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急忙答道:“你请讲。”
我道:“我们立马就会出发南下寻人,不过在那之前,我想请你帮我们备一些干粮……”
只因我们一路上惦记着师父他们的安慰,所以只顾着赶路了,甚至连饭都没有好好吃一顿,只在路边买了些饼干,后来进入藏区,四下荒无人烟,连个住户都没有碰到,更别说商店了,所以现在肚子早已饿的咕咕叫了。
团长一听是这事儿,顿时笑道:“没问题,干粮要多少有多少,我马上命炊事班去做。”
很快,几个士兵端来了一些香喷喷的大面饼,我们也没客气,将这些面饼一股脑儿的揣进了包里。随后,团长还特地送了几把军刺和军用水壶给我们,这实打实的军用刀具,比起我们之前在地摊上买的***要强太多了,不管是钢火还是任性乃至锋利程度,都属于上上品。我们也没拒绝,毕竟多一把利刃防身,我们生存下去的希望也就越大。
准备好行囊之后,我们告别了团长和士兵们,徒步离开了军营,车子的目标太大,再加上我们往南走不几里就要翻越险峰,所以车子暂时就停在军营里了。
离开军营之后,我们刻意劈开了阿三的哨所,借着巨石的掩护,顺着缓坡南下,一路上有惊无险,大概走了七八里的路程之后,来到了一个雪峰近前。由于这一带的山名字都很绕口,加上我们也没心思去记,所以时至今日我都还不知道那是什么山。
总之面前的这座山非常高,目前我们所在的海拔应该在五千五百米左右,可眼前的山峰看上去少说还得有一两千米,也就是说这座山的实际海拔应该在七千米上下,山上布满了非常厚的积雪,这无疑给我们的攀登增加了不少难度。但要想绕路的话,那便要经过敌占区的诸多鸣哨暗哨,危险系数更大不说,而且会耗费我们大量的时间。如今师父他们生死未卜,我们个个心急如焚,所以二话没说,直接就沿着陡峭的山壁开始攀爬了起来。
攀爬雪峰,最忌讳动作太大以及大声呼喊,因为这样很有可能引起雪崩,试想一下那山顶上积聚多年的雪层有的地方甚至都过了腰,这要是铺天盖地的滚落下来,谁还有命活?
不过,这阵子我们爬山也算是爬出了一些经验,这山虽陡峭,但需要我们攀援的也就只有一千多米的高度,所以我们只花费了个把钟头就顺利的登顶了。
来到山顶之后,遥望四周,顿时我们的眼球尽数被这宏伟壮观、连绵起伏的山峦给吸引住了,真不愧是世界的屋脊,数不清的巨大山峰练成一片,山顶上积雪皑皑,在太阳的映射下,白茫茫的一片,加之淡淡薄雾的缭绕,看上去就好比是仙境一样,令人心驰神往。
此时,马涛面向南方,心有所感道:“这一方领地本是我们国家所有,可如今却落在了阿三手里,娘的想想就憋屈,唐唐中华大国,竟然受这等鸟气,难怪我爷爷他们会忍不住出手了呢。”
徐峰心里也惦念着他爷爷,所以听了马涛的话后,心有所感的点了点头道:“该死的阿三。”
这时玲玲开口说道:“好了,你们俩就别在那感慨了。先想想怎么找寻他们吧,以他们的修为要想自保应该不难,我不相信阿三国会有如此牛人,能在道法上压住他们三个。所以我猜测他们之所以迟迟未归,定然也是中了计,被困在了什么地方。刚才团长也说了,当年的解放军战士也在这片区域迷过路。”
我摇头道:“能迷惑人视野,叫人寻不得归路的无非是一些幻术之流,亦或者是某些阵法,而在这两方面上的造诣,我师父他都是登峰造极的,所以要想困住他老人家绝不可能。”
马涛道:“那会是什么原因呢?寻常的士兵总不会有那种本事吧。”
我道:“我要是知道什么原因的话,那我还用这么着急吗,我们还是别胡思乱想了,等找到了人之后,一切自然会揭晓,现在我们下山,到山谷里面我找个空旷无风的地方用寻人之法试试。”
大伙儿纷纷点了点头,马涛又道:“若不是我爷爷的命格比鬼还奇特,我根本算不出来的话,这会儿我只要卜上一卦,那么就能知道他老人家所在的方位了。”
这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了一声鹰叫,抬头看去,只见一只老鹰正舒展着翅膀,缓缓从我们头顶飞过。甚至它爪子上抓着的那只雪貂我们都看的清清楚楚。
徐峰道:“老鹰归巢,看来太阳快要下山了,我们走吧,争取在天黑之前到达谷底。”
下山的路较为好走,是因为山南乃是迎风坡,所以积雪相对要少,一些裸露在外的岩石有都是嶙峋之处,正好让我们下脚。不过山的南坡高度垂直高度足有五千米以上,也就是说山谷里已经算是快要接**原的海拔了。
此外,这里的野生动物也相对多了起来,一路上我们看到成群结队的盘羊、白唇鹿。到了过了山腰之后没多久,还看到了一些野驴。它们见到我们几个,似乎有些惊惧,尽数远远的避开了。
来到山谷中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这里乃是一片巨大的阔叶林。林子里居住着数不清的鸟类,所以林子中叽叽喳喳的非常喧闹。此刻我们颇为劳累,所以在林子里找了一快稍微空旷的地方扎了营,准备稍作歇息,并吃点干粮。
