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高帅也许在司机眼里是那么的怪异，他的手臂上还缠着一条金色的小蛇，挺帅气阳光的年轻人神情却是十分凝重。
    “马甸桥”
    高帅确定他清清楚楚听得小蛇说出的这三个字，那一刻的心情只能用复杂来形容，这条小蛇真的会说话，而且明明白白的指明了他要去的方向。
    在三环马甸桥东，高帅下了车。路两边高楼林立，站在路边高帅自己也茫然了，大概自己是被丫头突然说话兴奋的冲昏了头，马甸桥周边这么大范围，要去哪里找一个电话的具体地址呢。
    再赌一把！高帅伸出手臂：“丫头，现在怎么走？”
    小蛇挺直了身子，左右看了看，接着向路北停住的目光滋滋的吐着小舌头。
    好，就拿你当过罗盘来用。顺着小蛇指引的方向，高帅向路边走去。穿过正南北的街道以及三环路边的商场写字楼，直通的道路后面便是一个个小区住宅。不知道走了多久，在一座高层小区的门口丫头停下了。
    这应该是套商住两用的住宅小区，小区门口拦着自动门，xx花园的楼牌在射灯照耀下格外显眼，自动门旁边的值班室边上站着小区物业的保安。
    高帅快步走进小区，保安看了看高帅，不是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应该是来拜访的吧。
    顺着小蛇的指引，高帅来到c座楼门前，厚重的钢门和上面的门禁系统将高帅拦住了。抬头看看，二十几层的高楼在黑暗中向夜空中延伸，范围已经缩小到这里接下来该怎么做。
    高帅再次走到门禁前：“丫头，你知道不知道门牌号？”虽然这么做有些冒失，但是如果能先进去或者可以有别的办法打探一下。
    丫头看着门禁似乎在想什么，忽然高帅听到楼道里传来的脚步声以及两个人的对话声。
    “杨总，那个单位购买说要开支票来。”这是一个年轻女孩子的声音。
    “支票咱们收不了，不过你也别说得太绝对了，明天我问问我姐夫，能收支票的话我就说是给朋友帮忙到帐。”这个声音是杨维的。
    两个人正在朝门这边走，嘎嘎的脚步声中女孩的声音嗲声嗲气的：“能收当然好了，那样可要算我的业绩哦？！”
    “当然会给你提成了，我什么时候亏过你啊？！”声音中带一些轻浮的笑声。
    声音已经来到门口，高帅忙闪身躲到楼侧，咔嗒一声门禁打开的声音，杨维那条健全的胳膊搭在女孩的肩上，搂着女孩走出了楼门。
    “给我钥匙！”女孩伸出手。
    “我胳膊这样怎么开车？咱们今天直接开房去，我这胳膊疼，今天你得好好安慰照顾一下病人。”
    “讨厌啦！”嘴上说着讨厌但可以听得出里面满怀的欢喜。
    两个人的背影走远了，高帅回到楼门前。这是什么地方？如果自己没听错的话，那女孩说的支票的事应该就是下午自己打电话时候提到的。门没有关紧，高帅轻轻一拉就开了。
    走进楼道是一梯两户，宽敞的共用空间，电梯正停在一层。
    高帅走到电梯前，按开电梯走了进去。接下该去哪里，高帅下意识的抬起手臂，尼玛这条蛇识数吗？
    没等高帅多想，小蛇探出头去，冲着7层伸过去蛇头。
    哈哈，搞定！不管怎么样先上去看看，起码小蛇不会无缘无故的带自己来的这里，而且这么碰巧的还能碰到杨维。
    电梯在七层停下，左右两边各有一道单元门，小蛇看向左边，高帅走了过去。这是一扇对开的分户门，门里面是套着的三个单元。
    楼道里面静悄悄的高帅知道自己不能停留，就在他的头顶就是楼里面的监控器，这大半夜的回头把自己当小偷了，随便盘问下自己也麻烦。他推开两扇门，小蛇真的相罗盘一样指着正中间的一间。
    就是这里，高帅抬起胳膊犹豫了片刻随即暗想门铃。房间里面依稀能听到一些声音，女孩子的对话声。
    “谁啊？！”里面有个女人的声音问道。
    “查水表！”高帅拉开背包，让小蛇钻里进去，背包里刚还有自己平时习惯记下要办重要事情的记事本和笔。
    门一打开高帅都吓了一跳，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个贴着面膜的女孩，她身上穿着粉红色绒绒的睡衣。
    “谁来了？是不是易姐又回来了？”房间里面还有叽叽喳喳的声音问道。
    “不是，查水表的！”面膜女朝里面喊道。
    高帅跟着她走进房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六七十平米的客厅，客厅里摆着七八张一米来宽的办公桌，每个桌上都放着一部电话和一些杂乱的物品。
