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并非如此。
他的爱,不合时宜,他的爱,是对方身上的负累,他的爱,伤害的对方无以复加。
那么,他这几日,尽心尽力的的照顾,无疑是个天大的讽刺。
要不是他的强行侵犯,能有今天的一切发生吗?
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的爱,是错误的,自幼锦衣玉食,身份高贵的他,怎会想到自己做错了?他的心里,只会想到,能被他东吴六王爷纳兰瑾爱上,是那个女子,天大的福分。然,这福分,偏偏眼前坐在椅上,垂着头,如木偶似得女子,不在乎,她甚至于鄙夷他纳兰瑾的爱慕。
“王爷,皇上着宫人来府上传话,让您进宫一趟。”
“嗯,本王知道了!”应了王府管家的话,纳兰瑾从月悠然隔壁椅上起身,“悠悠,你累了,就回床上躺会,谨进宫,过会子就回来陪你。”
回答纳兰瑾的是静寂。
对此,纳兰瑾已经司空见惯,唇边溢出一抹苦笑,出了卧房。
前往颜府,统领府,英武候府走了一遭的苍狼,把自己查探到的消息,一一禀了坐在御案后的纳兰宇。
“你是说,女医在这三座府邸,近几天都没有出现?”纳兰宇眉宇紧蹙,看向苍狼,沉声问道。
“回主子,是!”
“你可查探了仔细?”
“回主子,属下查探的消息,绝对不会有误。”
“哦,你退下吧!”
“是!”苍狼拱手,闪身隐去身形。
听了苍狼禀报有关月悠然的消息,纳兰宇心绪烦躁,从御案后起身,出了御书房。
“梁久河,朕去御花园散散心,若是六王爷到了,领他去御花园见朕。”
“是,皇上!”
双手负于身后的纳兰宇,身边没有带一名宫人,拧着眉,步往了御花园方向。
刚不久,从天牢中关押的纳兰明谋士口中,他得到一份,隐藏在朝堂,后宫中的钉子名单。
想不到,后宫里,毫不起眼的她,竟然是纳兰明的人。
她的父亲,仅仅是个不起眼的文官,在朝堂上,一直不见其上奏过什么折子,当他每次问到其意见时,那人仅会用臣附议某某大人所说言语,来应付他这一国之君。
哼!就是这样的应声虫,在他纳兰宇的朝堂上,潜藏了数年之久。
还有丽妃,也是时候收拾她了,但凡她犯一件事,他纳兰宇势必将其打入冷宫,让其了却残生。
从她手中,消失的人命,多不胜数,整个朝堂,现在皆被他纳兰宇掌握手中,靖安侯是个知趣的臣下。然,一旦他,因丽妃之事,多有蹦跶,他纳兰宇不介意,下旨勒令其‘告老还乡,颐养天年’!哼!皇权,不是谁都能出言顶撞,不放在眼里的。
除过她,除过他纳兰宇放在心底她,谁也不成!
“皇兄,你找谨?”一身颓败的纳兰瑾,步到站在凉亭中,望着御花园景色出神的纳兰宇身后,拱手问道。
“哦,谨弟来了!”转过身,与纳兰瑾打着招呼的纳兰宇,当目光触到纳兰瑾时,眸中出现了惊诧,“谨,你出什么事了?”
这是他那似妖孽一般的皇弟吗?整个人,从头到脚,不修篇幅,面色黯然,身子看着,也消瘦了不少。
“谨没事,让皇兄担心,实属谨不该!”在母后答应他的指婚前,他不能在皇兄面前,说出悠悠在他王府的消息。
“没事?你这就叫没事吗?”行到纳兰瑾身边的纳兰宇,再次从上到下,打量了遍纳兰瑾,“瞧瞧,你有几天没有好好打理自个了,向来注重仪容的你,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才会整个人提不起精神。”
本想从纳兰瑾嘴里,知道其这几天,究竟都干了些什么,以及其与女医月悠然的失踪,有无关系的纳兰宇,看到纳兰瑾这个模样,一时间,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这不是好着吗?”听到纳兰宇的话,纳兰瑾牵起唇角,勉强的笑了笑,并且抬起衣袖,状似潇洒的抖了抖,“谨觉得自个的仪容,没有什么问题。”
和自己一样爱着她的皇兄,要是知道,他强迫了她,不定要发起多大的怒来,无论从哪里方面来说,他都不能让皇兄知道,他是因为她,才会变成今天这般。
纳兰瑾在心里,告诫着自个。
“自料理血影门暗部那晚,女医便失去了踪影,朕想问问,你可有见到过她?”
“我,我怎么能见到女医?皇兄这话,怕是问错人了吧。”纳兰瑾有些心虚的把头扭向了一边,刚刚才告诫过自己,想不到,皇兄还是问出了口。
“谨,你真的不知道吗?”
以谨的性子,若是真不知道慕儿的消息,他势必会目光坦诚,看着他回话。但,现在他的样子,明显是不想与自己多谈论起她,而且有着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
该不会真如他所想,谨囚禁了慕儿?
“朕已经着月统领,去边关,迎接前来东吴联姻的南启公主,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立刻给朕收起来。倘若女医真在你的府上,不用朕多说,谨弟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我不要!我不要与南启公主联姻!”被自己皇兄说到痛处的纳兰瑾,大声反驳道:“我要娶悠悠为妃,要联姻,皇兄自己来,就好了!”
