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到这里,红鹰抬起头,自言自语道:“既然是血祭,那么……”他抬手打了个响指,声音并不大,不过谢子言却感到一阵心悸。
难道这人和刁避寒一样,已经从人转变为妖?不过他马上否决了这个想法。那天他和这人动过手,如果不是白天,不是在酒店里,不是为了不必要的麻烦。
那么红鹰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在酒店的时候,也许就是他归天的时分。可是为什么这人的响指声,会有这种心悸的感觉。
隐藏在空气中的流水,只是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而乌索却走到谢子言面前,递给他一粒黑色的药丸。
“哥哥,给你吃。”从乌索的表情上来看,谢子言知道这是克制某种术法的药丸,吃了这药丸后,红鹰的术法应该对他是无效的。
不过乌索明显低估了谢子言的实力,他闻了闻散发着淡淡刺鼻气味的药丸,对乌索笑了笑,然后递给站在一旁有点不知所措的兰馨:“吃下去,对你有好处。”
看着兰馨吞下药丸后,疑惑不解的样子。乌索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退到后面。眼中尽是愤怒。她没想到自己好心给谢子言的药丸,居然被谢子言做了顺水人情。
“我不需要这个,兰馨是我师姐,我需要保证她的安全。”谢子言试图给乌索解释。可是小姑娘根本不理睬谢子言。
碰了个软钉子后,谢子言抓了抓后脑什么也没说。几人继续盯着红鹰,那才是重点。
不过谢子言的妖力却一直在探索着,流水的存在。一直没有反应,只能听见对方的声音,却找不到他到底隐藏在何处,这种与空气打交道的无力感,让谢子言也觉得有点郁闷。
就在几人相互牵制中,人群里突然有人爆发出一声巨吼,他跳了起来,在尖叫声中,他“呼”地一把扯掉衣襟,显露出他消瘦的身躯,这是一名中年男人。
痛苦不堪的脸上,血管根根浮现出来,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接着是其他人,人们在痛苦中跳了起来,扯掉身上的衣物。
那位率先吼叫出来的男人,一把拉过理他最近的人,一口咬在脖子上,鲜血四溅,在对方的哀号声中,他饱饮鲜血,就在他“呜呜”嗥叫时,他的脖子却被另一人咬断。
一群普通的凡人,犹如一群野兽般发出惨嚎,眼中透出一种惨绿色,相互地撕咬着。血液不断滴落在地面上。
此时,谢子言等人才注意到,地下神殿是一个凹形结构,以祭坛为中心的神殿地面上,布满细小的沟渠,这些信徒的血液正通过这些沟渠,缓缓朝着祭坛流动。
近百人的血液逐渐凝聚在祭坛里,另一种不知名的力量,却让血液违反了地球引力的规律,使血液沿着祭坛缓缓上升,眼看就要和慧可骨灰组成的卍字,汇集在一起。
谢子言立刻意识到血液一旦和骨灰接触,那么慧可的恶念真的就会活转过来。
兰馨首先沉不住气:“我去阻止他!”这时的她,已经顾不了能不能解除女巫身份的问题。身子往下一伏,光芒闪动中她的化身迅速地完成着。
“你们都别想!”流水的声音突然像被刀切断一样戛然而止。
于此同时,谢子言伸手拔刀,刀锋从兰馨的脖子上一扫而过,准确无误地将那只可怕的蛊虫一削两段,电光火石间刀锋一甩,蛊虫的肢体在妖力的包裹下,朝祭坛上的红鹰飞去。
谢子言知道只要施术者死亡,那么术法就会自动失效,所以他将蛊虫投掷的方向是红鹰的脑部,然而速度极快的蛊虫却好像被什么粘住了,越飞越慢,在离祭坛几米远的地面停住落在地上。
虽然没有声音传出来,这边的骚动还是引起了红鹰的注意。
他转头狞笑着:“你们是来祝贺我获得永生的吗?”
在清除兰馨的隐患之后,谢子言再也没有停留大步向祭坛跑去,跑动中一跃而起,双手持刀,战刀高高举起,对准红鹰的头颅劈去。
“铿锵”声在地下神殿里不断响起,在这个密闭的空间中震耳欲聋,然后平时锋利的战刀,却被空气中无形的手臂,一一格挡。
红鹰看的目瞪口呆,忽然得意地大笑起来:“看啊,这就是主人赐给我的力量!你们这些卑贱的人类,快跪在我面前俯首称臣吧!”
谢子言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停下来沉声怒吼:“流水,我尊敬你是长辈,可你为什么要阻止我?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这么多人的性命消逝?虽然他们都是法目教的信徒,可他们都还是人类!”
用强大的力场阻止利刀的劈砍,也是流水的能力之一。
于此同时,变身为白虎的兰馨被一只从天而降的巨大蜘蛛扑倒在地,扭打在一起。
“那个人还不能死,因为这个仪式还没有完成,这是我得到的命令。”流水的声音似乎还很平静,其中却透出一丝犹豫和不安。
“为了让他召唤出慧可的恶念吗?”谢子言的战刀在妖力的关注下,发出“嗡嗡”轻响,他竖起战刀,静静地看着红鹰,眼中闪动着坚定的光芒。
“难道巫门就这么想得到恶魔的力量?那巫门和这些恶魔的崇拜者又有着什么区别?”谢子言第一次感到信仰的动摇,尽管他不愿意说出这种话。
可他的内心却告诉他,这样做是正确的。
长老会到底想做什么,巫门不是一直在守护人类吗?现在却用人类的生命去换取一个消逝千年的恶魔。
一旦恶魔被召唤出来,那么将是一场毁灭,甚至是灭绝。
谢子言的脑中非常混乱,以至于他的刀尖也微微颤抖起来。
乌索楞了一下,愕然问道:“难道巫门不是要杀死这个恶魔?”就在她愣神的工夫,白虎猛地将蜘蛛甩开,躬身向祭坛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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