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唐时录主线情节---------
志波名市,是这样的存在。
与世界上所有的城市一样,是不会因为某个普通人的离开而动摇的城市。毕竟有太多的人在这里生活,每天庸庸碌碌的不停奔波。甚至这些人,即使有他们的亲人或朋友离开,也只会在漫长生命中耗费短短的一段时间,去怀念伤心。
世界上的人,都是冷血的。
如同志波名市一样,是用钢筋水泥,还有浮华绚烂堆砌的虚幻。
或许某一天,当你睁开眼,就会发现,这样不切实的虚幻,虽然入睡前还切切实实的被你触摸被你看着,下一刻就化为虚无了。
这样的不真实感,在雨水冲刷的志波名市,被无数人同时感受着。
“好大的雨。”上野亚津子从街的那一边跑了过来,一边抖着雨伞,一边从包中找出钥匙,想打开挂着关闭牌子的花店。
可是钥匙放了进去,却始终拧转不开花店的门。
“奇怪呢……”亚津子将脸贴在玻璃上,想看看新婚丈夫上野俊夫是否在里面。
可是,花店里的场景,却让亚津子吓了一跳。
“怎么会……”她跌坐在地上,感觉实在是太不真实了,“什么,都没了。”
花店里,不仅没有她的未婚夫东山恭实,甚至连新进的桌椅,柜子,还有所有东西,都没有了。
到底,去哪里了呢?
与此同时,在麋鹿公园附近哈姆太郎.李的家里,女仆装的小池亚里莎正在努力打扫。
“喂,你可不要因为嫉妒,而弄坏了我家的丽奈哟。”哈姆太郎趴在地上,眼睛从裤裆缝里看过去,叮嘱着亚里莎。然后继续自己的搜索工作,“小次郎,小次郎快出来呀,再不出来爸爸要生气了哦。”
亚里莎觉得自己真的很不了解哈姆太郎这种宅男。
与手办玩具丽奈玩恋爱游戏,甚至对视的时候还会脸红。要求自己穿女仆装清扫,并且不能碰到他的任何东西,那到底要怎么才能清扫呢?
最奇怪的是,他养的黄金鼠叫做小太郎,却没有笼子。每天只能在缝隙里找来找去,于是一天中,除了给手办上色,就是找黄金鼠。
“请问,哈姆太郎君的宠物不是叫小太郎吗?”忽然觉得不对劲,亚里莎转过头问道。
哈姆太郎把屁股撅的高高的,趴在柜子下面找,声音闷闷的回答,“啊,小太郎君在我的屁股下获得了永生,所以我又买了小次郎呢。”
恶寒。
亚里莎抱着自己的胳膊觉得真受不了这个老男人,但是为了偿还欠聂番的酬劳又不得不呆在这里。不管怎样,总比当援交或陪酒女要好的多吧。
“啊。”亚里莎忽然指着哈姆太郎家的屏幕叫出来,“那个那个,那不是聂番小姐吗?”
哈姆太郎看过去,“啊,是真的呢。”然后迅速把屏幕放大。
虽然听不到声音,但是画面上,却是聂番和一个戴墨镜的女人,正撑着雨伞,站在某一座公园的湖泊旁边。
“请帮我,杀了他吧。”与聂番对话的女人,正是上野亚津子。
“你恨他吗?”聂番挑起眉毛,嘴角浮出一抹笑意。
“恨。”亚津子的手指关节,由于过紧的捏着雨伞伞柄,而变成青白色。但此后她却用另一只手,缓缓的摸上了自己的肚子,“可是,我怀了他的孩子,我不想孩子没有父亲。”
“在他骗你结婚,卖掉了你名下的花店,更以你的名义借贷一千万后。仍然想让他活着吗?”
亚津子的脸更苍白了,但她迟疑着,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那么,等你想好了,再来找我吧。”聂番轻轻的拍了拍亚津子的肩膀,高跟鞋在雨水里敲出沉闷的“哒哒”声,渐渐走远。
许久了,亚津子缓过神来时,雨水敲击在她的伞上,颤动顺着伞柄传到了手心。
“涅磐。”她缓缓的念出口,然后紧紧攥住伞柄。
一个小时后,聂番又来到了麋鹿公园附近的哈姆太郎家。
但是她走到门口时,并没有急着按门铃。果然,门在下一秒刷的就被拉开了。
穿着女仆装十分激动的亚里莎,正站在门里,双手不知道要放在裙子的什么地方,“欢迎您。”然后深深的鞠躬。
聂番点点头,算是回礼。
面色不改的走进门,将雨伞递给亚里莎,转而对哈姆太郎说:“帮我查个人。”
哈姆太郎自然不敢用屁股回答聂番,急忙从地上跳起来,恭敬的表示会立即执行——但必须在找到小次郎之后。
“这次是什么样的委托?”亚里莎很有兴趣,谨慎的询问聂番。
“还没有正式接到,只是做些准备罢了。”聂番四下打量了并没有多大变化的哈姆太郎的家,“工作还好吗?”
亚里莎连忙鞠躬,“托您的福,一切还好。”
“啊,找到了,小次郎君!”哈姆太郎兴奋的跳起来,然后随手把小次郎丢在了花瓶里,“好吧,开始工作了。”
“对方叫做东山恭实,不确定是否是假名。”聂番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简略告诉了哈姆太郎,“我需要他的经济状况还有父母的资料,另外,他现任妻子上野亚津子的具体资料我也需要。”
“没问题。”哈姆太郎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
聂番转过头,看着亚里莎。
阳光这时候从哈姆太郎家的窗户缝里投射进来,洒在聂番的身上。因为屋内很是昏暗,所以那一抹阳光显得十分真切。亚里莎跑到窗户旁边,拉开那一片厚重的窗帘。
“啊,天晴了。”
哈姆太郎十分气愤的跑过来,把窗帘又拉上,“我说,你这是在别人家做什么呢。”
“多好的阳光,你不喜欢吗?”亚里莎委屈的问。
“不喜欢,御宅族是不需要阳光的生物。”哈姆太郎龇牙咧嘴,大拇指在胡渣上来回蹭着,试图让自己的样子看起来很凶恶。
亚里莎不敢多说,只好撅着嘴转过身,这时看见眯着眼像真正的猫一样享受阳光的聂番。她手上的那枚猫眼石戒指,因为反射了阳光,而比平时更加夺目。
“请问,”亚里莎想起桂木和川的话,小心翼翼的问,“聂番小姐,是已经结婚了吗?”
聂番睁开眼,重新恢复成平日的冰山形象,“为什么这样问?”
“戒指,不是戴在左手无名指上了吗。”
聂番一边拨转着戒指,一边低低的笑出了声,但是她的眉峰挑起,眼神轻蔑,让人不觉得是开心的表现。
果然,聂番笑过之后,并没有回答亚里莎,而是转过身,走到玄关拿起雨伞,“我会再过来的。”
就这样离开了。
亚里莎颓然的坐在地上,抱怨起自己不该那么多话。
哈姆太郎却一点也不在意,他现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收集资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