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这个虚假地狱之后,我们在山门口再次遇到了葛五爷爷。他告诉我们,他已经收了这一带所有闹事的冤魂,并准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让阿三国的士兵们尝尝撞鬼的滋味。
回到军营,并在那里休息了一天,我们便准备走了,团长拉着徐爷爷的手对我们说道:“这件事我代表国家向诸位大师表示感谢。”
徐爷爷客套道:“哪里,这都是我们修道之人应该做的,印度国的镇国之宝已经被毁,我想百年之内应该不会再有妖僧作乱,所以你们大可以安心守护这一片疆土。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在此就留了,后会有期。”
团长也是个爽快人,他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派人送你们出山。另外今后若是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还请诸位尽管找我。”
来到山外,公路上早已有人在那等候,想必是团长的安排,它们派了辆车,一直将我们送到了藏北地区,这里有火车站,师父他们打算坐火车回北京,并说要现去准备一下替我们几个开天眼的前期工作,让我们几个开车过去,中途不要耽搁。
跟师父分别之后,我们便马不停蹄的驱车赶往北京,中途听广播里说,阿三国主动向我国示好,他们的驻边部队已经开始往南退兵,至于其中的原因倒是没有多提,不过我们几个心里明白,那一定是葛爷控制着万千亡魂活生生的把他们给吓跑了。
听了广播之后,马涛靠在副驾驶上说道:“咱们这次替国家做了这么大一件事,怎么说也得给咱们发一面锦旗之类的表彰一下吧。结果到头来连个毛都没有……”
徐峰笑道:“这倒未必,等爷爷他们回到北京之后,肯定会跟中央的人碰头的,到时候政府说不定会给咱们一些嘉奖呢。”
玲玲道:“嘉奖不嘉奖的我倒是无所谓,我现在惦记的是开天眼的事情,小东哥你知道开了天眼之后会有什么好处吗?”
我答道:“当然了,比如鬼在不现身的情况下,我们通常是看不到鬼的,只能通过对于阴气强度的感知来判定一个地方是不是存在这鬼魂,但是开了天眼之后就不一样了,那时就算我们不抹牛眼泪,都能看到冤魂。此外,天眼通的厉害之处还远远不止这些,一时半会儿我也跟你们解释不完,到时候你们自然就明白了。”
这时马涛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事情,他说道:“峰哥,你听说过寂灭大师吗?他什么来头啊,小东的太师父为何要替他续十几年的命呢?”
徐峰说道:“寂灭大师乃是一个德高望重的佛学大师,我只听过有关他的一些传闻,不过并没有跟他见过面,所以不知道那些传闻是否属实。如果是真的话,那么这个寂灭大师可就厉害了,据说是降龙罗汉的转世呢。”
马涛笑道:“这也有些太扯了,要真是降龙罗汉的转世,又怎么会让王老太爷给他续命?”
徐峰摇头道:“那我就不清楚了,总之这个寂灭大师不是普通的和尚,我有一种预感,早晚我们都会跟这个寂灭见上一面。”
由于这次世间不算太急,所以我们也没有玩命的赶路,一路上该吃吃该睡睡,经过几天的调整之后,大家的精神状态已经完全恢复了过来,尤其是玲玲,她经历地之阴气的洗礼之后,整个人的气质似乎都变了,原本出落的就很漂亮的她,现在更添加了一些冰清玉洁的气质,总之越来越向传说中的女神靠近了。不过对于我们来说,她还是那个睡觉会流口水、说梦话,平时傻乎乎但却力大无穷的小毛丫头。
经过一周的赶路,我们也算如期到了徐峰家中,还没进门呢,我们就被他家的宅子给震住了。他家是一个占地很大的宅院,朱红色的院门前立着两个石狮子,院门边有两个身穿制服的保安,这两个保安一看就是那种受过专业训练的军人,绝不是平常保安公司出来的人可以比的。
马涛道:“峰哥,你家怎么搞的跟政府大院似得,还有门卫呀。”
徐峰无奈道:“我爷爷在部队里是挂衔的上将,这些都是政府给配备的,我有什么办法,好了,先进去再说吧。”
门卫认得徐峰车牌,所以很客气的替我们开了们,途径他们身旁时,徐峰掏出两包烟丢给他俩,并道:“没事不用这么一直站着,难道我家还会有人来闹事呀。”
其中一个白净帅气的青年接过烟,直接揣进了口袋里,似乎跟徐峰挺熟的,他笑着说道:“这几天不是常有领导过来摆放老爷子吗,若是放在平时老爷子也不会让我们站岗的。”
徐峰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啊,那好吧,我们先进去了,你哥俩辛苦,待会三四点钟差不多该撤就撤,做做样子就行了。”
那门卫笑道:“行,兄弟有数。对了,咱也有一年半没见了吧,前年过年你回来就三天,哥几个也没在一起聚聚,要不今晚……哦今晚不行,今晚我轮班,明晚咋样?”
“就今晚吧,一会我跟爷爷打声招呼就行,你们到时候直接去老地方等我就好了。”说罢,徐峰摆了摆手,直接开车进入了院中。
马涛问道:“峰哥,刚才那哥们儿跟你关系不错啊?”
