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天一亮,我们就收拾装备,开车前往呼中。呼中区东与大兴安岭新林区毗邻,我们打算从这里进入。
过程暂且不提,又是一天的行程后,我们终于找到了一处小村子,在和一户人家谈妥之后,我们就住了进来。条件还是很不错的,宽敞干净的砖瓦房,典型的东北民居。
这房子只有一位姓吴的老大娘带着孙女一起住。吴大娘很好客,把我们让到大炕上坐下,她就忙前忙后地招呼我们,又是拿水果又是倒热水。小柯和她特别投缘,坐在炕头上说着话,很快就像娘俩一样手拉手唠起了家常。她孙女倒是很老实,在那里也不怎么说话,但是很会照顾人,一会儿给我们倒点热水,一会儿又给抓把瓜子儿,特别贤惠。
说了一会儿,吴大娘转头招呼孙女,“娜娜,去劈点柴,再铲点块儿煤,烧烧炕,这就入秋了晚上别冻着。”
“诶!”女孩答应一声,起来就往外走,我心说,这事哪能让一姑娘干,那我这老爷们白当了!
刚想跳下炕,谁知君哥动作更快,已经一个闪身跟了上去。我心里暗叫不好,谁知道君哥那种禽兽会不会说点什么猥琐的东西,来玷污女孩纯洁的心灵。不行,我必须跟上。
跟上来到房后,就看见一个随意搭上的塑料棚,这是怕下雨浇在煤上,用来防潮的。君哥拿过墙角一把斧子,说道:“姑娘,你进屋吧,这点事我干就行。”
谁知娜娜突然就一笑,指着君哥说道:“你们这些城里人,干不了这活儿的,你看,你拿斧子的姿势都不对,你这么拿,一旦砍空了,就直接砸脚上了,还是给我吧,没事,我***都习惯了。”
说着,娜娜就接过了君哥的斧子,君哥被她说得满脸通红,还一个劲地解释说自己刚才一时疏忽。我在旁边看着,心说这姑娘这么贤惠,真是太少见了!
虽然不能帮忙干活,不过我和君哥也没走,就蹲在旁边陪她说说话,女孩也很健谈,给我们讲了讲这里的民俗,还有以前发生的有意思的事儿,我们给她说了说外面的好玩的东西,我还着重介绍了一下美食,不过君哥不靠谱,说话总冒黄段子,娜娜每次一听都是笑着遮过去,也不介意。
“我说妹子,你们这儿是不是就可以进山里了呀,你几位哥哥姐姐来,其实就想进到这大山里好好玩玩,你给指条好走的路呗。”君哥点上一支烟道。
“嗯,当然行,你从这儿往东,走个三里地,就是以前废旧的林场,我们都叫那‘山嘴子’,就是大兴安岭的入口处的意思,从那往里,你想去哪就去哪。”
君哥一听,两眼直冒光,“哎哟,好妹妹,那你看明天你能不能带我们走一趟呀。”
“行是行,不过,我劝你们还是别进去的好,在这附近转转其实也不错。”
“为啥?来了就得多走走对不对,你看你这位哥哥身子多虚,咱们也进去弄点虎鞭啥的给他好好补补。”君哥一指我,就笑道。
谁知道娜娜一听,还是不同意:“不行,现在这季节,那山里头偷猎的太多,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那些个人可都是亡命徒,连脑袋都不要的,你们要是被发现了,肯定直接弄死,扔在这山里多少年都不带被发现的,到时候我就得带着狗上山去刨你们了。”
见我们不怎么相信,娜娜又神神秘秘地说道:“知道不,就上个星期,来了一批和你们差不多打扮的人,不过他们人比你们多,有二十多人,也是,来了就找人带他们进山。”
君哥一听,忙问道:“那帮人有什么特征,是不是带了好几个能装下一个人的大黑兜子?”
“对呀,就塞在车里,当时还有人问呢,他们就说是钓鱼的鱼竿,不过有老人说了,那里面装得肯定是枪,要不哪有那么神秘!”
“我靠”,君哥突然骂了一句,我看他脸上一下子紧张起来,一下子我就猜到了那帮人的来历。
我俩突然一不说话,把娜娜也弄糊涂了,还以为我们认识那帮人,就问道:“你们认识?那你们知道他们失踪的那十几个人回来了吗?”
“嗯?”她一说完,我和君哥同时一愣。
“你们不知道呀?他们进去五天多才出来,结果二十多人就回来七八个,问他们就说在山里走丢了,要回去报警来找人呢,那几个大袋子也不见了。”
我心里一下子明白了,原来九天堂之前就来过了,可是在里面不知道遇上了什么变故,竟然损失这么大,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应该不会是遇上偷猎的了。
听到这里,君哥已经恢复了一脸**的笑容,道:“大妹子,我们这种优秀市民才不认识那种违法乱纪的恶劣分子呢。据我推断,他们肯定是偷猎了被警察叔叔打的,死了活该,不用可怜他们。”
娜娜点了点头,估计是感觉我俩也够奇怪的了,就没再说什么,继续劈柴。很快就弄好了一筐,我和君哥又一人拎了一土筐的煤,回屋里开始烧炕。
晚饭是土豆炖茄子,里面放上切成大块的猪肉慢慢炖成高汤,连肥带瘦的一起吃,特别香,还有几个炒菜,全都是娜娜的手艺。吴大娘又给我们烫了点酒,全是散白,度数特别高。
本来我和君哥以为这酒拿多了喝不了,谁知道酒席开始一个多小时,在吴大娘的带领下,四个女人就喝成了一团。到最后,娜娜已经拿着整杯白酒跟我说:“我干了,你随意。”说完,仰脖一口喝光。我看着直发虚,但是女人面前不能认怂,一咬牙,也一口干掉。
迷迷糊糊地一回头,就看见君哥已经躺在炕上,闭着眼睛哼着小曲,手上还比划着兰花指,冷姐在和吴大娘划着拳,然后.......我就倒过去了。
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中午,一睁眼,炕上只有我一个人,其他人不知道跑哪去了。我胡乱穿上衣服,晃荡着走出屋,一抬头,就看见黑压压的一片乌云,遮天蔽日地飞在天上,冷风呼啸着直往脖子里吹,我打了一个哆嗦,心里突然有了种十分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