    房间的东面的门开着，可以看到那间里放着高低床，床边还坐着几个女孩，一边吃这零食一边看着电视，这些女孩有的只穿了一件吊带的睡衣，有的热裤下面露着白皙的大腿。
    “水表在这边。”面膜女给高帅带路走到大厅西面的一个过道，过道一侧是厨房，厨房里面的案台上放着六七个不同颜色的水杯。女孩打开案台下面的柜子，高帅顿了下去拿出手机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
    他在本上记下数字，站起身来问女孩：“卫生间在哪？”
    “哦”跟我来。
    高帅跟在女孩身后一边走一边打听着：“这房子真大，这是几居室啊？”
    “这是个三室两厅……”
    “难怪了，有二百多平米吧？”
    女孩呵呵的笑着，用手按了按脸上的面膜：“好像三百多平吧……”
    “我看你们可能都是大学生，这是个宿舍吗？租这么大房子不少钱呢吧？”
    “那就不清楚了，老板给租的，白天工作晚上提供住宿。”
    “你们老板真好，我们老板就不给我们提供宿舍。”高帅一边审视着各个房间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讪着。
    “卫生间在这……”女孩推开卫生间的门。
    高帅在马桶旁边的找到中水水表，女孩多的地方，卫生间简直不能看。能挂东西的地方挂着内衣内裤，上过学的人都有体会，有时候女生宿舍的脏乱差一点不比男生宿舍。高帅看了看水表，装腔作势的写着，他忽然想到，杨维到是个比较爱干净的人。他怎么可能容忍这样的卫生间在他的办公环境里呢？
    “这套房还有一个卫生间在哪里？”
    “啊！那个卫生间在老板的那间办公室里。可是，老板不在啊！”
    高帅眉头皱了起来：“这就没法查了，美女想个办法，要不我回头还得跑一趟。”谁知道她不是美女，先这么说也无所谓。
    “嗯！”女孩想了想，朝那间有高低床的房间喊道：“易姐走的时候有没有留下钥匙？”
    “在她桌子的抽屉里。”房间里的姑娘回着话。
    女孩走到客厅里面最后一个桌子前，这也是客厅里唯一一个桌上两部电话而且有一台电脑的桌子。拉开一侧的小抽屉，将钥匙拿在手里：“好了，跟我来！”
    跟着女孩的来到房间最南边的一个卧室，女孩打开里面是个带卫生间的套间。
    “你们老板是女的啊？真厉害？！”高帅笑着问道。
    高帅的笑容是有杀伤力的，虽然看不到这个女孩的相貌，但从她看高帅的眼神中看得出来，起码她对高帅没什么戒心：“切，什么老板。我们老板是男的。”显然她的语气中充满这个对易姐的不屑。
    这些事与高帅无关，他朝卧室里迅速看了一眼，卧室里并没有床之类的家具，只有组沙发一个茶几，对面墙上是几组柜子，柜子前面还放着一些白皮的纸箱子。这些都看不出来什么，但是茶几上却摆着几套福娃的样品。
    高帅在笔记本上记下水表数，他收起本子和笔：“行了！”
    “多少钱？我给你拿去？”女孩问道。
    “今天不收钱，我们得到通知要统一换智能水表，这次是来统计个数字。”
    “哦，这样啊！”
    高帅和女孩朝外走着：“对了，我刚才看到好多福娃，这五个娃娃我女朋友特别喜欢，你知道哪里有卖便宜的吗？”
    “知道啊，我们这里就卖，你如果需要的话可以跟我定啊。”
    “太好了，我今天没带钱，你给我留个电话，回头我问好她就定。”
    留个电话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女孩想都没想就告诉了高帅电话号码。号码是好高帅手里号尾数相连，高帅看了一眼进门边上的一套简易的程控交换，这都是一根中继下面的号段，没错高帅要找的地方就是这里。
    小区不远处的快捷酒店里，杨维托着受伤的胳膊，看着仅仅穿着文胸，三角裤的易青青年轻的身体在他视线中晃来晃去。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易青青走到床边把手机递给杨维。
    “杨维吗？我是房东啊，刚才有派出所的人打电话给我，说你租的那套房子里面有些假奥运商品，你看你是不是来解释一下。”
    杨维啪的挂断电话，姥姥的！这么隐蔽的地方，公安是怎么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