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周维可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个男人心思果然非一般人能比。
他笑了,笑的夹在手里的香烟来回颤抖,烟灰抖落不少,“凌漠,你不觉得有的时候,你反而是聪明反比聪明误了吗?”
凌漠脸色骤变,“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周维可侧过身,把香烟朝窗户外扔去,“我什么意思都没有,我是很喜欢叶晨,但是却不会为了得到她,而无耻又卑鄙的去和另外一个男人演戏。”
再次想到那天的事,想到刘一刀压在他身上的重量,想到他吐在自己背上的炙热气息,胃里一阵难受,他控制不住的干呕了起来。
凌漠犹豫了一下,还是抽出张纸巾,递了过去,“不好意思。”
很难得的,这个做事从不后悔的男人,对另外一个男人,而且始终对他的妻子念念不忘的男人说了这样四个字。
周维可接过纸巾,把头伸到窗户外,又是一通狂呕,等他稍微舒服点,转过身看向凌漠,眼眶通红,眼角处泛着点点晶亮,“凌先生,如果你对我周维可真的放心的话,二十天后,请准时到镇医院来看你的妻子和一双儿女。”
凌漠嘴角翕动,正想开口,身边的座椅一空,凝神看去,周维可已经下车了,不知道为什么,凌漠总觉得周维可也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但是,他一时间以他的敏锐也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
正定定看着夜幕里不见的人影,凌漠毓秀的眉不觉越蹙越紧,十天前,当叶晨甩开他的手,去拉周维可的手,他以为刘一刀强迫周维可,这都是周维可为引得叶晨的同情心,上演的一出戏。
今天他才知道,原来是他误会了,但是,既然这不是一出戏,刘一刀真的强了周维可,那又怎么解释,他刚才说的,他离开的那句话。
聪明如凌漠,也一时百转千肠却不得要领。
一支烟燃尽,手上的表也朝前走了一大格,凌漠偏过头,再次朝某一处深深凝视了一眼,才再次发动引擎。
午夜,这么安静的小镇,但凡是有一声狗叫落到人耳膜里都清清楚楚,不要说是这样一声刺耳的引擎声。
叶晨猛然惊醒,瞪大眼睛,想从床上一跃而起,却因为身子的关系,到最后,是手肘支撑着硬从床上坐起来。
嘴里不由地发出一声呜呜声,刚刚折回,还坐在客厅里的周维可,听到动静,来不及敲门就推门闯了进去,“晨晨……”
在没亮灯的房间里,他却像是走在亮如白昼下,眨眼工夫,已经准确无误的站到了叶晨床边。
叶晨抬头朝他看去,习惯夜色的眼睛,可以把眼前人看的很清楚,“维可……”嘴角嗫嚅了好久,才艰难地发出两个字。
周维可眼睛一紧,心也跟着一沉,眼前女人的模样,彻底坚定了他刚才还在摇摆的决定。
坐到床边,伸出手替她轻轻拢了拢头发,“晨晨,是不是做恶梦了,不要怕,有我在,我会保护好你的。”
叶晨目光呆滞的享受着属于另外另外一个男人的安慰,忽然,不知想到什么,迷茫的眼睛里骤然亮了起来,她一把抓住眼前的手,“维可,你有没有看到有人来过?”
她的眼神那么的期盼,声音那么的急切,让周维可不然再看下去,再听下去,他抽回手,从床边站起来,说:“晨晨,你做梦了。”
这句话落到耳膜里,叶晨整个人就像是被人拿针戳了个洞的皮球,一下就瘪了下去。
周维可替她把被子朝身上拉了拉,再次看了她一眼后,就退出了房间。
幽静的黑夜里,叶晨呆呆的坐在床上,像是在想什么,却又像是什么都不在想,只是呆呆的坐着。
这是周维可在反手带上房门时,看到的叶晨,心里猝然生疼,他没有感觉天昏地暗,握在门把上的手却是骤然无力。
“师弟,我就知道你会回来找我的。”门铃响了,只穿着一条内裤的刘一刀走去开门,看到站在门口的是一脸凛然的周维可,轻声笑道。
那双带着过多欲望的眼睛,就这样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站在门口的人。
周维可面无表情,更是随他打量,只在半响后,沉声说:“我可以进去了吗?”
刘一刀朝边上挪了一步,“维可,看你说的什么话,我这里谁都可以不让进,唯独你,大门对你可是永远敞开的。”
如果在以前,两个人还是单纯的师兄师弟,他或许真的会被这句话感动,但是现在,当所有的温情,渲染上了欲望,而且是不正常的欲望后,他有的只是恶心,从骨子深处冒出的恶心。
屋子里浓浓的都是属于刘一刀身上的味道,周维可终究没有忍住,冲到卫生间里对着台盆干呕起来。
刘一刀关上房门,站在客厅里,脸色没什么起伏的看着周维可的后背。
好一通干呕,呕到黄疸水都出来了,周维可才勉强控制住,双手捧起冷水洗了把脸,漱好口才走出卫生间。
刘一刀已经不再在原地,周维可朝房子里面走去,看到了站在酒柜面前的刘一刀,他依然只穿着内裤,露出他比一般男人强健许多的体格。
听到脚步声,他也回头朝周维可看来,举起手里的酒杯,“维可,要不要喝一杯?”
周维可很想摇头,但是,只稍微的犹豫,他就朝他走去,不需要开口,刘一刀已经把另外一只斟着红酒的高脚杯递了给他,“来,维可,我们干杯,今晚你能来找我,我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