徐峰跟玲玲在四周搜集了一些树枝,我们点起篝火,拿出团长送的面饼分食。一边吃着,马涛一边用铜钱不停的占卜着,可是一无所获,正如他所说那样,命格异常之人,占卜术是算不出他任何事情的。而我们要找的三位,无一不是此类人。
徐峰道:“小东,你不是说要用寻人术试试吗。”
我看了看时间,见现在是八点钟整,于是摇了摇头道:“现在还不行,须得再等一个小时,亥时降临,白天的阳气散去,阴气开始汇聚之际,施展寻人术才是最有效的。咱们就趁这一个小时的时间,好好恢复一下体力。”
他们几个闻言后,纷纷点头,继而接着吃饼、河水。期间我们谁都没有多说什么,一来是心情欠佳,而来是为了节省体能,因为我们心里都很清楚,连师父们都被困住了,咱们几个又能有多少胜算呢。
就这样,我们静坐了一个小时。亥时一到,闭目养神中的我突然睁开了眼睛,并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牌来。
这块木牌是我小时候徐爷爷送给我的乌木精,他老人家说过曾亲手替其开过光,因此这木牌上必定留有徐爷爷的气息,随之我掐算出方位,确定了乾坤分布,继而拿出阴阳罗盘,先把乌木精置放在罗盘正下方,让它于阴针隔盘相对,而后摆在坤位上。再用八卦铜镜反射月光照在罗盘之上并让玲玲帮忙拿好。
做好这些,我又让徐峰说出徐爷爷的生辰八字,在得知他老人家是庚申年四月初四生人之后,我三枚阴香抖手引燃。庚申年四月初四这个日子非常特殊,乃是阳年阴月阴日,这一天出生的人阴阳中和,若非突遭横祸的话,必定能活一百开外。其五行属金,是金贵之命,难怪他家这么有钱。
没有多想其它,按照金木水火土、西东北南中的原理,我将三枚阴香插在了阴阳罗盘的北面。而后以红线系住阴香的根本,另一头则连接在乌木精底下。最后以烧了一张纸符开启阵势。
不多会儿功夫过后,罗盘上的阴针突然动了一下,徐峰跟马涛急忙围拢过来,我提醒道:“你俩当心别遮住了月光。”
随着阴香的烟雾缓缓弥漫,那阴针的晃动幅度也逐渐增加,到最后竟然快速的转动了起来。
举着铜镜的玲玲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呀?”
我道:“别急,这是在定位了。”
果然,阴针快速转动了数圈之后,便稳稳的停在了乾六宫的位置上,也就是东南方。见此情形后,我收回罗盘,并让玲玲不用再继续照下去了。如今方位已经确定,但是距离我却没有本事算出来,或许只有我到了师父的境界才能达到那种程度吧,显然现在还嫩的很。
徐峰道:“先前在山顶上我留意观察了一下,记得东南方大概十里左右,还有一个山头,那座山稍微矮一些,不知我爷爷他们会不会就在那座山里面。”
马涛说道:“现如今我们虽说知道了方位,可是这林子里的草木如此浓密,万一我们走过头了怎么办?”
我道:“连我师父跟你俩爷爷都能困住的地方,你们觉得咱四个人能说走过就走过的吗?更何况我已经施展了寻踪术,所以一旦我们接近徐爷爷的话,那么阴针就会有所反应,所以这点你们只管放心好了。”
玲玲道:“既然如此,那咱还磨蹭什么呢,抓紧时间赶路吧。现在徐爷爷他们可能遇到了危险,正等着我们去援助呢。”
“走!”我们三人异口同声道。
熄灭了篝火,将行囊拿好后,我们死人乘着月色再次出发。这片林子非常大,林中的树木尽数是那种参天的古木,地面上铺着一层厚厚的树叶,走在上面软绵绵的就像是地毯一样。走在最前头的徐峰时不时的会在一些树干上砍几刀,这是用来以防迷路所用。
虽然我们几个可以通过很多途径来辨别方向,可由于之前团长说过,当年阿三过的奇人不知设下了什么妖法,能让人无端的迷失方向,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必须处处留心。毕竟这事一旦有丁点儿的差错,那么就别说救师父了,兴许我们自己也得搭进去。
在密林里穿梭了许久,突然我心里生出了一股异样的感觉,就好似是被一双眼睛在暗中盯上了一般,这种感觉一旦出现,便令我非常不安。猛的转脸往后一看,却发现夜幕下的丛林中寂静无比,除了草木之外,便再也没有其它任何东西了。
玲玲见我这样,不由好奇的问道:“小东哥,你怎么了?”
前头的徐峰跟马涛闻言,也纷纷驻足问道:“出什么事了?”
我皱眉道:“没什么,就是感到有些不对劲,你们有没有觉得咱们被人跟踪了?”
马涛一听这话,顿时也往我们身后扫了一圈,随之说道:“跟踪?不会吧,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人跟踪咱们,除非是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