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恕罪!"领头的侍卫扑腾一声跪倒在地,锋利宝剑随着他这一动作垂直插入地面,他不是听不明白晋王的指示,他更是认得书桌旁那另一人的身份。
筠落燕,晋王的右臂,就在前几日他还对这个男人俯首称臣、敬畏有加,他破获的数起官僚贪污案件至今都是他与其他精兵侍卫们口口相传的佳话,他就像大宋官场上一把衡量方向的标尺,令清正廉明的官员敬佩,令腐败的贪官闻风丧胆。
他们敬重他,不仅仅敬他的丰功伟绩,更注重他器宇不凡的气度。
毫不夸张地说,筠落燕早已成为他们心目中象征人生奋斗目标的标杆,与大宋第一师爷纪思凡并驾齐驱。
然而,任谁也没能想到,这名无官无衔,却能够叱诧官场,被他们奉为神的男人竟成了朝廷要犯,而他们竟迎来了与他刀剑相向的一天。
"筠爷,请罢手。"单手持剑,一手撑地跪在地上的精兵队长道,他已无法忍受内心的尴尬与矛盾,可即使对那人做出警告,他的言语中却还是饱含敬重。
“筠某的剑已经架在了晋王的脖子上,如何罢手?!”筠落燕肆虐一笑,紧握剑柄的手又向赵光义的脖子处挪了一挪。
他这一动,瞬时牵扯了屋内十几名精兵的万根神经,耐性差了那么一点儿的,此时已经目露青光,恨不得马上巨剑劈来将晋王救下,然十人之中的头头霍达顾着大局,并未放话行动,情势就这么僵持了一柱香的时间。
须臾,年轻气盛的精兵终于忍不住气来,上前一步于霍达耳边低语,“这逆贼手上拷着富贵锁,料他根本用不得五分气力,不如……”话没说完,已有蠢蠢欲动之势,但也就在他话未道完之时,急功近利的行动被霍达一语制止,“没有我的命令,其他人绝不得擅自行动!”彪悍的身躯侧移半步,极速扫视手下十来名兵卒予以警告,目光瞥到筠落燕腕间银环,霍达并未因那传说中的富贵锁增添半分懈怠,他素来行事以谨慎为首,想那富贵锁虽是传说中的千年枷锁,但毕竟并非他大宋军械司间做出的玩意,是否真如传说中那般厉害,谁也无法断言,妄自行动,万一有个闪失必将追悔莫及。
局势仍旧僵持不下,房内的氛围凝重到令人窒息,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错过任何地方的行动。就在双方精神极度紧张的情况向,窗外猛然窜进一个黑影,落在筠落燕的身旁。
“霍大人,有同伙!”突然的变故,令除霍达意外的十几名精兵顿时乱了阵脚,如同被绷紧的皮筋猛然松开,一个个犹如离弦的箭噌噌噌狂射而出,举刀向筠落燕与那黑衣人劈来。
“保护晋王的安全!”手下抢先做了行动,纵然霍达想要看清形势在做行动也为时已晚,只得大声提醒手下们万不得混乱中伤了主子,随后自己也是向前一跃,加入当中。
筠落燕将晋王向后一扯,抬刀挡下年轻精兵劈来的一刀,转头瞧向遁窗而入的黑衣女子,黑装裹身,黑纱蒙口,漆黑长发自脑后束成马尾,银环抠之,眼眸晶亮,宛若夜空明星,手持银柄墨玉宝剑,看这一身行头,正是那屡闯天牢的女子,虽然他并未同意加入她的计划,但她却依旧照着之前所说的计划行事,助他逃脱。
右手持剑,黑衣女子左手抬起,五指微分,指缝间夹着五枚银色注文雕花手里剑,剑尖打孔,青光隐隐,筠落燕一看便知都是注了剧毒的利器,心下顿时惊讶此名女子的心狠手辣,更不免担心昔日同僚性命。
武器既出,黑衣女子定是不会顾及他人,转瞬甩手,五枚利器立即脱手而出,雕花之处多是点了磷粉,与空气摩擦届时生出火光将剑身烧烫,烧的剑中毒液翻滚,竟自暗孔中全数涌出,火光一瞬,手里剑已被毒液包裹,飞向带头的四名精兵以及头头霍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