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而立之年的人了,身边一个伺候的女人都没有。
侍妾,通房她这个做娘的不是没有提过,并且给其小院送去过,但,都被他给拒绝到了院外。
这孩子,不知道要找个什么样的女子,来做自个的终生伴侣,乔氏为此事,不止一次发过愁。
她哪知道,自从儿子月清尘,知道他所谓的六妹,不是血脉相通的亲妹妹后,对其生出了男女间的情愫。不过,这种情愫,没有疯狂蔓延,侵蚀他的内心罢了!
“乔夫人,婉儿来看你了!”止了丫头禀报,纳兰婉自来熟的进了乔氏内室。
“公主客气了,坐!”看到眼前娇俏可人的女子,乔氏心里满意的点了点头,在慈宁宫那次谈话中,蔺太后曾无意中说过,想给婉公主和自个儿子指婚,不过当时那男人事发,她们二人之间默许的事,就这么放下了。
一段时日没见,想不到琼玉就这么去了。乔氏捏起帕子,在眼角处拭了下,“瞧我老婆子,无端端的想起你母后来了!”见纳兰婉眸中生疑,乔氏出声解释了句。
“乔夫人不用向婉儿解释,婉儿听母后说过,你们在闺中曾是关系甚好的手帕交。”坐在乔氏床前的纳兰婉,言语上很是随意,她没有把月清尘投在自个身上的探索目光,放在眼里,让他看到真性情的她,是她所乐见的。
乔氏要是知道,自己的女儿,差点命丧在自己当初闺蜜的手中,恐怕这会子,就不会有如此悲伤一说。
不过,她应该不知道,恐怕临老离去也不会知道。
原因无他,月悠然在慈宁宫出的事,月清尘一直瞒着乔氏,怕她因为担心,身子受不了。府中所有下人,他都严加警告过,不许任何人泄露半点风声。
再说,当初传出的事,只是说神医在宫中遭遇毒手,并没有具体说遭那个人的毒手。知道详情的人,谁会没事干,到处乱议论华夏帝最爱女人的是非,也就是为世人所仰慕的神医慕白是非。
“既然来了华夏,以后就把咱们府,当做你自个的家呆着就是。”握着纳兰婉的手,乔氏语气里尽是温柔,“瞧这小模样,都瘦的不成样子了。”看了眼纳兰婉瘦俏的下巴,乔氏对身边伺候的奶娘吩咐道:“传厨房,府里来了贵客,自今个起,多做些滋补身子的菜食。”
“是,小姐!”奶娘乔氏福身应了声。
“夫人不必客气啦!大家吃什么,婉儿就吃什么。婉儿不挑嘴的。”
心里鄙视了下自个的纳兰婉,为了讨乔氏欢心,违心的出声,朝乔氏娇笑道。
瑞珠看到自家主子那撒娇的样,以及嘴里说出的话,内心直泛嘀咕。
主子啥时候不挑嘴了?她瑞珠怎么不知道。
只在皇上,六王爷,九王爷和太后他们这些至亲亲人面前撒娇的主子,眼下倒好,揽住人乔夫人的胳膊,言语间娇声一片,看着比人亲闺女还亲。
渗人,好渗人啊!
皇上要是知道,公主不仅从倾慕华夏帝的感情中走了出来,并且还风驰电掣般的重新有了倾慕目标,不知会笑,还是会如她瑞珠一样无语。
因为,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不挑嘴就好,这样身子才能长得结实。”
“娘,你们聊,我先送宝宝回宫。”对纳兰婉和自个娘亲如此的自来熟,月清尘倒没多想,毕竟从妹妹然儿离开皇城至今,他就没见自己娘亲乔氏,从心里真正开心过,纳兰婉的出现,他虽说不怎么待见,但,其能让他自个的老娘精神恢复愉悦,他算是没有起初对其那么不待见了。
“外婆,宝宝回宫了哦!外婆想宝宝,可以让舅舅们告诉宝宝,到时,宝宝定会速速出宫,来看外婆。”
与月清尘走到屋门口的段君昊,回过头,糯声朝乔氏说了句。
“嗯,外婆知道了,宝宝可要在宫里,照顾好自个的身子,知道吗?”
“宝宝省得!”
瞧小人儿身影从屋内消失,乔氏握着纳兰婉的手,叹了句,“不知道宝宝的娘亲和爹爹,什么时候回来?难为了他那么小个孩子,就担负起一个国家的重担。”
“夫人放宽心,有尘大哥,和朝中那么多大臣辅佐宝宝,宝宝不会累着的。再说,宝宝不是一般的孩子,他聪明着呢!”
“婉儿说的是,可然儿那孩子,不声不响,说什么去民间走访,济世救人,没个三五年不会回来,华夏帝也纵着她,随着她的足迹,扔下一摊子,觅了去。唉!这一对父母啊,让我这个老婆子说什么好。”
从乔氏话语中,蕙质兰心的纳兰婉,不难听出,乔氏并不知道月悠然身上发生的事,这倒也好,免得乔氏一生气,把对母后的怨,迁怒到她这个女儿身上。
因此,纳兰婉笑了笑,道:“然姐姐她心系百姓,伯母该感到高兴才是。而卿哥哥能踩着然姐姐的足迹,去寻觅然姐姐,只能说明,在卿哥哥的心里,然姐姐比什么都来的重要,伯母你这样想,不是心里会舒服很多吗?”没聊上几句,纳兰婉就把自己和乔氏的关系,拉进了一步。
言语称呼有乔夫人,不知不觉变成了伯母。
“婉儿真会说话,被你这么一说,老婆子的心里,着实好受了些。”
出了相府,骑在马上的月清尘,低声问了句身旁同样骑在马上的小人儿段君昊,“宝宝,你对外婆究竟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呀?”段君昊心里暗自发笑,但,其小脸上的表情,却是再正经不过,“难道舅舅希望宝宝对外婆说些什么吗?”
