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破坏人间的家庭,毁了别人的幸福,她是有罪的,然而,她过了这么多年悲苦与世隔绝的生活。她也是可怜的,由于心中寂寥,所以,她才会日日喝着闷酒,听着唱片,追忆着往事,这一刻,紫韵同情起妃姨来。
“你不问我,你的儿子在哪儿?也不好奇那个男人是谁吗?”沉默了片刻,妃姨问了出口。“我问,你就会说吗?妃姨,即然那边出了巨资隐瞒这件事情,我想,你收了人家的钱,这样做不道义吧!”这是紫韵的真实想法,即然知道她不会说,又何必去问呢?不是徒劳无功吗?“你真的很特别,蓝丫头,可是,我受够了亲生儿子不认自己的痛苦,我们都是同病相怜的女人,丫头。”妃嫣摸索着她的脸,记得几年前,她也是这样子摸着她的脸,还说她的脸太瘦,恐怕无法在短时间内孕育出一个孩子。
“主使这件事情的是南宫世家的当家主母南宫夫人,是她出资让我做这件事情的。”
“怎么可能是南宫集团?”闻言,紫韵不敢相信地叫了出来,如果真是南宫集团,那么,那个孩子应该在白沙市的南宫世家,她记得,南宫飞在几年前死于非命,南宫世家根本没有儿子,唯有只有凌煌一个女婿,不……她摇了摇头,那个男人绝对不会是凌煌,不会的。
“是的,当年,南宫飞死在了监狱里,南宫世家急速召回南宫晚晚,让南宫晚晚与凌煌完婚,不曾想到,南宫晚晚因多年前感情受挫,私生活糜烂不堪,坠胎无数再也无法怀孕,所以,南宫夫人就把主意打在了女婿身上。”
妃姨径自向紫韵陈述着往事。“不,妃姨,不会是凌煌,不会是他。”她无法接受,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她真的无法接受啊!“与你在那间石屋子里缠绵了十天十夜的男人的确是他啊!南宫世家捧在掌心的孩子,也的的确确是你与他的亲生骨肉啊!”见紫韵如此激动,妃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只不过是在陈述事实而已,为什么真话没人相信?讲假话时,人们都深信不疑,这个世间是非黑白颠倒了吗?
“不……妃姨,不会是他,不会是他,一定不会是他。”她颤抖地说着。“如果是他,他应该早就认出了我,妃姨,怎么可能是他呢?”听了紫韵疑虑,妃姨哑笑着又说道。“你被我蒙上了红色的丝巾,而他的脸上同样蒙了一条,他看不见你,只能感受你的存在,他不是南宫夫人的儿子,只是半个儿子,你懂吗?”
真相终于大白,原来,凌煌与她都是蒙在鼓里的,他根本就不认识她,然而,她恨到骨骼里的男人居然是她儿子亲生父亲,居然那个与她在石屋缠绵了十个夜晚男人,她还清楚地记得一些画面,还记得,那刻在木柱上的三个字,“对不起。”从此刻进了她的心坎,刻入了她的灵魂,让她再难以把他忘记。
而她都做了一些什么呀!是她亲手毁了他,毁了整个凌氏集团。
一切一切都已经无法拘回了,丝丝缕缕的悔意象毒蛇一样盘遗踞在她底,怎么也挥不去?
原来,她与他,都是南宫夫人手上的棋子,南宫夫人根本是在利用她铲除掉凌煌,而她中计了,凌煌,凌煌。她呼喊着他的名,泪,从她的眼眶中刷刷而出,象决堤的江河湖泊怎么也止不住?
“我的死穴就在这儿,等你随时来取我的命。”“紫韵,能够取我命的人只有你,只有你,只有你。”这是凌煌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妃姨还说了一些什么,她已经听不进去了,脑海里,就充斥着一句话,是她杀了凌煌,是她亲手将他推向了地狱,心,痛到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那几天晚上,她都没有睡好,每日每夜,都会做着凌煌来向她索命,半夜,总是从恶梦中醒来,冷汗岑岑。
清晨,紫韵从恶梦中醒转过来,梳洗完毕,她做了简单的早餐,打开了电视,电视里在播报着一些娱乐新闻,液晶电视上有这样的一个画面,是记者对南宫夫人的一段采访,南宫夫人打扮的光鲜亮丽,意气风发的脸孔出现在观众的眼前。
“南宫夫人,请问,凌先生死于非命,你也一定伤心难过吧!”
“伤心难过是再所难免,他毕竟是我女婿,曾经,我花了大量心血栽培他,没想到,他居然用这种方式来回报我,我感到十分的痛心,凌氏集团我也将收回南宫集团,因为,那本就是属于是南宫集团的财产。”
女人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原来,一切都是南宫夫人的计谋,她利用她打垮了凌煌,现在,她终于明白了,白婉素为什么会说不要警方插手,她会处理这件事情,所以,那些猜击手是她找来的,不通知警方的目的,是想将整个凌氏集团吞并,把凌氏真正变成南宫集团的财产,使尽了阴谋,还恬不知耻地说凌氏集团本是南宫集团的财产。
这个女人,阴险狡诈,比一个男人更睿智,更聪明绝顶,恐怕早在几年前,凌云峰出事之时,她就想将凌氏集团纳入旗下,没想到,那个时候,凌煌回国,卯足了劲儿与她抗衡,凌煌的性格向来目空一切,他肯定与这个女人达成了某种协议,才会心甘情愿与南宫晚晚结婚。
总之,是她对不起凌煌,可是,已经天人永隔,生死两茫茫了,凌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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