婷摇头,“我这成绩京大估计悬,我家人让我报国艺,以后往影视方向发展。”
“蛮适合你的。”苏菲转移话题,“婷婷,你家有人在京大,以后还指望你多多照顾。”
“嘿,那是我家远方亲戚,照顾谈不上,不过他人倒是不错。”
“那……”苏菲咬唇,手拽着谢婷婷,“婷婷,你看付年现在摊上事了,你也不希望他出事,那可不可以……”
谢婷婷再迟钝这回也反应过来。
“可不可以托你帮我打听打听情况,求求情,付年他不是存心的。”
“菲儿。”谢婷婷叹气,“你就是太善良了,班长他都那样对你,你还要替他求情。”
苏菲咬唇不说话,低垂的眸却不停闪烁。
靳付年回到教室是一节课以后,白晨贼兮兮冲他笑。
“有事说事。”
靳付年冷冰冰的话,犹如一盆冷水冲头,白晨一改往日笑容只增不减。
“打开语文书第一页,有惊喜。”
“无聊。”
靳付年仍下话没动。
白晨急了,补充:“真的,小学妹写给你的。”
靳付年立马抓过桌上的语文书,打开。
淡蓝色便贴纸显现,上面写道:与你共进退——简然
他熟稔的拿过便贴纸,放口袋。
白晨凑过去,“如何?”
靳付年皱眉:“你看过。”用的肯定句。
白晨摇手,“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然而他脸上收不住的小表情却暴露了他。
“真没有!”字从牙缝出。
白晨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