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熠彤也不知道自己这么着急回去干什么,他总觉得在医院的日子很漫长,尤其,他的记忆一点一点复苏的时候,早已做好准备迎接这一切,但还是忍不住内心的悲痛。
自从上次郝可人来看过他之后,就没来了。
她结婚了,这已经是事实了,他也领证了,还有未出世的孩子,这也是事实。
这已经无法更改了。
只要一想到这些,李熠彤的脑袋仿佛要炸了一般,疼的他喘不过气来。
闭上眼,冷汗不住的往外冒,李母看出了他的异常,声音放低了很多,“儿子,你非要回家不可吗?”
他点点头。
李母选择妥协,“好,回家。”
在这个清晨的时光里,李熠彤回了家,在家里的床上躺着。
徐玲玲吃饭的时候,李母凑近儿子的脸,问道,“你实话告诉妈,以前的事你都想起来多少了?”
“很多了。”
李母低头说道,“这一切都是命,命里就注定她跟你有缘无分,只能做亲人,熠彤,算了吧,可人有了自己的家庭,你也有了自己的新生活,何必纠缠不放。”
“妈。”
李母被他突然郑重的声音有些吓到,“恩?”
“即便我现在去死,也不能改变什么了。”他垂眸,看着自己的手,“但是,有了完整的记忆之后,我知道,我最深爱的人是谁,这就足够了。”
李母知道他的意思,拍拍他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郁飞燕七点半来了。
一进院内,丹尼尔便过来告诉她,“今天无论做什么都是小白的授意,希望郁小姐明白。”
“懂得懂得,小白呢?”
“已经在车上等你了。”
郁飞燕看到前方的车,快速的朝着奔去。
一上车,坐在主驾驶位上的001和坐在副驾驶上的002对视一眼,车子便很快离开了别墅的大门。
小白淡然的坐在那里,还在想着自家少主今天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
“与其说阻挡为难她,不如说考验你俩,记住,001002将你们送到哪个地方,你们就在那里待上三天,三天后他们会去接你们,这是你的特大充电宝,预防万一备用。”
小白不知道去哪里,但是他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南极北极这种地方,不然也不会用车送他们了,既然是附近,他是完全没问题的。
郁飞燕频频看向旁边的小白,一点也不担心接下来自己会迎接什么样的情况。
郝可人站在客厅门口,看着车子离开的无影无踪,对旁边的郁盛北说,“你这招可真损的,巧妇难做无米之炊,你将他俩扔到荒无人烟的地方,食不果腹,天气又冷,你这真的是考验而不是摧残么?”
郁盛北两手抄着口袋,淡定自若的说,“小白这样无所不能的机器人,在面临这些,简直没有任何办法,我就想让郁飞燕感受到这一点,在那样的情况下,她对小白的看法依旧没改变,那就真的是小白的福气了。”
郝可人瞥向他,“等下我去警局了,在家无所事事,还是工作起来能让我充实起来,你去公司吧,中午见。”
“对了。”郁盛北喊住她,“发生关系后多久能检查出怀孕来?”
“月经推迟一周就可以验出来了。”
郁盛北暗自算了算,“你大姨妈的日子马上就要来了,希望推迟。”
“你怎么记那么准?”
“当然,希望这次能中奖,考验我发射能力的时候到了。”
“……”
郝可人回屋拎包,然后看了看时间,不急不忙的坐上车,丹尼尔亲自将她送到了警局门口。
走到办公室门口,一句刺耳的话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刘啸天的声音。
“人家都当少奶奶了,还会来这里挣这俩死工资?别人不了解郝可人,我可了解,当时她莫名其妙的跟郁盛北的大哥订婚,又莫名其妙的跟郁盛北结婚,可见,这女人的手段有多高。”
“组长,人家手段在高也是人家的,你就别在背后说这说那了。”王春梅接了一句。
“我还不能说了?”刘啸天瞪眼睛,“今天晚上统统加班,都记着没有?”
“记着了。”几个人有气无力的回应。
郝可人挎着包出现在门口,学着刘啸天的语气说,“人家都当少奶奶了,还会来这里挣这俩死工资?别人不了解郝可人,我可了解,当时她莫名其妙的跟郁盛北的大哥订婚,又莫名其妙的跟郁盛北结婚,可见,这女人的手段有多高。组长大人,你这么了解我,那你说说,我到底是个手段多高的女人?”
