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有唯冷眉怒竖，一记杀人的目光扫过去，段强连连解释道，“呵呵，我开玩笑呢，开玩笑呢。哈哈，嘿嘿……”
    “这件事情，不要传出去。”
    “兄弟做事情，你放心。”
    “你把资料发到我的私人邮箱。”
    “好。”
    “……”
    “有唯，你真的打算不回律师事务所当律师了？”
    “等我生了儿子，把我儿子培养成当接班人，我有时间了，就去干我的老本行。”
    段强砰的一声，夸张的磕在了桌面上，在抬头，段强的嘴角抽了抽，“到时候，我都退休了。”
    “你活到老，干到死。”
    段强恐怖的看着秦有唯，“黑啊，你的心真是黑啊，不愧是秦有唯。”
    “这叫发挥余热。”
    “余热？我到时候牙齿掉光了，口齿不清，耳聋目背，不知道有没有人请我去做辩护律师。”
    私人邮箱，有了新邮件，秦有唯没有了聊天的兴致，不理睬聊天兴致极高的好友的抱怨，直接关了视讯。
    资料并不全面，段强甚至连乔锦明前妻的照片都没有。
    乔锦明的前妻，郑欣怡，英文名字jessica。先居住在瑞士一家叫kubler的精神病院里。
    秦有唯点了一支烟，倒没有吸，他思考的时候，希望闻着烟的味道，看着烟雾缭绕升空，仿佛能够带给他无限的灵感。
    吴憾生的母亲，郑欣怡，现居于瑞士的kubler精神病院。
    完全吻合。
    而郑欣怡是乔锦明的前妻，吴憾生是乔锦明儿子的概率很大。如果吴憾生是乔锦明的儿子，乔锦明为什么要把儿子送给其他人抚养，是因为古月吗？古月容不下这个孩子？
    秦有唯觉得事情混乱了，像是一团纠缠在一起的毛线球，混乱的缠绕在一起，找不到头绪。
    掐灭了烟，秦有唯去冲澡睡觉。
    乔家，
    当女儿第n次偷窥他之后，乔锦明再也无法漠视，他放下了碗筷，看着女儿，问道，“念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
    “没有，没有。”
    乔念月低下头，开始用吃来掩饰自己。
    红烧肉，这种东西，乔念月平时碰都不敢碰，现在乔念月却在吃红烧肉。
    “念月，你晚上不能吃肉。”
    “啊？我吃肉了？”
    当看到咬了一半的红烧肉，乔念月惊叫一声，冲上了楼。
    古月看着女儿的背影，问道，“这孩子，今天晚上到底怎么了？”连古月都发现女儿有问题，何况是乔锦明。
    乔锦明没有了胃口，“我脸上有东西吗？”
    古月认真的看着他的脸，“没有啊。”
    “那为什么念月一直盯着我看？”
    “可能觉得你帅吧。”
    玩笑的一句话，乔锦明却当了真，他缠着古月，笑意盈眸，“你呢？你是不是还觉得我现在很帅？”
    古月含笑看着乔锦明，“我怎么发现你比年轻那会儿，更好看了。”
    “我看过一本杂志，上面说，老男人是酒，珍藏的82年的拉菲，越品越有味道。”
    古月接话道，“那老女人呢？像什么？豆腐渣？越吃越腻口。”
    “谁说你老？女人的年龄不好抓，我怎么觉得你和三十岁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只是越发的成熟了。”
    乔锦明的眼中有感慨，“古月，我们算不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问道。
    “我们头发还没有白呢，不算是偕老。”
    “我最近头上有很多的白头发了。古月，我老了……”
    “不老。”
    “老了我也不怕，我还有你，只要你陪在我的身边，变成老头，我也不怕。”
    “儿子心野，是个不恋家的，那么小的年纪，就天南海北的跑，念月也要嫁人了，我不陪着你，谁陪着你。”
    乔锦明得意的说道，“看吧，还是我说得对，这孩子都是别人的，养大了就跑了，等你老了，还不是我陪在你的身边。所以，你要对我最好！”
    “你呀。”
    后来，古月想过再要孩子的，乔锦明坚持没要。
    两个人也就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凑成一个好字，倒是没有多少的遗憾。
    乔念月走到了楼梯口，便看到了父母恩爱的闲聊着，父母的世界，即便他们在宠她，念月也走进去。那个世界里，母亲是父亲的唯一，父亲也是母亲的唯一。
    乔念月想不明白，吴憾生怎么会是父亲的孩子。
    乔念月瞧瞧的回了房。
    后来，乔锦明来了乔念月的房间。
    乔念月正在画画，很显然，她心不在焉，画风从写实派变成了让人费解的意识流。
    乔锦明只看大了一片色彩斑斓的颜色，却看不懂她要表达什么。
    “念月，你这是画的什么？”
    “乱画。”
    “这画风，怎么看起来像欧洲的印象派？”
    “爸爸，你是不是很爱妈妈？”
    “当然。”
    “那你会不会搞外遇？”
    乔锦明目光深沉的看着女儿，他不懂，乔念月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你为什么这么问？”
