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恋爱的感觉吗？
    真好。
    “是和男朋友打电话吧？看样子你们的感情很好啊！什么时候结婚啊？”买鱼的大妈很八卦。
    林九接过鱼，付钱，浅笑不语。
    结婚，我已经嫁过他了。
    出了菜市场最显眼的莫过于依车而立的黑影，俊朗的容颜，邪魅无比，凝视林九的目光熠熠生亮，嘴角噙着笑意。
    林九想当作什么都没看到，折身就要走时，萧子墨两步跨一步拦在她面前，“不用把我当空气一样对待，我又不是瘟疫。”
    视线落在她手里的袋子，笑的别有深意，“凌玖月真是好命，居然可以吃到你亲手做的菜，我还从没吃过你做的菜。”
    林九抬头，冷清的眸子迎上他：“萧子墨，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你还不了解吗？”他一如四年前那样反问。
    林九深呼吸，双手紧紧的握住袋子，冰冷的开口：“我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请你不要再冤魂不散的出现在我的视线！我不想看到你！”
    萧子墨听了也不闹，反笑道：“可我知道你的心想见到我，你没权利不让你的心见我，是不是。”
    “萧子墨，你能别这么不要脸。”简直是无耻。
    萧子墨笑的如沐春风，抿唇轻声，“要脸做什么，要你就够了。”
    林九皱眉，今天才发现萧子墨不去做流氓痞子简直就是痞子圈的损失。转身就要走时，萧子墨再次拦在她的面前。
    “萧子墨！”林九抿唇，脸色冷若冰霜，一字一顿锋利无比，“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这四年和阿暖他们在一起，简月自然是好好的训练她一番，现在她想要一个人死的莫名其妙简直易如反掌。
    萧子墨即便是再会打架，也不会是林九的对手。
    萧子墨敛眸，嘴角的笑意渐渐的淡去，声音平静而温和，“我只是想为自己争取一次机会，这也错了？”
    “你居然说……你想杀我！”薄唇扬起酸楚的笑，黑幽的眸子凝视她被失落弥漫着，“如果你不无视我，我会用这样的方式对你吗？”
    “我……”林九欲言又止，她不是真的想杀了萧子墨，只是——只是这个男人太过难缠，自己说不过他，除了说这样的话还有什么办法。
    “阿九，你对我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萧子墨幽邃的视线，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如果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为什么在看到我吻紊儿时露出那样的神色？”
    “你是在乎我的……”
    林九双手的东西掉在地上，扬起手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用力的五根手指印赫然的印在他的脸颊上。
    萧子墨愣住了，他没想到林九会打自己……黑眸阴翳，散发着戾气与危险……
    “我再也没见过比你更卑劣的人。”林九冰冷的声音咬牙切齿的说完，转身就跑。
    “林九！”萧子墨咬牙切齿想追过去已经来不及，她跑过马路对面拦车离开，只剩下地上她丢下的一堆东西。
    从来都没女人敢扇他耳光。林九，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萧子墨黑厉的眸子闪过冷光，弯腰捡起地上的东西，嘴角泛着冷冷的笑容。
    林九跑回家坐在房间的拐角处，靠着墙全身蜷曲成一团，抱住自己，很想给自己一点温暖，可是周围只剩下一片冰冷与黑暗。
    无助、与迷惘，双手紧紧的攥着，可是除了空气什么都没有……
    自己，好像是一无所有的……
    紊儿开门看到萧子墨下意识的要关门，已经来不及……
    萧子墨推开门，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就好像是进入自己家一样。
    紊儿看向他的身影，“萧子墨，你又想做什么？”
    萧子墨转身将手里的袋子丢给她，“我要吃饭，给我做。用这些！”
    紊儿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打开袋子，有蔬菜有鱼，可是他好端端的怎么会买这些东西要自己做饭？
