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卿对朕了解的很呐!”纳兰宇从御案后起身,勾唇笑出了声,“帮助南启,一则是他们年年对咱们纳贡;二则是南启皇帝,已经让她的小公主,前往咱们东吴,与六王爷和亲联姻;三嘛,就是一旦帮他们攻退西昌,被西昌囊入版图的南启几座城池,都归咱们东吴所有。”
说到这里,纳兰宇口中的话,顿了住。
“皇上是否,还想要微臣趁势,夺下西昌?”虽是问句,但段郎卿说出的话,却极为肯定。
入了纳兰宇的耳,使其龙颜有些发烫起来。
“卿,难道觉得朕的野心有些大了?”纳兰宇略显尴尬,问出了自己心中的话语。
在段郎卿面前,他从来不掩饰自己的真性情,二人从小到大的过命交情,在那放着,因此,他不怕即是臣子,又是挚友的段郎卿,说出他想吞并西昌,甚至于吞并整个天下的野心。
“不,微臣不这么认为!”段郎卿言词果决,拱手回道:“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个理,微臣知道。西昌微臣可以帮助皇上夺取,但是,其他诸国,请皇上还是三思的好。”
战争,作为现代和平年代穿越而来的段郎卿,有着打心眼里的反感。
诸国友好相处,百姓安居乐业,比什么都好。
这又不是五胡之乱,三国争霸的乱世,需要天下一统,解救黎民百姓出水火。
“卿,你多虑了!”纳兰宇温雅一笑,摆手道:“朕又不是好大喜功的暴君,除过西昌,眼下各国之间,友好交往相处,朕不会轻易打破这个格局,你放心就是。”
“听皇上之言,是微臣多虑了!”段郎卿拱手,语气清浅,与纳兰宇说了句。
“现下,朕话不多说,卿,你立刻点兵,动身前往咱们东吴与南启交界,援助南启,攻打西昌!”
“微臣领命!”
“月统领,率领一对御林军,与英武候一起出发,最好在南启小公主,进入咱们东吴边关前,赶止边关,一路护送南启公主,抵达京城,路上注意公主的安全,不得有误。”
“是,皇上!”把急件递还给梁久河的月清尘,俊颜冷肃,拱手领命。
“有劳两位爱卿了!”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是臣子本分!”段郎卿,月清尘二人,异口同声,回了纳兰宇句,然后拱手一礼,告退纳兰宇,出了御书房。
有这样的臣子,是他纳兰宇之幸,是东吴百姓之幸啊!望着段郎卿,月清尘二人离去的背影,纳兰宇在心中满意的叹了句。
“皇上,您该休息了!”见主子纳兰宇站在御案前,拧着眉,思索着什么的梁久河,看了看御书房里的沙漏,躬身朝纳兰宇劝道。
一晚上的折腾,眼看再有一个多时辰,又该是早朝的时间,主子再不休息,龙体怎么能扛得住?燕王世子这个大患,终于除去,主子应该可以安枕无忧了吧!
“哦,朕知道了!”纳兰宇看向梁久河,应了声,突然间,似是想到了什么,对空道:“苍狼。”
“属下在!”
苍狼应声,从暗处跃出,在纳兰宇不远处抱拳站好。
“今晚在锦绣楼暗部,可有看到六王爷的身影?”说来也奇怪,在宫里的他,收到小六派人传入宫的消息,待他率领御林军赶到锦绣楼血影门总部后,一直没有见到小六的身影出现。
卿这个英武候都在,作为一国王爷,而且是发现纳兰明暗部所在的小六,怎会无端端的消失了身影,想不通,着实有些想不通。
纳兰宇皱着眉,在心里摇了摇头。
“回主子,属下未曾见到六王爷身影。”苍狼拱手,如实回了纳兰宇句。
“消息确认是六王爷的人,送进宫来的吗?”
“回主子,是六王爷的人,没错!”
“哦,你退下吧!”纳兰宇挥了下手,苍狼轻跃,身形瞬间,在御书房消失。
谨王府,六王爷纳兰瑾寝院。
任凭纳兰瑾如何悲痛的呼唤月悠然,自始至终,月悠然都是紧闭着双眸,如同失去了灵魂的木偶,一声不吭。
悔也好,痛也好,此时的纳兰瑾,整个人变得颓败了起来。
“春兰,秋菊,你们进来。”抱起床上的人儿,在自己怀里躺好,纳兰瑾看向门外,唤了声。
“回王爷,婢子在!”
婢女春兰,秋菊,轻推开屋门,朝坐在床上,搂着个绝色女子的自家王爷,恭谨一礼。
“准备热水,为你们的王妃沐浴!”看着怀里人儿的娇美容颜,纳兰瑾轻启唇角,命令着自家的贴身婢女。
“是,王爷!”
见婢女领命退下,纳兰瑾的声音,在屋里响了起来。
“你睁开眼,看看谨,好吗?谨喜欢你,爱你,难道也错了吗?从小到大,没有谨得不到的东西,只有你,只有你,谨得不到!你不惧皇权,不惧谨的王爷之尊,敢于顶撞谨,可就是这样的你,谨喜欢上了,并且爱入骨髓,无法自拔!”
