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北,你沿着监控看看他们朝着哪一个方向走了。”
“嗯,你们不是要搬家吗?我打电话让黑衣人开车过来将这些给搬走就行。”
“好。”
家里也没什么可搬的,主要是江月卧室里面的东西,来几个黑衣人很快就给整理完了。
江母受了很大的打击,回去的途中都没什么怎么说话。
郝可人一直在旁边安慰着她。
“大姐,那家伙又来电话了。”
手机屏幕上显示来电手机号是本市的号码,但却不是郝可人熟悉的号码。
“喂。”
“二姐,是我。”是郝英杰的声音,“我知道我们没血缘关系,你也不把我当弟弟了,我以前还欺负过你,我爸妈还对你造成了那样的伤害,但是在我心里我还是把你当成我的二姐,我现在有些困难,二姐你能不能帮我一把?”
“什么事?”
“大姐他……”郝英杰声音里带着哭腔,“大姐染上毒品了,将家里的宅子都给卖了,现在我不上学了,在打工,钱都被她给挤走了,看着她那样我于心不忍,二姐你能不能将大姐送进戒毒所。”
“什么?”郝可人没想到,才多少天啊,郝巧已经变成这样了。
“她怎么染上毒品的?”
“她在舞厅唱歌,唱完有一个有钱的男的说看上他了,大姐看人家有钱,就跟人家了,那男的有天给她一支烟,她以为就是普通的烟,谁知道里面加了粉,越吸越上瘾,那个男的就跟她只好了几天就不要她了,大姐戒不掉了,现在变本加厉了,舞厅里歌也不唱了,去夜总会当小姐去了,二姐,你救救她,我求求你了。”
“你直接给戒毒所打电话,将她弄进去。”
“我……”郝英杰说,“我弄不住她,昨天我试过了,给她饭里加点安眠药,想将她送进去,但半道上她醒了,还打了我一巴掌,现在肯定更不好弄了。”
郝可人叹了口气,“你傻啊,雇俩人强制的按着送进去不就完了?”
“我现在吃饭的钱都没有,哪儿有雇人的钱。”郝英杰说起自从爸妈被枪毙,他过的日子,就心里发涩,“爸妈的事儿我承认我开始对你有怨言,但现在没有了,他们做了犯罪的事儿,这是对他们的惩罚,但我做错了什么呀,要这样对我?”
“行了,你现在在哪儿?”
“在打工的住处,厂子里,管住不管吃。”
“哪个厂子?”
“工业区三号这里,二姐你来吧,我在大门口等你。”
“嗯,我等会过去。”郝可人挂了手机,对江母说,“那对人贩子的儿子打来的电话,说他姐吸毒了,想让我帮忙送进戒毒所,虽然我不想跟他们有什么来往,但想想,这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让她送进戒毒所,也算是挽救了她的命。”
江母颔首,“他们爸妈做的跟他们姐弟无关,去吧。”
出了门口,郁盛北说,“我先回公司了,你带着小白过去吧,小白一个人就顶多少个黑衣人了,不用带他们去了。”
“好。”
郁盛北捏了捏她的脸,然后说,“永远都要对除了我爸妈小白以外的人保存戒心,害人后自信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要说小白和爸妈吧可还行,为啥还要加上你,你最坏了。”
“哪一点最坏?”他俯身亲了她一下,“这坏?”
“大庭广众之下,你矜持点……”
“不好意思,字典里没有矜持这俩字,不但我的字典里没有,你的字典里也没有,我要走了,快亲我一口。”
“不亲,我要上车了。”她作势要走,岂料,郁盛北不善罢甘休,直接揽住了她的纤腰,“快点,我要。”
“你要啥?”
“要你亲我。”
无奈,郝可人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重重的亲了一口,郁盛北伸出手指摸了摸,这才笑眯眯的走了。
郝可人一扭头,便看见小白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看什么?”
“看少主好不要脸。”
这句话莫名的戳中郝可人的心窝,忍不住笑道,“终于说了句实在话。”
“少奶奶,男女之间那么喜欢性,你和我说说,你跟少主发生关系的时候,你啥感觉呀?”
“……”郝可人翻了一个白眼,啥感觉还能告诉别人?
“能有啥感觉呀,其实没什么感觉。”
正在开车的郁盛北听到耳麦里的话,车子猛然刹住,嘴里咬牙切齿的反问,“没感觉?”
这边听到他话的小白挑事挑的不亦乐乎,继续说,“少奶奶,你实话告诉我,你爱我们少主吗?”
