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在坑道里略微休整,君哥就站起来打起手电四处看了看,然后回头对我们几个说道:“我怎么看,这儿他奶奶的有点像以前赶尸人走的暗道呀!看这儿从里到外透着股子邪气,以前肯定没少死过人。”
他一说完,突然就是一股阴风吹过,好像真的有冤魂在我耳朵边上喘气一样,我打了个冷战,连忙朝他摆手:“行了行了,这种地方咱就别讲什么鬼故事了,光靠想象都能自己把自己吓死。”
我话还没说完,一直靠在墙边休息的冷姐突然坐起身,一摆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别说话!”
所有人都立刻闭上嘴,小柯手把在腰间,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黑暗。
周围一片寂静,隐隐约约我就听到一阵阵飘渺的歌声从坑道前面传了过来,听声音是一个年轻女孩,唱的应该是一种当地的山歌,听不太清,而且距离应该也不是很近,估计只有冷姐那么敏锐的感知才能听得到。
我和君哥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我和小胡过去看看,你们两个就在这儿等着别动,省的一会儿找不着你俩。”君哥道。
说完,把手电塞给我,他自己又掏出一支,然后又把腰间的短刀藏进衣服里,做完这些,就朝我努了努嘴,抬脚就走。
我刚要跟上,小柯突然一拉我,然后低头趴在我肩上轻声说道:“小心点。”
我点了点头,心说哥这么爱命的人,你就不用担心我了,必要时刻我会舍弃君哥的。
两个人一前一后,慢慢向前走着,走了大概十分钟,耳朵边的歌声却依然如此,没变大也没消失,还是刚才那种轻轻的,稍微能撩动耳根的声音。君哥突然站住脚步,说道:“不对,有问题,这声音怎么好像是跟着咱俩似的,走到哪唱到哪。”
我也发现了有问题,就说道:“你手机铃声?”
“滚,就这地方你手机能有信号呀,那不是鬼来电都怪了!”
说完,转身道:“先回去吧,这种地方阴气重的要命,什么牛鬼蛇神都能有,还是小心点好。”
我点了点头,转身就往回走,边走边说道:“我说,你以前见没见过真正的女鬼呀?是不是和电视里演的似的,一身白衣服披头散发的,走道都走不利索还照样杀人呀?”
“是........是!”君哥在后面,发出一阵特别奇怪的声音,我一听,怎么声儿都哆嗦了?
转过头一看他,就看见他还愣愣地站在原地,此时已经脸色煞白,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我,而且短刀已经在手。
我被他吓了一跳,退后一步忙叫道:“我操,哥你干啥,我是胡睿呀,你鬼上身了是咋的?”
他没回话,就看他哆嗦着抬起手一指我,颤抖地说道:“站着别动!千万别动!”
我也确实被他的样子吓得够呛,连忙定在原地。往这一站,我就突然感觉不对劲,怎么后背冰凉冰凉的,下意识地我就伸手往后背够,一抬手,整个手就扎进了一团湿漉漉的东西里,我心里咯噔一下,拿手一摸手感,瞬间我就头皮发麻,我的妈呀,这他妈是一个人脑袋!
这一瞬间,几乎是凭借着本能,我竟然把头转了过去,我就听见君哥喊了一句什么,然后,我就看到就在我肩膀上,离我的脸不到一厘米的地方,一张满是脓包的大脸猛地探了出来。
我就这么和他直直地对上眼了。当时我的脑子一片空白,两只眼睛想转竟然动不了,我心说坏了,人的肩膀有两盏灯,我刚才这么一回头,自己吹灭了一盏,现在已经被这鬼东西给勾住了。
瞬间我就感觉自己脑袋开始一阵阵地迷糊,眼前也开始变得重影,我暗叫不好,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根本没法反抗,几乎就在我已经完全失去对身体的支配的时候,突然就听见耳边君哥大喊一声:“低头!”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这一嗓子喊完,我突然就感觉全身血往上涌,手上瞬间就用上力了,刚伸出去还插在头发里的手用力一拉,把那鬼东西的头硬是向前拽了几公分,那东西吃疼,突然张嘴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震得我耳朵生疼,不过我咬紧牙,死活不放手,同时眼睛余光就看到君哥已经挥刀砍了过来。
我心说死就死吧,左肩膀一抬把那鬼东西的脑袋抬高,同时用尽全力把头往下一低,我就感觉整个左脸瞬间一热,然后,一泡腥臭的液体就猛地喷了我一脸。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完成,等我回过神来,就看见君哥也被喷了一脸黄白色的东西,此刻正站在我面前,再一回头,身后是一具已经没有了头的尸体,一身白衣,看身材应该是一个女鬼。
我脑子短路,随口就问:“头呢?”
君哥像看动物似的看了看我,然后低头,用下巴指了指我的手,我低头一瞧,就看见右手还牢牢地抓着那把头发,下面是一张满是脓包,同时正在往外滴水的脑袋,“哎呀我操!”我吓得大叫一声,一把甩掉那催命的东西。
君哥喘着粗气看了看那尸体,然后转过头一脸严肃地对我说道:“想死吗?”
“废话!谁想死呀!”我被他吓了一跳。
谁知话音刚落,君哥突然就上前一把抓住我的脖领,低吼道:“这是条尸道,从古至今,只要进来就必死。你不是不想死吗,那就赶紧用你那个时灵时不灵的预感给我感应一下,他妈的接下来咱们几个该怎么走!”他说到后面几乎已经在咆哮,就像一只受伤的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