悠悠已经是他纳兰瑾的人了,他不能做对不起悠悠的事,让他联姻娶了南启公主,那悠悠怎么办?难不成让悠悠做自己的侧妃?他纳兰瑾做不到,他已经许诺了她,一生一世,伴在她的左右。
其他女人,他纳兰瑾看都不会再看一眼。
“由不得你!”纳兰宇的声音,在六王爷纳兰瑾话落后,厉声响起,“若是朕没猜错,女医必定被你禁锢在了谨王府,对吗?说,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拳头紧握,双目爆红的纳兰宇,逼问着纳兰瑾。
“做了什么?”纳兰瑾重复了句纳兰宇问的话,似是自语,似是说给纳兰宇听,“悠悠已经是谨的人了,谨不能对不起悠悠,不能……”
“啪”的一声,纳兰瑾的巴掌,狠甩到了纳兰瑾的脸上,“混账东西!你强了她?”纳兰宇压低声音,语气森冷,望向纳兰瑾,“朕今天要打醒你个混账东西!”
早在纳兰宇兄弟俩发生争执的时候,领着纳兰瑾来御花园的太监梁久河,挥手让守在御花园附近的御林军侍卫,退出去老远,严令任何人,不得进入御花园。
“皇兄,你为什么会生如此大的气?悠悠她已然与卿没有了关系,谨喜欢她,爱慕她,谨有什么错?所谓先下手为强,难道要谨看着悠悠,投入到皇兄你的怀里吗?”纳兰瑾的接连反问,使得处于暴怒中的纳兰宇,龙颜涨红。
“混账!”纳兰宇没有多说,直接出拳,朝纳兰瑾的面门上打了过去。
在月悠然面前,几天的压抑,让纳兰瑾心中的憋屈,一瞬间爆发了出来。
兄弟二人,你一拳,我一拳,打了起来。
打到中途,二人双双提气,把身体里的内力,也给使了出来,御花园里的花草树木,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被兄弟俩摧毁的,失了其往日华丽鲜艳的外表。
“住手!”这时,一声厉喝,传到了兄弟二人耳里。
虽有梁久河竭力阻止,御花园里的动静,传入后宫各殿,但纳兰宇,纳兰瑾兄弟俩,闹出的动静,着实有点大,这不,慈宁宫中的蔺太后,听到宫人的禀报,在苏嬷嬷和宫婢的搀扶下,到了御花园。
“你们一个是一国君主,一个是一国王爷,并且是同胞兄弟,究竟所为何事,在这大打出手?”
蔺太后的质问,使得纳兰宇兄弟俩,收回内力,各自瞥了对方一眼,同时把头扭向了一边。
“真是胡闹!随哀家回慈宁宫。”听到宫人的禀报,她还有所不信,但,眼前发生的一切,由不得她不信。
哥俩到底为了何事,动起了手?作为他们的母后,她无从知晓。然,哥俩在御花园中大打出手,势必会让刚刚平稳下来的朝局,发生些微的动荡。
她怎么就有了这么两个不省心的主?
见蔺太后与宫人相继出了御花园,纳兰宇眉宇冷清,唤了梁久河一声,“梁久河,传朕口谕,荣贵人与其父荣大学士,暗中勾结燕王世子,欲图谋不轨,赐白绫,在其寝殿,自行了结。”吩咐到这,纳兰宇声音微顿片刻,接着下旨道:“着御林军,即可查抄荣大学士府,其家人,全部押入大牢候审!”
“是,皇上!”
与梁久河吩咐完政事,纳兰宇甩袖,阴冷着脸,跟在纳兰瑾身后,朝蔺太后的慈宁宫方向,走了过去。
“说说,你们哥俩,到底是怎么回事?”坐在内殿软榻上的蔺太后,看到纳兰宇,纳兰瑾二人进来,沉着脸,冷声问道。
纳兰瑾二话没说,直接在蔺太后榻前,跪了下来,“求母后答应把女医,许给谨做正妃!”
“胡闹!哀家先前对你说过什么?你又答应过你皇兄什么?你统统都忘到脑后了吗?”蔺太后一掌拍在矮几上,厉声斥责着纳兰瑾。
蹙着眉宇,冰寒着脸的纳兰宇,紧了紧背在身后的拳头,望向蔺太后,薄唇轻启,“母后不是一直督促朕立后吗?今个,朕便把此事定了。女医是儿臣认定的国母人选,请母后答应!”
蔺太后这下,被打击的不轻。
两个儿子,竟然对妹妹孩儿的爱慕,一样的执着。
这可如何是好?他们哥俩与那孩子,不仅是表兄妹关系,而且还是堂兄妹关系,于哪方面来说,那孩子,都不能和他们哥俩中的任何一个,在一起。
“你们哥俩,给哀家绝了心思的好。说什么,哀家也不会同意女医嫁入皇家!”
“母后,这究竟是为什么?慕儿她究竟是哪里不好,让你这么不待见她?”
“皇上,这就是你对哀家说话的口气吗?”为了个女子,从自己肚里爬出来的孩儿,言词冷肃,质问着她这个母后,他怎么不想想,要不是她这个母后,竭力在朝臣中斡旋,才使得先皇,不得不立他做了太子,有了今天的帝位,蔺太后越想,心里越是哀戚,人常说,儿大不由娘,这话着实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