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网上曝光了。”程苡安解释道,“南夫人问起来了,便干脆今晚就去拜见南先生和南夫人了。只是事出突然,时间太紧,我都没有准备什么礼物,空着手就去了,特别不好意思。”
“也还好啦,事出突然,他们肯定会理解的。而且,还能让你带着东西回来,又主动让你一起去过中秋,就说明很喜欢你啊。中秋的时候再买点儿就好了。”麦梦涵安慰道。
“对的。”孙舒云点头,“不过他们肯定是什么都不缺,至于买什么,就挺难选的。”
程苡安点点头,这也是她特别纠结的一件事情,不知道到底买点儿什么好。
宿舍没冰箱,现在天还挺暖和的,这种流心的奶黄月饼并不太好放。
索性月饼小,她们几个干脆就分着把两盒全吃了,而后心满意足的去刷了牙,各自躺在床.上聊天。
程苡安听着她们说笑,便也来不及去想南景衡的事情。
直到她们都睡了,不再说话,宿舍内都安静下来。
先前南景衡对她说的那些话,便又清晰地浮现在耳旁。
程苡安脸燥热的厉害,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脑中不断回想的全是南景衡的话。
幸亏她是睡下铺的,所以怎么翻身都不会影响到别人。
程苡安是很喜欢南景衡,可今晚却没有立即答应。
因为她没有信心。
不知道南景衡对她,是因为一时的同情而转生的情意,又或者是没有看过她这类型的,同情,好奇,许多的感觉放在一起,就对她产生了兴趣。
没有信心在被南景衡了解后,还能被他喜欢。
她很普通,并没什么特别特殊之处,也没什么能够傲人的。
除了与南景衡相遇的机缘巧合了些之外,再没其他的了。
她很担心相处过后,南景衡会觉得她无趣,与他所想的不一样。
她承认,在这件事情上,她是有些瞻前顾后。
可这全都是因为她的不自信。
从父母走后,陡然变色的人生,她已经没有了可以自信张扬的资本。
她之所以一直在南景衡的面前一直提起两人是假装恋爱,并不是说给南景衡听,而是提醒自己。
只有这样,她才能保持清醒,记得不要越陷越深。
可是现在,南京很跟她说喜欢她,要与她成为真正的情侣。
她很怕自己把持不住,就这么一头陷进去。
再到分手的那天,会痛的无法接受。
更怕已经遇到过南景衡这样好的,别的男人都再也无法入眼。
如果跟南景衡分手,别的男人又入不了眼,她大概就要孤独一辈子了。
她知道自己这样很鸵鸟,还没开始就先想着结束。
可是面对南景衡,她真的没办法以平常心去处理。
程苡安看着手机,也不知道想要看什么。
以为南景衡会发来信息什么的吗?
她现在也不太想要收到南景衡的信息,心本就乱着,什么都顾不上看。
想到南景衡明天还要来,程苡安便不踏实。
不知道明天要怎么回答他。
她虽然闭着眼,却一直没有睡着。
也不知道到了半夜几点才睡着的。
早晨一早又醒了,看看手机,才6点半。
就是因为心里知道南景衡今天要来,心里存着这事儿,所以才一直睡不踏实,早早的就行了。
舍友们都还在睡,程苡安便放轻了声音,悄没声的下床去洗漱。
等她洗漱完,从阳台回来,就见睡在她上铺的麦梦涵迷迷糊糊的,正处于半睡半醒间,小声问她,“苡安,你怎么起的这么早?”
程苡安也放低了声音,走到床边才说:“睡不着,就起来了,吵醒你了?”
“没,那我继续睡了啊。”麦梦涵迷迷糊糊的说。
程苡安点头,“你睡吧,我出去跑跑步。”
麦梦涵打了个呵欠,便又蒙上被子睡了。
程苡安换上一套运动服,便出去了。
跑了将近一个小时,正好去食堂拎点儿早餐回去吃,还给舍友们带了些。
早起晨练的学生不少,平时跟舍友一起在食堂吃,有她们拦着,也没人好意思直接过来跟她说点儿什么。
但今天就只有她一个人,程苡安就没那么安心了,干脆回宿舍吃。
约莫着她们几个这个时间也应该醒了。
因为最近都在忙着教授布置下来的作业,即使是周末也都早早的起来,赶去图书馆占位置。
那个教授实在是太严格,报告必须认真的完成,而且要改好几遍才行。
大家都哀嚎着,比期末考试都还累。
在食堂打了豆浆,又买了油条,几份小菜,每人一个鸡蛋,还有几个馅饼,程苡安便拎着往外走。
谁知刚出了食堂,迎面就遇见了正经过食堂往宿舍楼走的南景衡。
程苡安错愕的呆立在食堂的台阶上,还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才7:45,南景衡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恰好南景衡也看见了程苡安,便在食堂门口,台阶下停了下来,正看着她。
程苡安站在台阶上,才勉强比南景衡高出一点儿。
哪怕是站的比他高了,他站在那儿也一点儿不落,依旧那么修长高大,好似仍旧比她高似的。
大概是因为周末的关系,他不用去公司,穿的也比平时休闲,不再是西装革履,是另一种味道,依然好看。
程苡安回过神来,记起自己手上还拎着早餐。
她低头一看,自己左手拎着豆浆油条和小咸菜,右手拎着鸡蛋和馅儿饼。
都是用塑料袋装着的,看起来特别市井。
原本并不觉得有什么,校园里随处可见这样拎着饭食的学生。
可南景衡此时如同清新的雨后松柏立在那儿,顿时就把她对比的那么平凡。
“怎么傻愣在那儿?”南景衡见程苡安明明在看着他,却迟迟不肯过来,便走了过去。
食堂门前的三层台阶,程苡安站在最上一层。
南景衡突然踏上了第二层,便几乎与程苡安紧贴着了。
即使比她低上一层台阶,却仍旧比程苡安还要高出一些来。
程苡安还是得抬头才能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