“看到你身上有卿,爱你时,留下的痕迹,谨吃醋了,嫉妒了,所以才会有谨的情不自禁!谨对你的爱,到了如此卑微的地步,你都不屑看谨一眼,你这是折磨你自己,还是在折磨谨,你说啊?悠悠!”
“回家……回家……”
注视着月悠然的纳兰瑾,见月悠然唇角微动,忙凑近耳朵,听到其说要回家。
轻声回道:“这里就是悠悠的家,是悠悠和谨的家,这一生悠悠和谨都呆在一起,好不好?”
“回家……”
纳兰瑾哪里知道,月悠然说的回家,是要回她前世的家,他更不知道,他对月悠然的爱,是一种负累,正因为这种负累,伤害的月悠然,没有了在这异世再活下去的欲望。
爱她,就该给她幸福,不是占有了她,就是爱她的体现。
有时候放手,更能展现出,对深爱之人的爱恋。
不是不爱,不是不恋,只因为爱的太深,见不得爱人受伤心,悲痛,才会选择放手,这样的爱,是伟大的,是值得颂扬的。
身为古人,身为皇室子弟的纳兰瑾,怎会懂得这个道理。
所以,他的爱,成为了一种负累,伤害了彼此,而不自知。
“悠悠,谨爱你,生生世世,只爱你一人,家,这里就是咱们的家。你若是不喜欢,咱们可以离开京城,离开这繁华之地,过闲云野鹤般的生活,你说,好吗?”
不愿理会恶魔似得纳兰瑾,因此,木偶似得月悠然在其婢女的服侍下,沐完浴,换好衣裙,被纳兰瑾再次抱上床躺好。
而出了皇宫的段郎卿,月清尘二人,回到各自府中,稍作交代,便去了城外固守的军营中,点兵前往了南启和东吴边关而去。
战,雷,二人,自是被段郎卿命令,留在京中,保护月悠然母子,及太夫人等亲人的安全。
皇宫御书房
接连几日,纳兰宇在早朝上,都没有见到六王爷纳兰瑾,女医月悠然二人。
觉得奇怪的同时,他的心有着不可抑制的提起。
谨弟这未免也太反常了?即便他不上早朝,但,他总该每隔两天,去慈宁宫给母后请安啊!可,问题是,每次早朝后,他去慈宁宫,从来没有见过谨弟。
此事,太过于不寻常了。
慕儿,不来早朝,是她的性子使然,因她本就不喜朝堂,这段时间,他纳兰宇忙于平稳朝局,以及把纳兰明留在朝堂,宫里的钉子,给剔除掉,倒也没顾上,是该让她上早朝了,一连几日没有见到她,他着实想的紧。
坐在御案后的纳兰宇,放下手中朱笔,唤出了声,“梁久河,传朕口谕,着六王爷进宫,朕有话吩咐于他。”
“是,皇上!”梁久河应声,手握拂尘,躬身退出了御书房。
揉捏了下眉心的纳兰宇,接着对空道:“苍狼,你去颜府,统领府,侯府三地,去看看,瞧女医这几天,都在做什么。”
“是,主子!”
谨弟最好别像他想的一样,做出什么伤害慕儿的事来,要不然,要不然,他不介意以君主身份,惩戒惩戒他。
被纳兰瑾禁锢在寝院的月悠然,自我封闭意识好几天,待她意识回笼,感受周围的环境与声音,发现自己并没有如愿回到现代爸爸妈妈,哥哥他们身边。
每天被人强行喂着稀粥,维系生命,着实难受的紧,为此,她睁开了眸子,不再任由婢女们的摆布。
她要离开这,离开恶魔的府邸,至于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她没有想过。
辰,他会介意她失身吗?呵呵!她真傻,哪个男人会不介意,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侵犯过?
即便他因为深爱着她,嘴上不介意,但,在他的心里,怕也会留下疙瘩吧!
她醒了,也愿意自主用饭了,然,她的容颜上,失去了往日的笑颜,她不再与他言语相对,似是看着陌生人一般,看着他纳兰瑾。这样的她,让他感觉比先前还冷漠,她现在的一举一动,完全失去了灵性。
就像是个行尸走肉的空壳子。
与知道她有可能丧命于那场大火中的他,何其相像。
望着坐在椅上发呆的月悠然,纳兰瑾心有悲痛的想着。
现在的纳兰瑾,同样失去了往日的风采,其妖孽的俊颜上,黯然一片,整个人,随着月悠然的自闭,有几天没有好好打理了,向来风流倜傥的他,只想着爱在心尖的女子,恢复起往日的笑颜如花,灵动聪敏,其余心思,他一概没有。
吃,睡,他都陪着坐在椅上的月悠然。
月悠然吃什么,他便吃什么,月悠然睡床,他便睡在外间的榻上,以方便近距离照顾月悠然。
如此用心的他,倘若是对两情相悦的爱人间来说,自会感动的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