“你猜。”
“不爱。”小白回答。
郝可人反问,“你怎么知道?”
“那就是多多少少爱了?”
郝可人没回答,只是嘴角上扬了。
“你会和少主生孩子吗?”
“当然会。”郝可人侧过头看向小白,“你能想到我们的孩子是什么样子的吗?”
“嘿嘿,少奶奶,我可以给你说说这个话题,你看啊,要是个儿子,少主的脸型,你的眼睛,少主的鼻子,你的嘴巴,这是什么样的一个孩子啊,你脑补一下,应该能想出来吧?”
“想不出来。”
小白瞥了她一眼,“一点想象力都没有,少奶奶,现在让你说一个你最想做的事儿,是什么?”
“喔,挖个坑把你埋了。”
小白:“……”
郁盛北笑着收了耳麦,专心的开车。
到达工业区的时候,在大门口,郝可人便瞧见了郝英杰的身影。
原本还算英俊白净的小伙子,此刻,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在厂子里上班不是都在房间里,你为什么晒黑了?”她问。
“我在外面当保安,天天站岗。”郝英杰冲她一笑。
“你脖子里怎么了?”郝可人发现他脖子里有一道疤。
“工人打架的时候,我去拉架被伤到的。”郝英杰说道,“二姐,你结婚的画面我在网上看到了,我没去参加你的婚礼,一来是你没邀请我,二来我没钱不好意思去。”
郝可人听着他的话,突然发现,他变了,语气不再尖锐了,兴许是被社会磨练的了,兴许是学会了事故,但郝可人相信是第一种原因。
“二姐,你快来坐。”
“好。”小白跟在郝可人身边和郝可人一起进入保安值班室。
这时,里面还有一个保安,看见他们进来,尤其是看见郝可人的时候,眼睛一亮。
“英杰,这是?”
“这是我姐,你先出去一会儿,我和我姐说点事儿。”
“行……”保安小伙子也挺爽快,当即出去了。
郝可人环顾一圈,然后说,“在这儿一个月多少钱?”
“1500.”他说,“大姐给我要走了1000,我不给,她就各种又哭又闹,就蹲在保安室门口,我实在是没钱了,大姐今天给我打电话,说她现在在夜总会,二姐,我知道大姐以前对你说了很多难听的话,但大姐本质并不是很坏,我不知道怎么救她,只能求你了。”
他的嗓子像是堵住了一样,眼睛里湿润了,郝可人看着他,还记得,小时候,他跟在郝巧的后面去李家,总是会问她:二姐二姐,是不是咱爸咱妈不喜欢你呀,不然为啥让你住在别人家?
她那时候总是理直气壮的告诉他,是因为超生了他,所以爸妈才会将她送来的。
看到她被李母说的落泪时候,他会蹲在她面前,告诉她:二姐,等我长大了,警察就不管咱家要钱了,到时候我让咱爸妈把你接回来,好不好?
一转眼,所有的好的坏的,都成了过眼云烟。
郝可人定晴的看着他,“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跟你一起去将她送去戒毒所。”
“等我下了班之后吧,六点的时候我们在一起去。”
郝可人答应了,“也行,那我就先走了。”
“嗯。”
待郝可人走后,在门外候着的保安进来,说道,“你姐开那车是名车啊,值好多钱呢,你姐那么有钱,你还在这干啥保安呢。”
郝英杰说,“她不是我亲姐,现在才觉得,如果是亲姐就好了。”
“看你姐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郝英杰没回答他的话,只是坐在那里,原本意气风发的年纪,却像是老了几十岁一样。
下午一下班,郝英杰便搭车去了水岸别墅林,随后和郝可人一起前往了郝巧所在的夜总会。
冬天的夜晚来的快,六点外面已经陷入了漆黑的世界。
车子停在了目的地大门口,郝可人拿出一个口罩戴上,然后三个人一起下车。
进入大堂,郝可人并未去吧台处询问,毕竟问是问不出来什么的,这里的嘴巴都很严实。
直接进了电梯口,乘坐电梯一起上了二楼。
走廊里五颜六色的灯光闪耀,此时此刻,还未到晚上最嗨爆的时间点,经过的人并不多。
“小白,你去打听打听郝巧在哪儿?”
“是,少奶奶你先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
郝可人颔首,“快去快回。”
小白很快消失在俩人的面前,郝可人和郝英杰就站在原地环顾四周等着。
约莫过去了十分钟,小白就回来了,低声说道,“少奶奶,我打听到,郝巧正在宿舍,宿舍在六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