徐峰道:“是呀,他叫周兵,没当兵之前在少林寺当过几年苏家弟子,功夫还不错,我爷爷见他人挺朴实忠厚的,就留在身边了。现在都四期士官了吧。”
“我靠,十六年的老兵啊!”我一听四期士官,顿时哑然道,“难怪他往那里随便一站,就是一个标准的军姿呢,厉害。”
停好车后,徐峰带我们进了大厅,这里的布局非常讲究,大厅很大,中间用一个古色古香的屏风隔着,屏风上画着嫦娥奔月图,在屏风前,则排着四盆君子兰,此外大厅里的绝大部分家具都是用红木打造,阵阵红木特有的香气扑入鼻腔,令人心旷神怡。
不等我们惊讶这等奢华的豪宅时,屏风后面传来了我师父的声音,他道:“过来吧。”
不用多想,他老人家肯定是在跟我们几个说话,于是我们急忙绕过屏风走了过去,师父、徐爷爷、马爷爷三人并排坐在茶几一边,而我太师父则独自一人坐在茶几的另外一边。此时太师父他老人家正端着一个紫砂杯子,悠闲的喝着茶水。而师父的脸上,则是流露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局促。
“过来座。”太师父之冲我们几个招了招手。
我们几个这才晃过身来,急忙走过去给前辈们行礼。而后才各自找了一个坐位恭恭敬敬的坐了下来,起初谁都没敢做声,就连平时吊儿郎当的马涛,这次也老实了。
片刻后,见气氛有些沉闷,我太师父首先开口对我师父道:“德树,此番西藏一行,你们是否碰上了葛五?那老小子我已有多年没见到了,他有没有让你带话呢?”
我师父说道:“葛叔说他还要在那边留一阵子,毕竟这几十年的时间,妖僧控制的亡魂太多,为了保险起见,他必须将这些冤魂安置妥当之后,才能里去。另外,葛叔还将阎罗令在阳间的投影传给了小东。”
太师父一听,顿然微微一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那老小子一点也没变。小东,你过来,把那面令牌拿给我瞧瞧。”
我一听太师父叫我,急忙站起身走了过去,并把葛老爷子送我的令牌递给了太师父。
太师父接过令牌,前后翻看了一眼后,缓声道:“这虽然是阎罗令投在阳间的影子,但同样具备号令百鬼之威,你葛爷爷既然把它送给了你,那么日后你便要好好利用它,切不可辜负了你葛爷爷对你的一番期望。”说罢,太师父将牌子还给了我。
我急忙点头道:“太师父放心,我一定不会给葛爷爷丢脸的。”
太师父满意的笑了笑,喝了口茶,随之再次说道:“前不久你们几个心里不是存有疑惑吗,怎么样,现在是不是还有问题?”
我摇头道:“当时太师父在电话里跟我们说的那些,我们都记下了,现在我们心里已经没有疑惑了,多谢太师父关心。”
太师父道:“那么对于我让你们去收集初代傀符的事情,你们也不想知道真相了吗?”
这话一出口,还没等我作答,就听徐爷爷急忙道:“王老道,这件事我看还是等等再提吧,这几个小家伙心性未定,现在就跟他们说的话还有些为时过早。”
师父也道:“是呀师父,小东他们未多少世事,我怕他们知道真相之后,会胡思乱想,您看……”
马圣爷也跟着相劝起来。哪知太师父却是摆了摆手说道:“你们知道我为何会突然改变主意,要提前将事实告诉他们几个小家伙吗?”
师父他们闻言后面面相觑,随之同时摇了摇头。
太师父说道:“前不久,我曾跟寂灭大师彻夜长谈,他给我讲了这么一个故事。”
在很久以前,某做山中有一个村子,村子里的人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千百年间他们与世无争,哪怕外界兵荒马乱,这个村子里依然平静。久而久之,这个村子里的居民就觉得他们这个地方是有天神庇护,不论外界发生什么,他们都不会有事。但唯独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孩子,他自从懂事起就一直忧心重重,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为何事而担忧。
这个孩子天生聪慧,自小便饱读诗书佛学,被村民们公认为一代神童。直到这个孩子行成人礼的那一天,他突然像是中了邪一样,让村民赶紧逃难,还说村子里马上就会发生一场浩劫,如果不走的话,所有人都会死。
村民们自然没有相信他的话,因为千百年的安稳日子,让他们的心里有了一个致命的错觉,那就是这一片土地是有天神保护的,绝不可能出现任何灾难。毕竟这么多年的岁月中,不管外界怎样,村子里却始终安稳如常。
那个孩子见没有人相信自己所说的话,心里非常难过,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来劝村民,他意识到自己人小言轻,自己无从改变早在村民心中扎根的那些愚昧想法……
终于有一天,异常天之浩劫打破了这个小村的宁静。一场巨大的暴雨引发了山体滑坡,将这整个村子掩埋在了地下,而唯一逃过此劫的,就是那个孩子。事发当晚,他顶着暴雨爬到了山的高处,亲眼目睹了自己家乡的毁灭。但他却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太师父喝了口茶道:“小东,你明白这个故事的意思了吗?”
我摇头道:“不是很明白,我只知道那个孩子想救人,但是村民不相信他的话,所以就算最死于天灾之中,也只能算是他们咎由自取,不能怪任何人。”
马涛忍不住插嘴道:“可是为什么那个孩子能预感到灾难即将降临呢?”
玲玲猜测道:“难不成这个孩子就是寂灭大师?”
徐峰则若有所思的说道:“我倒是觉得故事中的那个孩子挺可怜的,亲友朋友全部死光了,世上不就只剩下他自己了吗。”
然而太师父却只是笑了笑,并道:“好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办,接下来该怎么做,就看你们的了。”说罢,他老人家起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