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谢子言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脑中那些支离破碎的画面一一浮现,蹲在锅炉旁指挥着黑猫刺探情况,女人面带笑容的脸,刁避寒薄薄的嘴唇上的笑意,奇怪的羊皮卷,一个女人把死亡的男人抱在怀中……
一晃而过的画面,最后停留在一张清新俏丽的笑颜上,这张脸不停地变化着,时而哭泣,时而笑逐颜开,时而呆滞。
突然间整个画面变成一种红色,然后所有的红色在瞬间收拢在一起,化为滴滴血泪。
谢子言低沉的吼叫声,在漆黑的房间里是这么的让人觉得可悲,犹如妖兽。门外有人带着一位女人,在悉悉索索的开门声中,那个女人惊叫着被推进黑暗的房间里。
谢子言的头很晕,也很疼,颈部的金属物被心取下来后,这段时间受到的屈辱使他非常压抑。
这段时间里所发生的一切好像出现了幻觉般,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为了一根骨头,去舔别人的靴子。这种事情简直就是洗刷不尽的耻辱。
来自心灵深处的痛楚,正在搅乱他的大脑,让他的思维撞击着他的身体与灵魂,让他撕心裂肺。他需要宣泄!他摆脱这样的痛楚,他想都没想便扑到了女子的身上。
野兽般的低吼声中,女人身上单薄的衣物,在“哧啦”声中撕裂,女人紧紧地闭着双眼,她不愿意看这头野兽,手中死死拽着一个木制的小雕像。
低泣声里,没有任何语言,没有任何爱抚,有的只有兽性!
女人在谢子言粗暴的动作中,捏紧了手中的雕像,眼角的泪水不断地顺着脸颊流淌下来。越来越粗暴的动作,让女人的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喉咙里发出一些沙哑的声音,却是支离破碎不成意味的音节。
如果谢子言还保持着清醒的话,他应该能从这女人模糊不清的音节里,听出两个字“子言!”
剧烈的头疼宛如裂开般的疼痛,让谢子言的兽性在这一刻彻底得到解放,不带任何怜惜,可笑的是,脑中不断浮现的画面,竟然是潜意识里对紫嫣的思念。
整个过程里没有一丝熟悉的感觉,只有粗重的呼吸与机械的律动。
谢子言并没有意识到,在他身下的竟是他清醒后,最想见到的人“紫嫣”
两个人就这么抱着一个若有似无的思念,在喘息声和低泣声中度过,彼此之间近在咫尺却又极其陌生地交融在一起。
在那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中,紫嫣知道结束了。她微微侧着的头转了过来,睁开眼,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她慢慢站了起来,捡起地上被撕扯得不成样子的衣物,罩在身上。
门开了,奕兽窟的管理者阿南,将她领了出去。
黑暗中,谢子言听到的哭声,觉得好像有点熟悉,可是直到女人出去他也没想起来。他颈部的金属物才取出来,还不能进行逻辑性的思考,甚至想不起在那里遇见紫嫣的,只是知道一个名字而已。
阿南把紫嫣带走后不久,他又回来给谢子言开了门,将谢子言带回到他的住所,将谢苍生的东西以及日记本交给谢子言。
“谢子言,这些东西可能是你的亲人留下的,有时间的话你可以看一看,但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因为这里很危险。”阿南脸上带着丝丝兴奋,得到宣泄后的谢子言明显清醒了不少。
也许这意味着离开这里的时候快到了。
谢子言点点头,将这些东西方在床头处一块石头后:“我放在你这里比较安全点,朋友。”朋友这两个字很重,充满诚挚。
“能告诉我一些关于我的故事吗?我的头还是有点晕,很多事情都记得不是很清楚。”谢子言放好东西后,微笑着对阿南说。
“当然,我可以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一切。朋友!”同样的阿南将朋友两个字咬得很重。
阿南就这么坐在床边,轻声细语地诉说着他所知道的一切,从谢子言怎么来到奕兽窟和陆涛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得以留下小命。
时间缓缓地流动着。阿南说知道的词汇并不是很多,可谢子言能听出其中的辛酸。
如此同时。
长老会的圆形大厅里,却发生着另一件事。
“你们这样是不对的,冰狼被你们关押在那么阴寒的地方,难道你们不知道这样做他会死的吗?还有那个奕兽窟,这简直就是畜生才干出来的事,你们竟然还把妖类当成宠物来养!你们……你们这样做对得起你们的良心吗?”
一位白发白须的老人,愤怒地吼叫着,手臂也非常有力地挥动着,随着他的怒吼声,白发白须跟着跳动着,这位非常面善的老人,性情火爆异常!
“人长老,你是我们的前辈。有什么我们不对的地方你说好了,别这么激动,生气可伤身啊。”星长老阴阳怪气地说着,眼中的不屑,让年过九旬的人长老,怒火再次喷发!
“人长老,大家和气点嘛,不要这样,有什么你就说好了,大家好商量,好商量。”天长老的笑容看上去非常亲切,他试图走到人长老身边让人长老坐下。
“滚开,你个兔子精,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到底干了些什么龌龊之事。”一缕极寒之气,从天长老身前闪过,阻断了他走到人长老身前的想法。
“老哥,来这边坐。大家都坐下毕竟我们是巫门的长老会,让其他人看见可不好。”辰长老看上去是位儒雅的教书先生,可长老会的人都知道,一旦他发起火来,那就不是吵吵就能解决的。
“兄弟,你说说他们这叫人办的事吗?冰狼作为苍生的兄弟留在我们这里,他们不喜欢冰狼就把他弄去做什么图书馆的看门人,这我都没说什么。可现在却把冰狼关了起来,难道瞎子死前的命令是假的吗?”人长老冲到辰长老面前,口沫四溅地高声说着。
“别激动,别激动。”辰长老有点哭笑不得,这老小子遇事就大吼大叫,完全没有巫门长者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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