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你恍什么神,你要丢命也等到把我和年曦送出去了再丢!”
商远绪的一声怒叱让他清醒过来,反手送出一剑挡去来人的攻击,一边抗击一边心惊自己的疏忽。
公子还被人困在九阳宫里,他要做什么也得等到把她们安全带出去再讲!
迥烈看着那二人护着年曦同进共退的模样,急怒之下便取了旁边人的剑亲自冲了上去。
众人一见主子出手,又怕误伤到他只能罢手,对商远绪来讲,反倒是占了些优势。
她后退数步,事实在年曦退到树下,背靠着那棵老树目光灼灼的打量着场中的形势。
近半的人已经躺倒在地,或死或伤,还有战斗力的人也都因为迥烈的参战而有所顾忌不敢动手。她悄悄的望了望树后的那堵不算低的高墙,盘算着跳过去会有几分胜算。
她还在寻着逃脱的办法,这边的迥烈却已经和西臣缠斗起来,刀光剑影使得甚是流畅轻快。
寻着个空,迥烈用剑身抵住西臣的剑,渐渐使力逼近他,两个人连气息都快融到一起。
“溪晨,西臣……殿下连个掩人耳目的名字也不愿多想吗?”
他的咄咄逼人没让西臣恼怒,事情已至如此,怨恨谁都无法改变现有的事实。甚至,在决定以命护主后,心里甚至是有了些前所未有的轻松。
只是,现在不能死。
他想着要如何克敌,眼睛却瞄到旁边的商远绪专心的望着他,一见他看过来便朝她身后的墙驽了驽嘴。他了然的动了下眼,稍一斜手腕便错开了迥烈压向自己的蛮力,在与他错身而过的时候又假意做出一个攻击的动作,趁着他躲避的一瞬间旋身冲到商远绪身边,抱住了早已准备好的两人。
事情变得太突然,连迥烈也没想到激战中的他会突然后退逃开。
等反应过来时,三人已经逃到墙外。
迥烈边青筋都快迸出来,咬着牙喝斥那些无用的护卫赶紧追击。
等一干人全都冲出去时,院中的迥烈才重重的把剑掷到地上,蓬勃的怒气找不到出处,只能狠狠的一拳击在树干上。
树影微颤,有萧萧的零叶落下,掉在了他的身上。
一只素手伸过来为他拈去那一片零叶,迥烈猛的一回身抓住来人的手腕,眼中的惊喜也在瞬间冷了下来。
“你来做什么。”他压着声,轻轻丢开她的手。
沁妃的脸突的一片苍白,握着自己还留有他余温的手腕,有些发怔的站立着。
两人各怀心思,一人盼着捷报来传,一人怨着郎心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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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远绪终于在地面上站稳,在西臣把年曦放下来的时候,她已经往前踱出了好几步,只留下一个背影给二人。
年曦望着她,又回头看看师父,这沉默的气氛让她无力又烦乱。
师父和公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曦儿,到那边去取些水,别走太远了,一会儿还要赶路。”
她听到公子这样说,还给了她一个平和却又不容反抗的笑。
她摸着腰间的那个小壶,里面的水晃出一阵沉闷的声音,她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往不远处的那条小溪走去。
公子不愿意让她听,她就不能听。
这是师父教的。
等年曦走远,商远绪才转过身,一脸平静的看着西臣。
即便是有了最坏的打算,西臣仍忍不住握紧了手,额边的那道突起的筋扯得他生疼。
“若是苏明昌,他再如何欺我我也忍得下来,因为那是和敌人的战场,兵家诈术使起来很是平常。可你不同,我无法原谅你对我的背弃。”
“……是。”他,一直知道的。
心跳开始渐缓,好像慢慢就会归于平静似的。
“两个月前的商远绪,只会让你离开。”
“……”
心跳突然停止,然后又快速的跳动起来,对她话中隐含的意思,对她话中掩藏的希望。他又惊又怔的望着她,看她仍是轻锁蛾眉的模样,似乎并没有下定决心。
“你,到底是谁?”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