    “某个很有名的巨星，在被人发现出轨之后，说了一句很经典的话：我只是犯了天下男人都会犯的一个错误。我想知道爸爸是不是特别的……爸爸会不会犯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乔锦明拉了一个凳子坐在了女儿的面前，他盯着她的脸，洞察力惊人的问道，“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一回家，整个人就不对劲。”
    “我很好。”
    “念月啊，在爸爸面前，你还要伪装自己的情绪吗？”
    “爸爸……”乔念月的表情想哭。
    “是不是秦有唯欺负你了。”
    乔念月摇头，“没有，有唯很好，他待我好极了。”
    “那你难过什么？”
    “爸，你说一个男人很爱自己的妻子，会不会出轨？”
    乔锦明不明白女儿为什么今天突然会有这种疑问，他还是耐心的解释道，“念月，你很爱有唯，会和其他男人出轨吗？”
    “当然不会。”
    “那你觉得秦有唯会吗？”
    父亲都会出轨，何况是秦有唯，乔念月没有信心，生气的说道，“你们男人的心，我女人怎么会懂。”
    乔锦明笑了，“女人？这身份我怎么这么不适应呢。”
    乔锦明摸了摸女儿的头，“我总是觉得我们家念月只有六岁，整天喊饿，我便偷偷的从外面给你带吃的，你那时候，特别喜欢吃肉，我便藏在公文包里，有的时候，文件上也会沾上油迹，签合同的时候，客户总是用很诧异的目光看着我。
    我那个时候，每每都像笑。
    想告诉所有的人，我有一个贪吃的女儿。”
    乔念月笑了，“为什么我偷吃了东西，妈妈每次都知道？”
    “因为我们家念月不会骗人啊。每次干了坏事，看人的眼神就特别的明亮，闪烁着，心虚的样子。”
    “爸爸会不会骗念月。”
    “当然不会。”
    “那你告诉我，你有没有出轨过？”
    “当然没有！念月，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会有这种怀疑？”
    乔念月抱住了父亲的腰，脸埋在父亲的胸口，“没有，只是突然觉得男人不可信？”
    “念月啊，我是爸爸啊。这个世界上绝对不会背叛你的人！”乔锦明笑了，有些无奈的说道。
    新创，
    一上班，知道秦有唯来了，乔锦明就让秘书把秦有唯叫了过来。
    没有多余的废话，乔锦明直接问道，“昨天你和念月在一起，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念月回到家，就不对劲。”
    果然。
    “爸，是发生了一些事情。”秦有唯觉得这件事情，还是告诉乔锦明比较好。就算是犯罪嫌疑人也有申辩的机会。
    “什么事情？”乔锦明认真的听着。
    秦有唯缓缓的说道，“前段时间，念月给给一家事务所，做法律援助。接了一个案子，替一个小朋友找父母。孩子的名字叫吴憾生。”
    秦有唯抛出了“吴憾生”的名字，静观乔锦明的反应，果然，乔锦明脸色变了。
    看来，这个吴憾生真的和乔锦明有关系。
    “有唯，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说一遍。”
    “好。”
    秦有唯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听罢，乔锦明久久不语。
    秦有唯也不着急，喝着秘书泡的咖啡，很有耐心的等待乔锦明的解释。
    “那孩子，命还真是不好。我给他挑了一户品性正直的人家做养父母，没想到他们竟然出车祸死了。”
    乔锦明再怎么恨jessica，都无法对一个孩子下手。
    一个人一旦自己有了孩子，就会对孩子特别的心软，乔锦明最终没有把憾生怎么样，而是将他带回了国，给他找了一户好人家，一开始，他还去看了他几次，后来见憾生过的不错，乔锦明里给憾生一大批钱，便再也没有去看过他。jessica，憾生……过去的事情，也被乔锦明渐渐的尘封了起来。
    这些年，他过得太幸福，都快要忘记了那段不愉快的记忆。
    “爸，憾生是你儿子吗？”
    乔锦明笑了，“你觉得我是那种没用的男人，会让其他女人钻空子，生下我的孩子吗？”
    这倒不会。
    “可是，我查出来，你和憾生的母亲却是有过一段婚姻，而吴憾生确实是是郑欣怡的孩子。”
    “你查过我了？”
    “嗯，念月为这件事情很苦恼，我总要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乔锦明想到了女儿，不由担心道，“念月活的世界太纯粹，她肯定接受不了我会出轨，还有孩子的事情。”
    “是的，她接受不了。在念月的心目中，她的父亲和母亲相亲相爱，应该像童话故事中的王子和公主一样，从此过着幸福的生活，而不是突然出来一个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