这话被郝可人听到是刘啸天没想到的。
当即吓得都快尿裤子了。
“可……可人,你咋来了?”一张脸使劲的往外憋笑,表情怎么看怎么死难看。
“我来上班啊,只是没想到,我郝可人在组长得心里是这种人,怎么说,我也是你手下的警员,你这话在我们办公室里说说也就行了,要是对外说出去,丢的也不是我一个人的脸。”她将包放在座位上,坐下。
刘啸天赶紧道歉,“不是,可人,我不是那意思,可人你可别多想啊,其实,你在我心里是一个正能量的女人,你看看,多少人想嫁给郁盛北呀,都轮不到他们,你就当上少奶奶了。”
“这话从侧面还是在说我手段高呗。”郝可人明显的不松口。
“不是,我这意思是郁盛北的心里只有你啊,只有你能入得了他的眼。”
“行了,组长你啥也别说了,你了解我不了解我不知道,但你,我是很了解的,墙头草,风往哪吹往哪倒,说的就是你吧。”郝可人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刘啸天心里骂着死丫头,嘴上却一个劲的在道歉,这装孙子范儿在其他警员眼里很滑稽。
最后还是郝可人发话,让他回办公室吧,他这才离开。
等刘啸天一走,王春梅赶紧说,“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我们整天累的跟狗似的,可人,你现在都是少奶奶了,干啥还回来?”
“女人总归要有自己的一份工作,不管赚不赚钱,有没有成就感,但这是使命,整天无所事事并不好,我热爱这份职业,所以,我才愿意回来上班。”
王春梅竖起大拇指,“可人,你真是太有福气了,郁盛北不但有钱有势有长相,而且为人特别绅士,我们一干女人都羡慕死了。”
郝可人脑回路停在特别绅士这四个字上面,郁盛北?特别绅士?
她失笑,点点头,“谢谢春梅姐。”
“你回来也挺好的,组长整天作威作福的,你回来他就收敛点。”
正说着,门口一个长发披肩的女人拎着早餐走到了海林桌前,然后笑吟吟的说,“来上班不吃早餐怎么行?”
郝可人对视了一眼王春梅,后者冲她挤挤眼,然后待女人离开说,“这是海林的女朋友呢,俩人刚交往不久。”
海林回头说,“你们谁没吃早餐,也一起吃。”
小如说,“可拉倒吧,那是你亲亲女朋友为你买的爱心早餐,我们跟着一起享用算咋回事啊。”
“海林,你女朋友长的可真好看。”
海林冲郝可人笑了笑,“谢谢,好看不好看是其次,顺眼就好。”
郝可人看他脸上洋溢的笑容,心里也颇为欣慰,这是恋情甜蜜的标志,真心为他高兴。
“最近孩子丢失的情况怎么样?”
海林回答,“临近过年,丢失孩子的数量比平时翻了几倍,特别是回老家过年的那一段时间,火车站汽车站特别多,机场也有,但监控比较密集,所以相对来说少一些,游乐场动物园之类人多的地方也比较多,家人的一不小心一个疏忽,就会酿成悲剧,道理谁都懂,还是屡次发生。”
“交接我一个案子我来负责吧。”
“行。”
“对了,可人,你那帅哥保镖呢?”
“这阵子有事儿,不过没关系,上下班都有专人来接送。”
王春梅感叹,“还是觉得你那保镖小白给力,有他坐在办公室里,简直安全感爆棚。”
郝可人笑了笑,“是的,有他在身边,会觉得很安全。”
关于小白,郝可人不愿意将他的事儿对警员们说太多,毕竟是私事儿。
海林整理了一个丢失的儿童案给她,口头特别交代,“这个孩子五岁半,叫王明明,是大年初四丢失在人民广场上的,还是晚上丢的,你说过年后的那几天,晚上基本每个娱乐场所和地点人多的跟下饺子似的,大晚上要是弄丢个孩子,上哪儿找去,这孩子妈在家已经哭晕了。”
郝可人接过,看了看孩子的照片,真是个水灵的孩子。
“行,我就接收这个了。”
她认真的将档案信息背在脑子里,孩子的长相烂熟于心,每一个丢失孩子的案子都是个沉重的案子,每次接受新的案子,郝可人总觉得自己有这个使命来做这件事,这不仅仅是工作,还是一个孩子和家庭的牵挂者。
中午十一点的时候,这才得空去刑侦局。
要求见一面江月。
警员同意了。
当江月看见她的时候,一脸漠然的坐在她的面前。
“嘲讽数落的话就别说了,我不想听。”她先开了口。
“我没有想要嘲讽你和数落你,因为说了也没什么用,我只是想告诉你,爸妈看电视新闻知道你被抓回来的消息了,我从来没看过妈是那种表情,以你在牢里为欣慰,她说这样最起码知道你好好地,不然你去别的地方还要担心你被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