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韵看着这条短信,心里真是百叶染陈,她不知道该如何来诉说自己的心情,不恨不怨是不可能的,毕竟,蓝家是因为佩姨才走向了陌落。
要是她的妈妈没有死,就绝对不可能这样对爸爸,不会因为一时贪婪而把父亲送上了断头台。
“韵儿,妈妈要走了,希望你与爸爸好好地生活下去。”病榻上,油尽灯枯的女人即将走完她短暂的生命里程,此刻的她,犹如风中的残月。她知道大限之期已到,可是,她放心才七岁的女儿啊!“妈妈,我去哪里啊?我也要去。”七岁不到小紫韵睁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紧地握着母亲的发黄的手掌撒着娇。
“紫韵不能去,紫韵长大后还要照顾爸爸呢!”然后,小紫韵被佣人带出买糖了,等她回来后,母亲已经阖上了眼皮,永远地长眠不醒了,她握着母亲冰凉手哭得昏了过去,一天后,她醒过来,就只能面对母亲冰冷的坟墓了。
“妈妈,我好想你。”紫韵抬起头,望着头顶的日月青辉,蓝天白云,幽幽地自言自语着。
紫韵想起了母亲,想起了已经离开她们二十年之久的温柔女人,她的生身母亲丘淑贤。神思飘渺间,手机玲声打契了她的追忆,电话是菊儿打来的,她刚按下了通话键,便听到菊儿着急的声音传来。“紫姐,你快回来。快回来啊!”“怎么了?”紫韵心一紧,轻轻地问出。“是先生,先生在发脾气,他掀翻了整张荼几啊!他的脸好白,好青,紫姐,你快回来啊!”菊儿的声音几乎带着颤抖。
“好。”紫韵来不及挂断电话,便拼了命地往家跑,菊儿说爸爸发脾气,爸爸为什么会脾气啊?父亲的脾气一向很好,她跑出门的时候,父亲不是在看报纸骊?紫韵忐忑不安地跑上了楼,当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奔上楼的那那一刻,她被面色铁青,一脸冷妄的父亲吓得惊呆了,她活了二十几岁,从来就没有看过父亲发这么大的火。“爸爸,怎么了?”
“不准叫我,你……不是……我的女儿……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蓝天海冲着她咆哮道。“看看,这是你做出的好事情,我一直以你为骄傲,哈哈哈!蓝紫韵,你让我连唯一活下去的理由都没有了……没有了。”语毕,蓝天海把手上那张报纸狠狠地砸到了紫韵的头顶。
紫韵急忙蹲身捡起了那张报纸,垂下眼帘,当她看到报纸上斗大的标题时,整个人就傻了,今日娱乐头牌头条,居然是讲述过气高干千金却落魄到做人情妇才能生存的命运。
“不……爸爸,你听我解释。”刹那间,紫韵感觉浑身冰凉,她苦心瞒下的事情,却被不知名人士公诸于世,一向心高气傲的父亲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啊!
“你不是……我的……”蓝天海抬手指着她,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倒向地面,身体抽搐了一下,然后,整个人双眼一闭就晕了过去。然后,大量的血从他的鼻孔里流了出来。
“爸爸,爸爸。”紫韵惊慌失措地叫喊着扑向前,她抬手抹了一把父亲的鼻孔处,原来的血汁抹掉了,新的血汁又流了出来,象自来水水管怎么也抹不尽啊!
“菊儿,叫救护车,救护护车啊!”紫韵抖着手指叫着,看着父亲鼻子边的血汁,整个人背心发麻,发凉,脑袋发黑。
救护车划破长空,急切把蓝天海送去了医院,紫韵心急如焚地站在手术室外面,双眼木然地盯望着手术室头顶的那盏指示灯,她的一颗心怦怦地跳动着,她焦急,她傍徨,无助,痛苦,她怕父亲就这样撒手人寰,她不要父亲就这样离去,不要呵!痛苦地咬着自己的红唇,唇瓣的红色一下子就散开了,菊儿看着紫韵痛苦的样子,内心深处自责不已,要不是她买了那份早报给蓝书记看的话,蓝书记也不会心脏复发。
“紫姐,骂我吧!打我吧!要不是我把报纸拿回去,先生也就会气成这样,紫姐。”
菊儿因为内疚难过,不停地在紫韵面前自责着。紫韵没有说话,只是狠狠地咬着红唇,由于咬得太过用力,唇瓣上已经染上了几缕鲜红的血丝,血腥味充斥在口腔里,可是,她没有了丝毫的知觉,美丽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凝望着那盏忽明忽暗的指示灯。“紫姐,骂我吧!如果这样会让你好过的一点的话。”见紫韵这样折磨她自己,菊儿的心也难过到了极点,她才是那个罪亏祸首啊!如果不是她去买报纸,先生也不可能知道紫姐做别人情妇的事实,蓝天海曾是市高官,那么高高在上,不可一世,怎么能够接受自己的亲生女儿被人包养的事实啊!
“不要说了。”紫韵对菊儿的话反感极了,她怒斥着菊儿,凝看着她的眼睛布满了血红,是的,与其说,她在骂菊儿,倒不如说她是骂自己,现在,这一刻,她真恨不得拿把刀把自己杀了,她怎么能够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这到底是谁做的?是把这件事情捅上了报纸?她想到了前两天来找她的女人,凌煌的老婆南宫晚晚,是的,她知道了她的名字,因为,她问了泪无痕,泪无痕曾经在南宫世家做过保镖,还了解了凌煌与南宫晚晚结婚的内幕,可是,那又关她什么事情?一定是南宫晚晚做的,南宫晚晚,如果我老爸有一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绝对不会,紫韵恨恨地想着,她是一个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女人。
听到紫韵这样凶狠的吼骂,菊儿姑娘呆了,因为,她从来就没有看到过紫韵姐姐怒火攻心的模样,她赶紧闭了口,缩着脖子低下了头,再也不敢发出半个字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