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岁月太长,可以丰富,可以荒凉,能忘掉结果,未能忘记遇上。
长路若太短,花火生命更短,双手可触及你,有眼泪亦是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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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南,来马会不骑马,一个人坐在这里干什么呢。”
顾永南转过头,看向朋友:“就是散散心。”
“这次回来多久?”
“一个月吧,伦敦待得有些烦了。”
“有句话说,若是你厌倦伦敦,就是厌倦了生活。”朋友笑。
顾永南笑了笑,亲手倒了一杯酒,递给他:“怎么没看见洛克,你们不是素来焦不离孟么。”
“洛克?你是不知道,他最近可是撞了煞星,烦不胜烦,我还不想搭上他的晦气,”朋友道,“你看,“说到曹操曹操就到……呀,事情不妙,洛太当场捉奸了。”
顾永南挑眉,抬起头望向不远处,却见好友洛克气急败坏地下马来,将缰绳递给马童,将两个正在纠缠的女子拉开,其中一位便是洛*琪,也是他的小师妹。
“听说那位将洛克迷得神魂颠倒的小女子剑桥出身,恩琪又是牛津毕业的,圈内都在趣谈牛剑之争呢,不过看来剑桥的婚姻两性教育更为成功。”朋友戏言。
“哪有一只碗里放了两把羹匙还不冲撞的,洛克不会寂寞了。”顾永南微笑,望着渐渐靠近的三人。
这样的事情,实在不算稀奇。
“阿南!”他被尖利的声音吓了一跳,蹙眉瞧见恩琪朝他冲过来,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声泪俱下,“你评评理嘛师兄,当初你可是我们证婚人,你看洛克现在太不像话了,居然带这个贱货四处招摇。”
“恩琪……”他不由叹息,也惊讶这个素来优雅有礼的小师妹说话会这么难听。
怎么又牵扯到他身上了?更别说他刚回香港,对此事根本就是一无所知。
“洛太,请你注意你的言辞。”轻柔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响起,却透着一股倨傲与清冷。
顾永南抬起头,对上一双明亮的水眸,瞳仁漆黑,眼神清澈。
“你勾引别人老公还指望别人尊重你?”恩琪霍地冲上前,指着出声的女子开骂,“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洛太,当你指着我的时候,有四根手指是指着你自己的,我什么时候勾引了你老公,又怎么勾引你老公,不如你都说出来,让大家听听故事也无妨。”那只“狐狸精”回敬道,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顾永南忍不住看了她一眼。一张柔美素净的容颜,五官小巧精致。这样长相的女孩子,在他以往的认知里,是无法这样冷静犀利地说话的。
“你有完没完?”洛克不耐烦地对着妻子低吼,“你还要让大家看笑话到几时?”
恩琪突然开始嚎啕大哭,且是抱着顾永南的胳膊痛哭:“师兄……”
顾永南表情僵硬,抬头却见“狐狸精”瞥了他一眼,目光中露出一丝嘲笑与不耐。
嘴角扯起一丝轻淡的讽笑,她转身离开,也不理会洛克。
她这副模样让顾永南有些不爽。
这女人,未免有点不识天高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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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下帽子,揭开发带,柔亮青丝垂落肩头,摇曳生姿。
“啪。”
顾永南点燃烟,吸了一口将火机放回口袋里。
透过轻薄的烟雾,他望着眼前的俏丽女子。
“是你,”女人望着他,“你是打抱不平,来兴师问罪的么。”
“顾永南,永远的永,南方的南。”他微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冯影柔。”她答。
“影子的影,温柔的柔?”他问。
“是。”她点头。
“好名字,”他衷心称赞,“恩琪是我师妹,她自小是被宠坏的小公主。”
“看出来了。”冯影柔道。
所以娇蛮无礼高高在上,不在意别人感受。
“剑桥的女孩子似乎都自由且具个性,”顾永南开口,“其中一位你一定认识。”
“谁?”
“姜喜宝。”
“原来顾先生也看情爱小说么?”冯影柔轻嗤,喜宝不过是虚构人物而已,他拿来说事,是在讽刺她么?
“我没看,只不过如今有太多女人以其做范本,将小说言辞背得滚瓜烂熟,恨不得自己也变成姜喜宝,”顾永南笑了笑,“冯小姐该不会也是圣三一的吧?”
“不是,麦格达伦。”
“哦,听说贵学院开始招女生的第一天,全院的男士都带上了黑色的臂章,学院当天下了半旗。”
“顾先生生活中有女人么?”冯影柔看着他,明眸平静,目光中带着淡淡的嘲讽,“我要进去换衣服了,失陪。”
她转身,听见低沉的笑声自背后传来。
“我为恩琪的鲁莽和失礼道歉,冯小姐。”
“顾先生看斯威夫特么?就是写《格列佛游记》的那位讽刺小说家,他说,人类大多数行为,其原因都可归结为对己之爱。不过有的人因爱己而使别人高兴,有的人则一心只管自己高兴。”她回首看着他,“我无需和这样无知的人计较。”
顾永南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内,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