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营帐内,多罗的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死死得盯住墙壁上的地图,反而将那名斥候兵士酿在了一边。
“拉坤这是在赌,他在赌我敢不敢与巴塞对峙,哼!”多罗脸色狰狞,全然没有一副防御部长该有的淡然与帷幄,“他却不知军方现在已经没有退路,就算面临着种种绝境,也必须拼下去!战至一兵一卒,也誓要将你们这些遍布大江南北的蛀虫尽数消灭!但是,这又不代表我的脑袋发昏,直接硬抗磨损兵力,我大可以再利用一些我能控制的小道黑帮势力,来袭杀你的计划!”
“而且,卡拉其诺与brcue就在巴塞的后方伺机而动,还怕你巴塞能翻了天不成!?”
但是,多罗的口气听上去并没有那么自信,反而倒是一股股的心虚,他可是知道,自己与巴塞在这几年的交锋中,绝对是胜少败多,而且是惨败,他又怎么会不知道狡诈阴险的巴塞时刻在算计自己呢?而他胸中也是没有把握,到底巴塞会不会还有其他不可告人的后手与秘密,正待自己前往里面钻呢?
想到这,多罗只给了手下一条命令,“记住,一定要将拉坤的周边部署阻截好,不要让他们除了西面还有其它的生路,而且,你们也尽量把他们往斯洛克山脉赶去,注意要隔离距离,没有我的命令,轻易不要发起进攻,明白吗?”
“明白!”这名兵士当然知晓多罗话中的意思,虽然脸上表情未变,但想必心中也是颇为怪异吧。军方竟对黑道一忍再忍,这巴塞的威势还真不是一星半点的强大!
斯洛克山脉,泥石流经常肆虐的天堑地带,一队兵士对此地的修复工作已经接近了尾声,这条废弃了多年的简单甬道也能够通行了。
“xt先生,路修好了。”
报告立即送到了指挥阵营,xt一接到这消息,就正打算命令手下开拔。
可是,又一件急切的消息传达开来,这次是一名外围的巡逻兵士,“xt先生,在东面发现有大量的可疑人物正快速靠近斯洛克山脉,请求下一步指示。”
这下,轮到xt大为惊诧了,本来如无意外,他可以将手下的黑衫军一直越过斯洛克山脉,与卡拉其诺和bruce将巴塞隐隐压制住。
“xt先生,请求指示。”xt愣神的功夫,他的巡逻手下又眼看着可疑势力推进了一公里。
“看出是隶属于什么派系没有?”xt沉声道,
“很可能是拉坤的部署,这些兵看起来非常狼狈,似乎有些溃不成军的样子。”
“他们后方有没有追兵?”xt问了一句,又觉得有些不放心,又加了一句,“军方的部队到底在哪里?有没有追击而来?”
事实上,xt的脑海此刻正在急速地思考着,虽然不知道拉坤的部署为什么慌不择路地向斯洛克而逃,但当前最重要的是,军方会不会因为追击方向是巴塞而顾虑,而巴塞会不会接收拉坤或者将拉坤堵截在外送军方一个人情。
lw形势瞬息万变,时刻都有被吞噬的危险,xt也不想站错队,他与巴塞的关系虽说是不可缓和,但他也不想因为一时的冲动将这麻烦送给巴塞而选择得罪军方,但千栽难逢的机会,他又怎么会轻易放弃呢?
殊不知,巴塞正是利用这几人派系老大的忌惮心理,反而使得事情更显诡异与难以捉摸。
没过多久,xt手下一直关注的拉坤部署终于来到了斯洛克山脉跟前,这下xt就算再不想做出决断也不得不面对了,望着一脸怪异的手下,xt只觉得心中有千万条岔路在飘荡,而他终究无法选择一条正确的路子来。
“先挡住他们。尽量不要与对方交锋,再看看局势。同时你们还要派出一支小队给我死死盯着后方,不要让巴塞趁虚而入了。”xt冷冷说道。
“是!”兵士立马领命而去。
而在斯洛克山脉以西xt以东军方两方焦头烂额两相为难之时,在班闪努的中心某间隐秘的阴暗小屋内,发生着一件令人无比心悸的事件。
“啊!”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声不可抑制地从黑屋子传出,但显然黑屋的隔音效果极好,一传到外围,声音骤然减弱不少。
“啊!”这声音中夹杂着暴虐、仇恨、还有咬牙切齿的痛苦,简直像是灵魂深处爆发的惊芒,一股被压制住,颤栗灵魂中的嘶嚎。同时这声音带着无尽的不甘,虽然有意识想留取最后一丝尊严与骄傲,但显然,他正经历着无法忍受的痛苦。
两个荷枪实弹的兵士守护在黑屋子外围,冷俊的脸上也是不由动容。
“哎,已经两个时辰了,换作正常人,早就昏死过去,没想到里面这人的意志极强,能够挺到现在。”
“是啊,这种审讯折磨方式,一般是罪大恶极的人才会被用到,他们到底有怎样的仇恨,一定要如此不死不休。而且听上去,那股声音越来越虚弱,相信就算是再强硬的人,也坚持不了多久的。”
黑屋内,一片潮湿阴暗。一盏微弱的钨丝灯照在登拉本惨白狰狞的脸上。
登拉本此时已经变了人形,一双眼睛偶尔还能释放出一些精光,但大多数时候都是黯淡无光的。他看上去全身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却是浑身都是不自在,像是千万条蚂蚁在吞噬他的肉体和灵魂。颤抖颤栗的身体使他看起来像是经历着极大的痛苦,而他的手臂正不断捶击着自己能够攻击到的范围。
自残!登拉本到底经受着怎样的磨难,竟然选择了自残!