    “萧子墨你想吃饭有很多女人为你做，麻烦你去找她们。一会明珠就回来了，我不想我的女儿见到你！”
    萧子墨恍若未闻，屁股不客气的坐在沙发上，面色沉静，声音冷冽：“我要你做你就做，你女儿会不会来关我什么事！”
    话语停顿了下，声音邪气了几分，“再说我又不会对你女儿做什么，你在害怕什么？”
    纤长的睫毛轻颤，水眸里流动着不安，她连忙别过头避开他锋芒的视线，匆匆的拎着袋子走向厨房，“我做完你吃好，麻烦你快点离开。”
    萧子墨扯唇笑了笑，没有回应。
    紊儿的手艺很好，做饭也快，不到一个小时将他带来的蔬菜什么的全做成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美味。
    萧子墨坐在餐桌前，斜睨她一眼，“坐下来一起吃。”
    紊儿站在一旁没动，“麻烦你吃完快点走。”她不能让萧子墨和明珠见面！
    萧子墨没说话，只是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口鱼吃到嘴里，眉头下一刻就皱起来，脸色也逐渐阴沉下来。
    紊儿不解的眼神打量他，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没下毒，味道也尝过和、平日做给凌玖月吃的一样…他为什么露出这样的神色。
    “算了……”萧子墨放下筷子，“留给你和你的宝贝女儿吃吧。”
    不是她做的就不是她做的，即便再心里再自欺欺人也没有用。
    萧子墨拿杯子轻啜了一口，像是对紊儿说的，更像是在对自己说，“你知道吗？这些菜全是阿九买来要做给凌玖月吃的，她从没为我做过一次饭，哪怕只是一次。”
    紊儿心猛地一阵，酸楚大片大片的涌来。玖月搬去和林九住她是知道的，只是听到萧子墨亲口说他们的生活细节，心还是痛的。
    “你的厨艺我一尝就知道，我骗不了我自己。”萧子墨的眼眸半垂，浓密的睫毛上盛的东西似乎叫——失落。
    “你可以叫别的女人给你做。”紊儿不冷不热的回答。
    萧子墨身子往后靠，邪笑的看她，反问：“我身边除了你和阿九还有女人会做饭吗？”
    也是，萧子墨身边的那些女人哪一个不是身娇肉贵的，别说进厨房就是让她们扶一个油瓶，她们也是嫌弃的哇哇大叫。
    “说出来或许你都不信，自从见过她以后，我没有别的女人。”萧子墨嘴角绽放着鬼魅的笑意，连自己都不相信。
    “你萧子墨会有没有女人？的确没人相信……”紊儿自然不会相信，萧子墨的床上从来不缺女人，而不是没有女人。
    萧子墨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我的意思是……长期的女伴没有！毕竟她又没答应和我在一起，我没必要为她守身如玉，偶尔的419自然会有。”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紊儿温和的目光看向他，满载着迷雾。
    “可能……”萧子墨拉长了音，“因为凌玖月不爱你，你又不是多话的女人，做听众很不错。”
    紊儿嘴角泛着淡淡的笑，坐下。水眸看向他冷清而笃定，“你嘴上说着要林九，是因为得不到而是因为她是唯一没被你勾引到床上的女人？”
    紊儿嘴角泛着淡淡的笑，坐下。水眸看向他冷清而笃定，“你嘴上说着要林九，是因为得不到而是因为她是唯一没被你勾引到床上的女人？如果你真心喜欢她，又怎么会让除了她以外的女人躺在你的床上？”
    若是以往萧子墨一定会生气，此刻他却悠然一笑，如墨的眸子看向她，嘴角的笑意是紊儿从未见过的。
    他站起来，双手插在口袋里，喃喃的声音像是对她说，更像对自己说，“这个问题或许在得到她那天我才能回答你。”
    如果不曾得到，我又怎么能知道究竟是因为爱的太深，还只是因为没有得到过。
    紊儿怔住了，萧子墨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其他的任何一个女人。
    如果当初他能对自己也说出这样的话，或许自己就不会下定决心的要离开他，忘记掉……
    萧子墨，原来你不是惭愧无情，只是你一直没碰到那个让你变得不再是你的女人……
    紊儿眼角泛着泪光，心中大片大片的酸楚在蔓延，原来可以令萧子墨改变的女人是林九，可以让玖月痴等了四年的人也是林九。
    不是自己。
    偏偏都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