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翻身坐起,君哥给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又过去叫醒了已经睡下的冷姐和小柯。
“怎么了?”小柯起来就问道。
“别叫,听。”君哥一把捂住她的嘴,然后伸手关掉了屋里的照明灯,一瞬间,我们就被笼罩在一片黑暗中。
眼睛因为瞬间失去焦点,暂时看不清任何东西,大概要过一会儿才能适应,借着这个空当,我就听见屋子外面,隐隐约约有人在说话,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但是可以知道声音很细,也很杂,好像有很多人在我们窗下压低嗓子窃窃私语着。
我瞬间毛骨悚然,赶忙一拉君哥,压低嗓子小声问道:“怎么回事?外面怎么来这么多人!”
冷姐在旁边摇摇头道,“不对!这不是人说话的声音,一点人味儿都没有!”
“那是什么东西?还能是鬼吗?这附近也没有什么乱葬岗,哪有那么多孤魂野鬼的。”
话一说出口我就一愣,我操,不会这附近真的有乱葬岗吧!前几年不是被**都处理掉了吗?遗留的?
“真说不准,中国地方那么大,哪里有点特殊事儿都不奇怪,我听说,现在还有些村子实行土葬呢,这里有一个乱葬岗,不用太吃惊。”小柯道。
“那我们怎么办?”我有些着急地问道。
外面的声音此时已经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那是种让人一听就发自内心冰凉的声音,从里到外透着股阴冷。
冷姐又听了听,说道:“有不少黑毛的,问题不是很大,但是里面还有很多枉死鬼,这个不太好处理。黑毛的归我,小柯你俩处理那些个灵体,有问题吗?”
小柯和君哥一听,都点了点头。
我有些心悸地看了一眼君哥,就见他一转头看向小柯道:“怎么样,有把握吗?”
“嗯!问题不大!”小柯冷静地看着窗外,同时反手从腰间抽出了定魂钉握在手里,双腿微蹲成攻击姿势,我一看,心里就狂叫,我靠你们怎么没人关心关心我,哥的跆拳道还没过四级呢!
可小柯的攻击很快,根本没给我说话的时间,嗖的一声,她就已经一个加速冲了出去,凌空双腿踹开窗户,整个人就从窗户飞了出去,君哥本打算跟上,却被冷姐抢先,我就看见几乎是同样的招式,冷姐也是凌空飞起,从那小小的窗框就飞了出去。
君哥一看被人抢在了头里,哪会服气,忙向后退了几步,作势就要往前冲。我连忙一把抱住他:“哥,你这体型容易把人窗框给踹掉了,咱俩还是走门文明点!”
君哥比了比自己的身材,可能感觉我说的有点道理,大骂了一声,然后转身就往门外跑,我连忙跟在他后面。一开门,我就惊呆了,这里哪还是一半树林一半草原的大兴安岭,活脱脱变成了炼狱——惨白的月亮底下,无数的尸体抻拉着残缺的肢体,从树林里歪歪斜斜地向我们走过来,里面不时有一些半透明的人飞来飞去,每沾到一具尸体,就抓住它的脑袋猛啃。
月光下的树林几乎变成了尸体的海洋,君哥一看也愣住了,骂了声娘,连忙跑向屋后。我紧跟在后面,就看见地上已经倒了二十几只走尸,小柯和冷姐此时已经被逼在了墙角,被无数的尸体包围住。
“妈的哪来这么多尸体!”小柯又是一下撂倒一具扑过来的尸体,大骂道。
冷姐出手迅捷,每一次出手都抓断一具尸体的脊骨,那些倒在地上的走尸四肢还在不停抽搐,但就是站不起来。
君哥跑到近前,一脚踹飞眼前的两具尸体,大喊道:“先进屋,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快!”
说完,君哥一回头,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大喊一声:“你先进去!”还没等我反应,他就一用力,竟然把我举了起来,顺着被小柯踢开的窗户就给扔了进去。
然后我就重重地摔在屋里的地上,紧接着,小柯,君哥还有冷姐都跳了进来。所有人都顺手抓过地上的背包,君哥一把推开旁边的侧屋门冲了进去,同时大喊着:“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这木屋居中西南坤宫,是他妈死门,难怪这么多的鬼东西,妈的那十二具尸体也是给咱们准备的,死门引,魂归处!”一边说着,他就在屋子里还回地找着什么东西。
“死门属土,破也在土,快他妈找这屋子里啥是和土有关的!”君哥疯狂地叫着。
“这有一陶瓷杯!”小柯举着一个杯子叫道。
“滚,和人差不多大的!”
“那就是这炕了!”我一指道。
话音刚落,外面的门一下子被撞开,几只走尸竟然扑了进来,冷姐看了一眼,淡淡地说道:“想我活就快点!”说完,提起一把短刀,就冲了出去。
不能犹豫,君哥一个箭步跳到炕上,每个地方都用力地用脚跺,我和小柯也上去帮忙。透过窗户看,外面已经是黑压压的一片,我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脚下的力气也不一样了,每一脚都是把腿往骨折了踩。
终于,君哥一脚下去,几块砖被踩掉了,几个人过去胡乱用手一扒,一个一人宽的黑洞就被扒了出来,小柯连忙打开手电往下一照,底下是一个大约三米深的大坑,小柯第一个跳了下去,然后君哥把他的背包往我怀里一塞,“你先跳!”说完,一回身跑出了侧屋。
我看了看下面,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一咬牙,猛地就跳了下去。
很快,冷姐也跳了下来,紧接着是君哥,不过他俩的情况不太好,都受了伤,尤其是冷姐,整条右臂鲜血淋漓,君哥的胸脯也被抓了一下,直往外冒血。
我和小柯连忙给她俩包扎,不过我们带的都是急救包,只能简单地消炎止血,看他俩的伤口情况,必须马上去医院缝合才行。
四个人待在下面简单地喘了口气,小柯就打起手电观察起了四周。
“这里应该是一条专门留出来的暗道”,小柯用手摸了一把墙说:“既不是挖煤的坑道,也不是什么矿石的坑道,但是打磨得却很讲究,看来修这里的人很重视这里。”
“现在的问题是,咱们没有落在这坑道的开头或者结尾,而是在中间。”小柯顿了顿,接着道:“所以几位,现在咱们该决定一下,接下来,是向左,还是向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