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坐着睡倒是不怎么舒服,中间醒醒睡睡倒也不怎么安稳,所以飞机降落的时候,我就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外面明晃晃的大太阳,身子有些受不住,胸口闷闷的,有些作呕。
沈廷宇倒是一派神清气爽,一点都不像连坐了十二三个小时飞机的人。
不过好在他还算是细心,扶着我站了起来,我有气无力地搭在沈廷宇肩上,由着他解开我的安全带,扶着我的身子走下飞机踩在陆地上的时候,我看到刺眼的阳光在自己头顶晃成了三两个。
“司机就等在外头,你稍稍坚持会儿。”
我身子半靠在沈廷宇的肩头,沈廷宇就带着我出了机场,安检的时候,因为耽搁了一下,我倒是没有原先下机的时候那般难受,睁着眼睛倒是看着身边身材高大的西方人。
排在我前面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西方人,身材倒是蛮不错的,再边上那个人应该有我三倍体重吧……
直到我的脑门被人敲了一下,沈廷宇拉过我的手,“你的护照在我这里,咱们走了,司机等在外面呢。”身子已经被沈廷宇半拎着走了出去,边上都是形形**的外国人,倒是不少人惊讶我们两个古怪的姿势。
直到身子被塞到车子里后,我才松了口起,前面那个男子将行李放好后才绕到车前座坐下后回过头就是一个阳光笑脸。
我礼貌地笑着回了一下,那个男子倒是挠了挠自己的头,“夫人……我……叫弗雷德……是……帮佣……”
我跟着那个叫弗雷德的男子一起扭着脸,但是听了那拗口的汉语很久我实在是忍不住,倒是开口用英语表达了一遍,那男子这下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用英语重新自我介绍了一遍,原来这叫弗雷德的青年是沈家老管家的儿子,我倒是不知道他怎么会用了帮佣这么个词语来称呼自己。
边上沈廷宇倒是接过话题,从随身的公事包里取出飞机上一直再看的文件递了过去,语速极快地交代弗雷德,我听得有些吃力,可能是公司什么决策有关,我不感兴趣,倒是自己歪过头就看了看这个与s城不一样的国家风情。
也不是没有出国过,大大小小的出游也不少,不过美国倒是一次也没有来过,总觉得这样子自由的都市令人从骨子里面透出奢靡与喧嚣,也就一直阴错阳差没来过,这回也算是托了沈廷宇的福气,来了这个国家。
“他是弗雷德,是煜盛在美国的经理,与我同一年从哈佛毕业的。”我回过头的时候,正好看到沈廷宇开口简单地介绍了下弗雷德的身份,我点了点头,本来这样子俊朗帅气的男子也不会是一般的手下,我倒是明了,沈廷宇大概是在表明,这人与他从小友好,算是哥们吧。
“我知道了,沈廷宇——我们是不是马上就要见到你父母了?”我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开了口,我不知道这儿离沈家还有多远的路程,但是我好歹也算是新儿媳,就这样素手空空的来,毕竟还是有些尴尬与过意不去的。
沈廷宇转过头,目光落在幽暗的车内,浮动上一圈模糊的神色,我突然意识到,自己适才用的话语似乎惹到他了,也是,昨日一个沈先生就能他那般介怀,现在肯定是要发作了。
为了不让司机与弗雷德看笑话,我连忙改口,“对不起,我一下子……还没适应。”
沈廷宇听了之后只是慢慢地转过身去,顿了顿后才开口,“爸妈去欧洲了,一个月之内是不会回来的,我带你来美国,主要是要你熟悉下煜盛,也算是蜜月了,你若真要做回你自己,有些东西,你现在起就开始得学会。”
心口如同那架子上的琴弦,没有人拨动却噌噌作响,我原先就奇怪,蜜月怎么选也不会选他家在的地方,欧洲之类的地方不是更好,却原来是要自己在这边熟悉清楚煜盛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企业,还有他刚才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一时间,我们谁也没有想要先开口,倒是前面的弗雷德接了个电话后,回过头兴致很高的要说什么,但是看到我们两个脸上神色似乎不对,才改了口,大意却是一些朋友同学听说沈廷宇带了妻子回来,都说要聚聚,不过弗雷德倒是聪明立马接了句,说他先拒绝掉了,说是要让我们调整时差。
我谢意地笑了笑,弗雷德倒是眯了眯眼睛就转过头去不搭话,沈廷宇也松软了脊背,整个人靠到车座上,我继续转过头,拖着下巴看外面的车水马龙,摩登大楼。
这个城市时尚简约,但也处处彰显着霸气与冰冷,在这里,我完全陌生,而身边这个昨天还是陌生人的沈廷宇,似乎一下子成了我完全的依靠,成了这个城市里我最熟悉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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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想过弗雷德倒是真的翘班来接他,沈廷宇知道,他肯定是见何君子为主吧。
弗雷德算是自己的好兄弟,从小就一块儿玩,老弗雷德是家里的老管家,典型的英国人,做起事情来一丝不苟,但却十分忠诚,而自己似乎从小就认识弗雷德了,弗雷德比自己大四岁,今年刚满三十,但是看上去却 依然像个学生,只要他不穿着西服打领带。
看着君子出于礼貌对着弗雷德笑的时候,沈廷宇心中倒是有些不自在的,虽然知道没什么,但是他就是有些介意,那样毫不设防的笑,不是对着自己。
尤其是她心里根本没有把自己当成他沈廷宇的妻子,当成沈家的媳妇。
不过算她脑子转得快,沈廷宇转过头的时候,心底却有衍生出一片欣慰,今天的君子虽然气色看起来没有以前好,大概是长途飞行的原因,但是她眼底的那丝阴郁倒是少了不少,人也显得灵动不少。
既然这样子,他就要她好好认清自己,认清她将要面对的整个煜盛,以及他这个丈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