在他身后,正立着一脸冷漠的倾城女子,阿娜依!
只见阿娜依芊芊素手将一只耳麦套在登拉本的耳朵上,另一只手则摁了几个键,将登拉本固定在结实的钢铁椅子上,同时轻轻一按,耳麦中发出了声音。
咝。。呜。嗡。嗷。嚎。卜。率。
登拉本立即像经受了极大的刺激,浑身不自在地抽搐,双眼黯淡无神,呈现出一股死一般的寂静。可他的嘴角还呢喃着念叨些什么。
这赫然是不规则的音律极其复杂极其诡异的死亡之音!波长音律混乱,以一种时刻将人神经随意**,灵魂随意肆虐的方式,以一种最不可思议的方式侵袭。
显然登拉本刚刚已经承受了一次冗长时间的侵袭,痛苦不堪的神经再次受到扰乱,使得他全身都不受控制地自残,但他的手脚却是被固定住,所有意识混乱之间,他却得不到丝毫发泄的出口,这也使得登拉本更为痛苦。
咝。。呜。嗡。嗷。嚎。卜。率。
这股音律不断从耳麦处传进登拉本的耳朵内,他的脑袋里像是要被炸裂一般,充斥着混乱的靡靡之音,就连头皮层都可见肌肉血脉棼张涌动。
“啊!”登拉本惨叫一声,好歹将痛苦发泄出来一丝,这家伙也着实是个人物,短暂时间内经受住了侵袭,露出些许的清明,一脸怨毒地盯着面色复杂的阿娜依,“你还有什么招数,都用出来吧!我是绝对不会向你屈服的!”
“是吗?”阿娜依淡淡一笑,但语气中的冰冷令人不寒而栗。
随后,她轻轻关闭了耳麦,给了登拉本宝贵的喘息的机会。她很清楚,如果一直长时间的如此折磨对方,登拉本心志就算再强,也是不可能存活下去的。所以她利用了登拉本最大限度的忍耐范围,一次次将对方的意志摧残到无限趋近于零的地步,再给对方喘息的时间,等待下一次的恶魔之音。
“登拉本,你看好了。”阿娜依从身边拿出一支无色药剂和一个注射器,十分熟练地将药剂抽取到注射器内。
瞬间,黑屋子的气息变得更为阴暗和冷漠。
“这是我精心为你研制的安宁神经的药剂,它会使得你的敏锐度比以前大了一倍,使你的感知更强,使你的各种生理反应更为直接,当然,这样昂贵的药剂我不会让它白白浪费的,总要有些什么来陪衬它,才会显露出它应有的效果的。”
“你这疯子!”登拉本像是猜测到了什么,立即狠狠地盯着阿娜依,“我恨!当初为什么没直接杀了你,还给了你重新站起的机会!我发誓,只要我不死,一定与你不死不休!”
“胜者为王,败者寇匪。”阿娜依丝毫不为所动,静静拿起药剂,“反观当初,你又是怎样折磨我的?禁止的药剂,你在我身上用了多少剂量?你又多少次使得我的精神衰竭模糊?如果不还以颜色的话,我想我终身都难以度过这场心魔!”
说完,阿娜依小心翼翼地将药剂注射入了登拉本颤栗的手臂处。
不到片刻,登拉本全身神经放松,达到了一股最佳的感知能力,可登拉本全身肌肉却崩紧了,他很明白,真正的痛苦,还远远没有结束。
果然,在登拉本整体感知到了最佳地步的时候,她轻轻开启了那个致命的耳麦,顿时,混乱的音律再次传出。
“嗷!”登拉本的惨叫更甚从前,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