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嗤鼻,“切,算了吧,我的手还没碰到他呢,他就让我滚了。”
“不会吧,难道他嫌弃你?”先开口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讥诮。
“他嫌弃我?”后开口的女孩又是一声不屑地冷笑,“我不嫌弃他已经很好了,你不知道……”
这家洗浴中心是a市最高档的,小姐们虽然一直都存在着,但是却掩藏的极好,内部规矩更是很严,有一条就是不管客人什么样,哪怕他阳——痿,也绝对不能私下对他嘲笑。
那个女孩朝温蓉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刚才那个男人背后都是青紫的吻痕,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以我一个过来人的经验来看,我可以百分之一百肯定他刚被人爆——过——”
另外一个一声尖叫,“不会吧,你说他是基友?”
口气里带着这样一个风度翩翩的男人,却是个同性恋的惋惜。
温蓉拿肥皂的手一颤,本就湿滑的肥皂从手里滑落,她低下身去捡起来,那头的两个小姐相互对视一眼,随便冲了冲就跑了出去。
温蓉脑海里再次浮现那张不带任何表情的脸,那个男人真的是……
叶晨早晨醒来,瞪大眼睛看着天花板发了会呆,这才伸手去床头柜摸闹钟,拿到眼前一看,顿时连最后一丝困意都没有了。
她也太能睡了,这么随便睡睡,一觉醒来已经快十点了。
掀开被子,她穿上鞋,拿过件外套披上就朝门外走去。
有点不正常,平常,如果她这么晚没起床,周维可肯定早就敲门了,一切太过于安静了。叶晨心里消失了很久的惶恐感再次毫无预兆地在心头蔓延开来。
她打开门时,正好看到从外面走进来的周维可,双眼通红,头发蓬乱,衣服凌乱,像是一晚上没有睡觉。
叶晨惊讶,正想开口,周维可拎起手里的袋子,叶晨看去,是她习惯喝的那家手磨豆浆。
周维可没有像平常一样坐在她边上看着她喝完,顺便再唠叨两句,而是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了。
叶晨端起豆浆,朝他的背影看去,只觉得一夜间,他似乎苍老了许多。
“维可……”她出声喊他,周维可脚步顿在原地,却没有回头,“昨天晚上有个急诊,都没睡觉,现在要回去补个觉。”
听到他这个解释后,叶晨虽然还是觉得牵强,仍是松了口气,“维可,你好好休息吧,等会我要出去一趟。”
本背对着她的人,倏地下就转过身,“晨晨,你要去哪了?”
叶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于敏感了,只觉得听到自己要出去,他很紧张,而且不单纯是怕她随时会生产的紧张。
看着他的眼睛,微微笑了笑,“听说镇上的小学要招个数学老师,我想去试一下。”
周维可看了叶晨好一会儿,看到她有点不自在,才轻声“嗯”了下。
凌漠还活着的消息,不管多么隐秘,还是被许多人知道,比如说通过肖尧之口知道的陈如玉,再一比如说在陈如玉那里得到消息的陈熙。
陈如玉很希望这两个亲兄弟能够化解恩怨,怕陈熙觉得难堪,特地约好时间一起上门的,阮心洁带着快四个月的女儿也跟了过来。
陈如玉对这个粉雕玉琢般的小侄女,那真是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喜欢,每次看到都抱着不肯放手,今天也是这样。
阮心洁笑道:“如玉,这么喜欢孩子,可以自己生一个啊。”
陈如玉继续逗弄着怀里的小家伙,“这种事,哪里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
陈熙朝陈如玉看去,“如玉,等会把肖尧也叫过来,今天我们两个哥哥会当着你的面,让他给你求婚。”
陈如玉的脸,刷地下就红了,“二哥,你说什么呢?谁稀罕嫁给他了。”小女儿家的害羞的心思,尽然逗得她怀里的小人儿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车厢里响起大人们的笑声,是那么的温暖温馨。
房门打开,当看到站在陈如玉背后的陈熙和阮心洁,凌漠多多少少有些意外,“肖尧那小子,嘴巴上什么时候也没个把风的了。”
话虽这样说着,看到门外的弟妹,还有那个和陈熙很像的小人儿时,眉宇间还是溢上了浓浓的温情。
陈如玉很善于了解气氛,抱过阮心洁手里的小宝贝,就朝凌漠怀里塞去,“大哥,外面这么冷,你真舍得让你那么可爱的小侄女在外面吹冷风啊。”
取名陈碧溪的小家伙,还真不负姑姑的重托,一到凌漠的怀里,马上很配合的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小孩子打喷嚏很正常,陈如玉却硬把它归于要感冒了。
就这样,凌漠虽然没有说什么,身形却是朝边上挪了去,陈如玉朝身后的两个人一挥手,三个人浩浩荡荡的走进了这间小公寓。
客厅里依然只有两张单人沙发,其中一张,还被怀抱着小人儿的凌漠给“霸占”了,陈熙和阮心洁互相的对视一眼后,就选择了站在客厅中央。
在为人母后,阮心洁把自己最后一点娇气和霸气都磨合掉了,眉目越发温宛,安安静静地站在陈熙身边。
陈熙对她,虽然依旧说不上有多爱,但是也像个家人一样在对待着,这段日子始终相敬如宾。
陈如玉来过这里,早知道这里的布局,看陈熙他们就这样站在客厅里,时间长了,难免会觉得窘迫,把餐桌边凳子给搬了过来,看陈熙和阮心洁坐下后,她就坐到了凌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