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林楠的眸，刘珊心一紧，林楠的目光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怎么说呢，刘珊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以前的林楠目光不会像现在一样透彻，似乎什么都知道。
    她记得林楠以前对她，目光中有很多迷茫，如今没有了。
    具体的刘珊也不知道如何形容，她也形容不出来。
    反正林楠似乎整个人都变了。
    和摔下楼梯之前不同。
    变得不一样。
    这样不一样的林楠叫刘珊感觉到压力，就像是一颗蒙了尘的珍珠开始慢慢散发出夺目的光彩。
    越来越美丽，光彩照人。
    温润！
    让人不容忽视。
    也忽视不了。
    变得不再和以前那样一见之下觉得黯淡无光。
    反而是她自己，在渐渐散发出光彩的林楠面前变得黯淡无光起来。
    成了曾经的林楠。
    染上光泽的表面慢慢脱落，露出里面黯淡的石心。
    不再吸引人的目光。
    也吸引不了。
    所有的目光都转移到了林楠的身上。
    林楠的光彩由内而发，她是真正的珍珠。
    刘珊则除去表面的那一层，只是一颗石头。
    因为某些原因染上光彩的石头。
    真的珍珠出现，黯淡无色。
    刘珊看着林楠，心陡然变得复杂，嫉妒，羡慕，恨。
    翻涌的嫉妒和恨涌出来。
    此刻林楠的光彩叫她怨恨，嫉妒，夹杂着埋在心里的恨和嫉妒一起。
    林楠感觉到刘珊的目光转过来。
    对上刘珊怨恨嫉妒的眼，她怔了怔，笑了，嫉妒吗？
    恨吗？
    那天摔下楼之前她在刘珊眼中看到过，那时她还没有想起来，现在一切都想起来了，看着刘珊的眼神，感觉不一样，这样的目光她还在谁的身上看到过。
    林楠的笑令刘珊转开眼。
    她看向安远。
    远带她来这里是向林楠道歉还是？
    “刘珊。”
    安远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等了刘珊半天没有等到她的回答，他的声音变得更冷，表情也是。
    深沉而面无表情。
    冷冷的直盯着她。
    对于她和林楠的对视，他只是眸光闪了闪。
    “远……”刘珊对上安远的目光，一颤听着远的话，心猛的一跳：“什么？”
    刘珊的话一出口，整个病房更冷了几分。
    她明显的看到安远的脸色变得更不好。
    眸光更加的森冷。
    阴沉。
    刘珊不知道怎么了？猛然间想到刚刚隐给听到的话，她心跳得很快，跳动着，远怎么会知道？看向一边的林楠，是她说的？应该是她。
    刘珊的手不自觉的摸着腹部。
    远是听林楠说的吗？
    林楠为什么告诉远？
    她想做什么？
    她……
    远他呢？
    她还记着远说过的话，她怀孕了，远知道了他会怎么做？
    他会不会……
    刘珊因为记着远说过的话怀孕了也不敢告诉他。
    刘珊有些后悔告诉林楠。
    告诉她她怀孕了，怀了远的孩子。
    她当时只是想打击林楠，她心里痛苦也想让林楠痛苦，林楠一定爱着远，只要她知道了一定会很伤心痛苦，她的嫉妒和怨恨让她这样做，她的心太痛，只有林楠一起痛她才开心。
    还有要林楠离开。
    林楠当时也答应了离开。
    和她计划的一样。
    什么都算好了，可是……
    她没有算到意外。
    没有算到林楠会摔下楼梯。
    让她一切的算计都用不到，起不了作用，付之东流。
    也是她们不小心。
    推到了林楠，要是再小心一点，什么事也没有，事情不会像现在这样，林楠一定离开了，离开了这里，如她计划好的一样。
    这是刘珊最后悔的事。
    她不该找她那两个表妹，那时只是觉得怕出什么事，出两个人也是好的，谁知……
    她一个就可以了。
    要是时间可以倒流，刘珊绝对只一上人去。
    “你怀孕了？”
    安远又一次开口。
    冷冷的看一眼林楠，目光落在刘珊身上。
    深沉的眸中闪着什么。
    扫过刘珊覆在腹上的手。
    “远……”
    刘珊听清了安远的问话，果然远知道了。
    只是她不知道如何回答远。
    她想回答是，但想到远曾经说过的话，她不敢……又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叫她点头。
    要她抛开远曾经说过的话，承认，赌一次。
    “说……”
    安远眉头紧皱。
    气势更迫人，更加的冷。
    “远，我……”
    “你什么？”
    “我是怀孕了，远。”
    半晌的迟疑和犹豫，刘珊说了出来。
    她望着安远。
    安远的脸色没变，只是看着她，目光她看不懂，莫测而深沉：“是吗？”
    “是。”
    不管如何，已经承认，刘珊也不再犹豫，开口。
    “怀孕？很好，什么时候？我的？”
    安远冷冷的笑了。
    “远……”
    刘珊被安远说的最后两个字刺到。
    当然是他的。
    肯定是他的。
    也只会是他的，不然还会是谁？
    “几个月了？”
    安远又道，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林楠。
    林楠的脸色有些白，靠在病床上，眉目半敛。
    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没有听他们说话，又似乎……
    原白坐在旁边，握着林楠的手，也没有看他们，目光温柔的落在林楠身上。
    安远的表情沉了沉。
    “差不多两个月。”
    刘珊想到什么，开口，小心的注意的安远的表情，没有看到其它她心舒一口气：“就是那次，那次……你”喝醉了，刘珊想说，看到林楠，没有说完。
    她不想林楠知道她和远之间的事。
    不想她知道。
    她最不想林楠知道的是……
    “那次？哪次？”
    安远却不放过刘珊。
    “远，就是那次你喝醉了那次。”
    刘珊被安远逼着开口。
    她脸红着。
    不敢看安远。
    她想起那次远喝醉酒的晚上，那一晚，那一晚，她和他一起。
    他不止像平时那样吻了她，还抱了她，抱着她，他们在一起……
    那晚陪着他，她也醉了。
    只记得，他抱着她，吻着她的热度，灼热。
    还有热情和疯狂。
    她的身体交给他，在他的灼热下辗转承受。
    她成了他真正的女人，他是她真正的男人。
    第一个男人。
    她那样欢喜，高兴。
    身体的酸痛没有叫她痛苦，疼痛，那是她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