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落燕见状,暗叫一声不好,顾不得其他,松开对晋王的钳制一跃而起,以软剑弹落两枚毒剑,但没想到女子的暗器锋利无比,才挡住两枚手中软剑便被销成两截,无奈之下,只好翻手按下富贵锁隐藏的机关,只听“咯啦”一声,手中便多了柄精巧锋利的短剑,传说中的千年枷锁也已不复存在了,又听咔咔两声,剩余三枚手中剑也被筠落燕挡落了两枚,无奈射向霍达的那枚已飞出数米,非是以他之力能够当下的了。
见筠落燕的异常之举,霍达立刻意识到空中暗器非一般武器可比,不可小窥,当即闪身拔刀挥出,击偏了射向自己的暗刃,手里剑斜劈入地三分,剑身周围的毒液滴滴落地,呲呲作响。霍达额头冒汗,心想若不是筠落燕弃局相救,恐怕此时自己与那四名手下已横尸在此。
暗剑悉数被挡,黑衣女子不气不恼,藏在黑纱下的红唇溢出声不屑的冷哼,“都是举了刀来劈你的,何必留这么些个情面。”
孤傲闪亮的眸子扫过晋王,此时那看似书生实则久经沙场的男人身前已挡了两名侍卫,想再将其抓做人质已不可能,再估摸时间,自己入室也过了半刻不止,再耽搁下去,待那玉面狐狸率兵赶到,她与筠落燕必成瓮中之鳖,此时被抓,她几年的辛苦筹划都将付诸东流,想到这儿,几个跨步行至男人身边提醒道,“筠爷,再不走师爷可就来了。”说罢不等男人回话,径自纵身一跃,身轻如燕般自窗边飞上房檐。
不待多时,筠落燕也跟着飞身而上,明白时下局势不容耽搁,他必须尽快找到那个人,倘若被纪思凡洞悉了他的目的,真的令那个人为他而断送了性命,恐怕他这一生都会活在无穷无尽的痛苦之中,而他与心爱之人也必将失去未来的光明。
“他在哪儿?”筠落燕问道,眼前的女子曾在牢中提及那个人的关押之处,他曾对她产生怀疑,然当他将腕中富贵锁化为利刃的一刻,他便对此女子改观,怀疑全无,余下的只有不解,想那纪思凡何等人物,如不是此刻有个活生生的例子摆在眼前,他根本无法想象世上有此一人,能够洞悉玉面狐狸所有计划,在他的背后做足动作却不为人知,原来纵使机关算尽如他,也无法逃过世事的难料。
黑衣女子没有回答,只是从腰间抽出半块绣帕扔给男人,“地点在这块帕子上,没人把守,赵光义聪明得很,明白那人若想离开,千军万马也必是拦他不住。”
筠落燕本以为女子会亲自带他而去,此时接过绣帕难免诧异,黑衣女子也看了出来,便开口说道,“你去便是,若无人留下,那狐狸用不了多久便能猜到你的去向,到时不但你做不了你要做的事儿,也会殃及我的计划,我已明白你是个重情重义,绝不会出卖好友的人,自不会逼你入伙,只是你要记住,这张图是你欠我的,他日若有拿了另外半块绣帕的人登你筠家大门有事相求,便是你还我人情之时。”
看清了地图,筠落燕将半块绣帕收入怀中,黑衣女子不但给了地图,更自愿作饵拖延时间,这个极大的人情算是欠下了,他日若遇那手持另外半块帕子的人,必将赴汤蹈火,所以不再多言,拱手道了句保重便纵身而去。
绣帕上画的是晋王府东面绘图,用朱砂将关押地以点描出,筠落燕对晋王府了如指掌,单看一眼便记住了目的地,不消片刻,已来到了东厢雅房门前,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即是最安全的地方,外人无法猜出晋王将此人藏在自己的府内雅房中,晋王与纪思凡也便猜不出他这个越狱的囚犯竟未逃离此处。
“既然来了,何不陪我叙叙旧……”烛光闪烁,筠落燕才一站定,房内传来邀请,推门而入,酒香扑鼻,男子半伏在桌上醉眼半眯,没了半点鬼将风采,筠落燕微皱眉头,低声唤了句,“七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