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说喜欢她？
    她到底哪里好？会让教授喜欢她。
    “教授，我早饭支持一个鸡蛋。”看到他弄了好多的样子，乔念月提醒道。
    秦有唯望了过来，见她的头发乱糟糟的，身上还穿着卡通的睡裙，皱了下眉头，“去洗漱，待会下来吃饭。”
    “哦。”
    两个人短暂的相处经验，乔念月也摸清了这个男人的性子，那就是一定要听话，他说什么，你必须做什么，否则，未来几天，他会各种找茬，隔着别扭。
    乔念月换好了衣服，下楼来的时候，秦有唯已经做好了早餐。
    她斜绑了一个马尾，马尾上还戴了一个维尼小熊的发簪，身上是粉色的裙子，很可爱。
    煎蛋、海鲜火腿、全麦的面包，还有蔬菜沙拉。这些东西都在她的减肥食谱上，乔念月也没有拒绝。
    她正要开动，秦有唯突然说道，“上去，把你的这身衣服换掉。”
    “为什么？”
    “因为我最讨厌粉色！”
    “你讨厌粉色，关我什么事情？再说了，穿粉色的是我，又不是你！”
    “穿的是你，看的是我。今天一共有两节课。一堂课45分钟，两堂课90分钟，加上路上开车去学校的10分钟，还有，吃早饭的半个小时，也就是说，我今天至少要好几个小时看你穿这么恶心的颜色！”
    “我……”
    秦有唯双手环胸，微眯的眸光里透漏出冷色，“乔同学，你打算不听老师的话吗？”
    “我……”
    她要是有那个胆子，早就把他赶出去了，也不至于让这个男人在他家里耀武扬威。
    乔念月都是不介意未来老公霸道点，大男子主义，可是他凭什么对他管冬管西？他们除了是师生，什么都不是好不好？乔念月挣着了下，还想过试图反抗，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她握紧了拳头，看向了秦有唯，只见他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她，仿佛刺穿她的身体。
    “好，我去换衣服！”
    乔念月屈服了，她起身上楼去换衣服。
    走的时候，不由的轻叹一口气，她就是怕啊。看到秦有唯刚才的眼神，乔念月就想到了父亲。她做错了事情的时候，父亲一般不开口训斥她，就用刚才的眼神一直盯着她，最后她扛不住，低头道歉。
    乔念月的衣服非常的多，父母给她买，远在德国的姨妈没有女儿，更是比她父母买给她的衣服都多。
    她很喜欢粉色，大部分衣服都是粉色的，要不就靓丽的颜色。秦有唯那种年纪的男人，应该喜欢深色的衣服，她记起来了，她上次参加父亲老家一位亲戚葬礼的时候，穿过一件小黑裙。
    念月从衣服的深处翻找了出来，“找到了。”念月换上了小黑裙，看到镜子里，皮肤雪白，眉眼婉约如画，腰肢纤细，双腿修长的女人，只有她知道，为了这副好身材，她付出了多少。
    虽然不至于吃减肥药，抽脂，把胃切掉三分之一，但是她这么多年，几乎没有吃过肉和甜食。
    她最大的爱好是吃，偏偏她长了一个喝凉水都发胖的体质。
    乔念月眼神中的笑意消失，她的人生一直都很完美，如果她能吃多少东西都不发胖，那就更完美了。
    很快，乔念月又发现了自然人生中不完美的一条。如果她人生中，没有秦有唯这种老师就更完美了。
    “你是猪吗？为什么这道题这么简单，你都会做错？”
    快期中考试了，乔念月虽然学习不用功，但是及格是没有问题的，但是秦有唯却让她必须考到90分以上。以她的实力自然是考不上的，秦有唯就免费给他补习。
    法律这东西，本身就有很多的漏洞，不同的法律之间还有互相矛盾的地方，只要是认真钻研了起来，就会发现这门学科太难。
    “教授，既然用经济法和民法来解释，会有截然不同的两种判决结果，为什么相关部门制定法律的时候，不充分考虑到漏洞，防止这种结果产生呢。”
    她不懂。
    秦有唯隔着薄薄的镜片，像是看着傻瓜一样的看着面前的女人，“法律的漏洞越多，律师才越容易钻空子！一个案子并不是证据确凿就一定能胜诉，律师精通各门法之间的漏洞，法庭上的敏锐观察力，雄辩的口才都是致胜的关键。”
    乔念月咬着圆珠笔，认真的想着秦有唯刚才的话，“教授，如果你替自己的代理人变化，发现他确实有罪，也要替他做无罪辩护吗？”
    “当然！在你接受代理人的聘请，成为他律师的那一刻起，你就是你代理人的喉舌，你所说的每一句话，所作的每一件事情，都要考虑你代理人的利益和诉求！”
    乔念月完全不同意秦有唯这个冷血的律师的话，“怎么可以这样子？明明知道他有罪，却还要替他辩护，这不是同流合污吗？我如果知道我的代理人是罪犯，我是绝对不会包庇他的！”
