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着门口走去,冲后方摆了摆手,“不了。”
江月晚上从娱乐场所回来,已经九点多了。
掏出钥匙刚打开门,身后突然被一个有力的臂弯给推了进去,差点将她推倒在地,随后门关上了。
她回头问道,“是谁?”
灯光随即亮了起来,整个客厅都是一片明光。
江月眨了眨眼睛,这才确认,站在自己眼前的人竟然是郁擎苍。
“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你没看今天的新闻么?我逃狱了。”
江月一把捂住心口,“什么!”
郁擎苍朝着她走来,随后说道,“你站起来,我有话对你说。”
推开她卧室的门,朝里面看了看,打开开关,江月跟着他进来。
“门关上。”
她乖乖地照做,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现在外面肯定很多警方在抓你。”
“我知道。”郁擎苍并不慌张,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坐下,我给你说几句话。”
江月朝前坐下,“什么话?”
郁擎苍斜着眼看她,“我本来是不想来找你的,但跑出来,只得先找你来躲躲了,警方一定想不到我会来你这里,毕竟我们中间没联系,另外,主要来找你的原因是我一跑出来就先找到了自己藏起来的手机,看网上报抓我的新闻时候还意外的看到了说你跟郝可人是亲姐妹的新闻,是真的吗?”
看她不说话,他加重了语气,“问你呢?是真的吗?!”
“是真的又怎样,不是真的又怎样?”
“不是真的我就在这里把你绑起来,直至有人发现你,也许你会饿死渴死,是真的,就另一番对待了。”
“什么……对待?”江月瞳孔锁紧,“你要杀我?”
“怎么会呢?”他邪魅一笑,勾起她的下巴,“我看新闻已经证实了,你们是亲姐妹对吧?”
“是。”江月承认,“她刚出生一个月就被人拐走了,才和我爸妈相认不久。”
郁擎苍笑了笑,“这世界真是小啊,真是小……”
江月问,“我不想跟你再有什么牵扯,你走吧,我不会报警的。”
“你不想?什么时候你占到了主导的地位?一向都是我才是主导我们之间是否会有关系的人,从现在起,你跟我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你做我的女人。”
江月嗤之以鼻,“你在天方夜谭吗?还是听不懂人话,我并不想跟你有过多的牵扯,而且,我跟你没什么关系,凭什么说我和你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以前有关系,后来没关系了,但从现在开始,又有关系了。”郁擎苍说道,“你信不信,我如果现在被抓,我就指控你有包庇,兴许我也可以指控你帮我逃出来的,让你也坐坐牢,怎么样?”
“卑鄙!”
“不要闹,安安静静地做我的女人,我们后半夜一起离开这里,远走高飞。”
江月问,“你要走你自己走,我不想走。”
“由不得你。”他的语气就像是在给她下死命令,“不然,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他缓缓地从衣服里掏出一把枪,“这可是我抢来的,是真枪,你要试试还是被我绑在这里自生自灭?”
江月的心提到了嗓子口。
一双眼睛紧盯着这把枪,心里扑通扑通的狂跳了起来,似乎死亡之神马上就要降临在她身上。
“我……我听你的。”她的声音带着轻颤。
“不用。”
江月带着祈求,“你用上吧,我怕怀孕。”
郁擎苍根本不为所动。
一切结束,他说,“收拾一下你的东西,或者写个字条在桌子上,我警告你,跟我走,期间不能联系家人,你最好在这给他们留个消息。”
江月想了想,说,“不用了。”
“你确定?”
她点了点头。
“你爸妈会以为你被谋杀了。”
“反正我在他们眼里没有郝可人重要,现在她才吃香,嫁给了郁盛北,多么的风光啊。”
郁擎苍嘴角一勾,说,“戴上口罩跟我走。”
“我们要去哪里?”江月其实根本不想走,她太清楚郁擎苍是什么样的人了,若是有需要,分分钟抛弃她根本不在话下,但现在她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到了你就知道,别问这么多。”
江月不敢再吭声,带了几件衣服和已经快被自己败光的银行卡。
深夜里,两个人上了车。
“你哪儿来的车?”
“以前买的。”
“……”
车子极速的朝着山上奔去,在山路的刺激和颠簸之下,江月快要吐了。
但终于到了目的地。
山顶,有一架直升机已经在等候了。
郁擎苍欣喜地说,“终于来了。”
江月跟上,两个人快速的上了直升机。
“车怎么办?”