“没有说什么,你以为舅舅我会信?哼!小东西,你还是收起你心中打得算盘。”月清尘故意板起脸,低声斥责了句小人儿,小孩子一个,竟然还和自己的老舅耍起心眼来了。其实小人儿的心思,以及自个娘的心思,他怎会看不出来?
像他这么大年纪,没有家室的,真是不多见。
然儿与华夏帝在写给宝宝的信中,提及到让他赶紧成家,好安了娘的心。看到信,他心里仅是无语的苦笑了下。忘记一段爱恋,何其难?更不稍说,他月清尘心底,并不想忘记心中那份情愫。
但,他知道,一切皆不可能,若果他一直这么坚持孤身一人下去,指不定哪天,会被娘和然儿看出蹊跷来。
为了大家安心,他还是留意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为好。
“大舅舅,娘亲可是在信中提及,等她回到华夏,要看到大舅妈和小侄子呢!还有啊,小舅舅看到娘亲嘱托他照顾杏儿姨姨,已经在给娘的回信中提及,等娘亲回来,给他和杏儿姨姨主持婚礼呢!瞧瞧,小舅舅比你可小了不少年岁呢,怎么不见小舅舅矫情?”
“矫情?”
“对呀,大舅舅难道不觉得自己矫情点了吗?说起来,那位婉公主人倒还不错。性格活泼可爱,虽然有些小任性,但是心底纯良,没有那些乌七八糟的坏心思。酒楼里,她看大舅舅的眼神,那简直就是满眼桃心外放。”
被小外甥如此一说,月清尘俊颜上,显出一抹不自然来,“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不许瞎胡想,知道吗?”
“切!大舅舅您out了?宝宝我的心思,可熟着呢,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小舅舅和杏儿姨姨,及梦儿小姨。”
“奥特?奥特是什么?”月清尘听不懂小人儿嘴里吐出的这么个新鲜词,眸子泛着疑惑,问着段君昊。
在马背上晃悠着小腿的段君昊,嘚瑟了,“大舅舅回头问小舅舅,让他给你解释下,这可是咱们从娘亲那学来的。”小腹黑段君昊,瞧月清尘不解自己嘴里说出的话,笑的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看来得空时,很有必要从睿口中,知晓些一二了,要不然,他这当大哥的,都跟不上弟弟妹妹及小外甥们的说话节奏了。
……
日子在月清尘一天天的变得烦躁,纳兰婉一天天的变得哈皮中慢慢划过。
自己这是撞了什么霉运,让后面的聒噪女人给盯了上?没事瞎找事不说,非得在今天的休沐日,唤上他月清尘出来,逛什么街,他自个也脑抽的厉害,听她一句要去找宝宝告状,就耐着性子,陪着到了街上。
“喂……喂……”
“喂,我叫你,你怎么不应声呢?”着一身男装的纳兰婉,弓着身子,双手不停的拍打着膝盖,累的气喘吁吁,整个人毫无形象可言。可是,这能怨谁啊?她自个没事想要去街上溜达,非得把不搭理她的月清尘给叫上,人家不去,她就用宝宝段君昊的口谕压人,没得法子,月清尘只有铁青着脸,陪其出了相府。
说了男女授受不亲,说了公主自重,可那烦人的黏人精,就是不听,非得拉住他月清尘的手,光天化日下,走在都城大街上。这要是让同僚或者熟人看见,岂不是要笑死他一国丞相,女人不找,原来是另有‘嗜好’啊?
他可不想落个有特殊‘嗜好’的名声。对后面纳兰婉的大声吆喝,无动于衷的月清尘,浓黑如墨的眉宇,微不可查的拧了拧,脚下的步子,并没有消减一分。
“喂,你再不等我,我可真要去皇宫了哦!”
纳兰婉的威胁,还真就起了作用,对此,纳兰婉在心里欢呼了声,哼哼哼!不是不搭理本公主吗?现下,还不是乖乖的停下脚步,等本公主了。
“尘大哥,你怎么就不待见我了?我哪里做错了,你说我改,还不成么!”见月清尘听到她嘴里威胁的话,停下脚步,纳兰婉晃悠着走到其身边,不顾众人眼中的诧异,挽住月清尘胳膊,眨着清亮的美眸,问道。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已然知道,自己爱上了眼前高大,清冷,俊逸的男子。
为什么他的心,就不向自己敞开呢?难不成她纳兰婉真的要给皇兄去信,让皇兄以两国联姻的方式,提出让自己嫁到华夏,与华夏丞相成就百年之好吗?这样一来,她是不是有些太掉身份了?
可眼前她纳兰婉喜欢上的男子,她要是不这么做,恐怕要与他相守一生,还有的年头要等了。
不是她不想等,或是不能等,问题是眼前的清冷男子,一辈子不向自己说出,想和自己相守的话,那她纳兰婉岂不是悲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