    这是最让她头疼的学生，如果是普通的学生，她爱怎么着怎么着，偏偏这个女人，是他喜欢的，因为希望，便寄予了更多的希望。他希望她的未来，不是一个小家庭，她也可以登上某个舞台，创造属于她的辉煌，绽放属于她的风姿。
    但，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乔念月根本就没有这个想法。
    秦有唯想，他是不是应该放弃了。
    “乔念月，当你成为律师的那一刻，你就不是普通的人。你的职业操守要高于你作为人的道德感。即便知道他是罪犯，当你成为他代理律师的那一刻起，你的身份是他的律师，而不是一个声张正义的普通人。”
    她转着手中的笔，眉头皱的紧紧的，她虽然没有说话，秦有唯知道，她并没有信服他。
    “你想过没有，如果每个人都和你是一样的想法，犯了罪的人，谁还敢请律师？就算是一个人犯了罪，他也要改过自新和要求轻判的权利。”秦有唯循循善诱。
    “试论律师的职业操守”，这是其中的考题之一，如果乔念月坚持她自己的错误想法，这道题，只能得零分了。
    “我明白了！”
    秦有唯没有问她明白什么了。
    一个星期之后的考试，秦有唯明白了，乔念月明白了什么。
    乔念月坚持了自己的想法，在这道题的答案上写上了她所认识的正确答案。秦有唯盯着乔念月的试卷看了很久。
    多年的律师生涯，他不是一个多么有道德观念的男人。比如，其中考试，他趁着给乔念月补习的机会，把很多的考题都混在一堆的辅导题里告诉她，还让她着重背诵了，但是那些题，明明乔念月会，她却一个都没有填。
    乔念月不傻，她明白是他在故意放水。
    他的好意，她不屑！
    乔念月的试卷连及格都没有，他到底是不忍心让她重新补考，模仿她的笔记，填上了几道题的答案，然后给了她一个75分的成绩。
    他虽然有过一个女朋友，却没有什么恋爱经验，特别是在这种单恋的状态中，多日的相处下来，秦有唯悲哀的发现，乔念月根本就不喜欢他。
    办公室，乔念月敲响了秦有唯办公室的门。
    乔念月似乎是跑着进来的，鼻尖上有细密的汗珠儿，头发也略显乱了些。
    她来主动找他，秦有唯是很高兴的，“要放假了，你打算去那里玩？”
    乔念月绷紧了一张脸，把试卷啪的一下子按到了秦有唯的桌面上，看到那张试卷，秦有唯笑不出来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你想重修？”
    “重修就重修！我不怕重修，可是我不要作弊！”乔念月固执的说道。
    秦有唯这辈子都没有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过，付出了那么多，不但没有从乔念月那里得到一点的回应，还被她指责，秦有唯很不爽。
    他的脸色骤然一变，一双阴晴不定的眼眸看过来，盯着她盛怒的脸，微微眯了眯眸子，
    “乔念月，你这么有骨气，当初为什么要走后门来上a大。你的分数可是不够的。如果不是你的父亲给a大捐了很多的钱，你以为你能进a大吗？”
    论恶毒，论如何一刀，精准的捅进对方的软肋，没有人比秦有唯更在行。
    乔念月像是被刺破的皮球，气焰一下子焉了。
    乔念月能够进来a大，确实是因为乔锦明给a大捐了很多的钱。a大是她的父母相遇相爱的地方，更因为a大离家近，父母是不可能放她去外地上学的，乔念月便进了a大，然后阴差阳错的进了她不喜欢的法律系。
    “对不起。”他刚才的话过分了。
    低头看向那双略显苍白的修长手掌，她微微一笑，说道，“你不用道歉，确实是我不对。当年，我的分数上不了a大，确实是因为我父亲往a大捐了很多钱的钱，还有我姨夫的缘故，a大这才破例要了我。”
    乔念月微微一颔首，说道，“教授，我先回去了。”
    “乔念月！”
    “嗯？”
    她目光坦然的看着他，他想要告诉她，他喜欢她，不过这种气氛下，不是个好时机，他顿了顿，说道，“没事，暑假后见。”
    “拜拜。”
    乔念月毫不留恋的离开了秦有唯的办公室。
    他故意制造了那么多的机会接近乔念月，两个人的关系不但没有拉近，反而似乎离的更远了。
    他到底哪里做错了？秦有唯想不出来。
    暑假来临，学校一下子空了。
    工作一直很忙的秦有唯趁着休假，也打算会南方去看看他的父母。姐姐生了一个儿子，他还一直没有见过他。
    秦有唯给家人买了礼物，一对的礼物中，有一个四叶草的吊坠，是给乔念月买的，她却提前回了家，只能等新学期回来，再给他了。
    一个半月的暑假，秦有唯觉得好漫长。
    南方，c市，
    父母的房子坐落在郊外，开车进市中心大约四十五分钟的车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