“会有人开走的,你别问那么多了,给我安静点。”
“喔。”江月看着直升机升起,她俯视着下面,脑袋里第一个想到的是自己的爸妈。
但这个时候,她已经身不由己了。
看着距离自己居住的地方愈来愈远,对于未来和到达的地方,她心里忐忑不安,又多了些隐隐的期待。
坐在她身侧的郁擎苍还是问了句,“我劝你还是给你爸妈发条短信,让他们放心。”
“你什么时候这么有人性了?”江月问,“在我眼里,这可不像你。”
“你了解我多少?”郁擎苍说,“在父母眼里,孩子永远是最挂心的。”
“好吧,我给我妈发个短信。”她掏出手机,然后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给江母,随后说,“发好了。”
郁擎苍一把将手机给她夺过来,“手机没收。”
江月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也不去要自己的手机,眼皮子打架,“我困了,到了叫我。”
“没问题。”
江母早晨才看到江月的信息,她文化程度不高,但简单的几个字还是认识的。
因为上面只有一句话:我走了,别找我,我去追求我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江母看到这么一句话,差点昏厥。
当即将江父使劲的搀扶到轮椅上,去了江月租住的地方。
拿出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她这才发现,几天没来,门上的锁居然重新换了,之前的锁是刚换不久的,这又给换了。
只得去找房东要备用钥匙,才发现房东没有备用钥匙,对江月擅自将锁换掉的事儿很生气。
“这是我家的房子,明令禁止只要锁不坏不能换,要换也得给我们一把备用钥匙,你这女儿可真行啊,将锁砸了,你再给我买一把新的,给我备用钥匙。”
江母答应了,将锁给砸了,里面什么都整整齐齐的,江母给了房东买锁的钱,拜托她去买,考虑到江父坐在轮椅上,房东便答应了。
江母来到江月的房间,四周看了看,发现衣柜里的衣服少了一半,别的似乎都没少。
垃圾桶满满用过的纸巾。
江母一看便察觉出了一个大概来,江月跟一个不知道的男人走了。
她不顾父母,跟一个男人走了。
江母的心寒的犹如寒冬腊月。
蹲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江父也在掉泪。
“我把她养这么大,从小没让她受过什么罪,她真真不孝顺啊!”
江父想安慰却也不知如何安慰。
任由江母哭好,这才冲她伸出手,江母站起来,推着她出去,正好房东将锁给换上,给了她两把钥匙,又将备用钥匙留了下了一把。
临走前,江母问,“房东太太,房子剩下的期限是不是还长着呢?”
房东太太没好气的看着她,“长什么呀,原本你女儿阔绰的一次交了很久的房费,但前几天不知道是不是没钱了,非要让我退给她一大半,哪有这样的人啊,我不退,大吵大闹的,弄的周围都不得安宁,要不是看在你们在这住了那么多年的份上,我当场就将她赶走了,现在没剩多久的了,你们要是续的话就赶紧交钱,要是不续,东西在时限到的时候赶紧弄走。”
江母点点头,“好的。”
房东太太走后,她给郝可人打了个电话,郝可人接到电话后就赶紧赶了过来,听说江月走的事儿,她神情透着不可思议,说道,“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幼稚。”
江母说道,“会不会是被杀了?”
“被谁杀啊?”郝可人说完迟疑了一下,“调一下监控看看不就知道啦。”
“是,可人你快找人看看这里的监控,就晓得了。”
郝可人当即去调监控,结果,看到视频里的身影,她神色一绷,“妈,跟江月一起的这个身影特别像逃狱的郁擎苍。”
江母错愕,“是么?”
“我给盛北打了电话,让他来看看。”
“好,你打吧。”
郝可人到一边儿赶紧给郁盛北打了电话,郁盛北听她那么说,放下手头上的工作就过来了,确认正是郁擎苍。
“就是因为她们俩偷情,江月才跟我哥离婚的,她们重新在一起,不是没可能,看着监控里头,江月不像是被控制了,倒像是心甘情愿一样。”郁盛北分析道,“郁擎苍正在逃窜,这很显然,即便有别的动机,郁擎苍也不会杀了江月,原本判坐三年的牢他都不愿意坐,要是杀人,这是死罪,他没那么傻,如此看来,江月跟他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