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不自在地冷,我浅浅地笑了一下,“子夜哥哥……”
“你再叫一句子夜哥哥我信不信我现在就绑着你上教堂!!”目光中冷冷地尽是愤怒,我指尖冰凉,决定先跳过这个称谓问题,“子夜,你有没有考虑过,也许我们从一开始就不合适?”
嗑嚓一声。
子夜将手中的高脚杯重重地放在吧台上,裂开,威士忌的醇香蔓延在空气中,记忆似乎有一点点苏醒,那晚那个男子口中就含着浓浓的酒味,苦涩闻着却醇香无比。
“不合适?从你四岁起来我家,我们认识多久了?快二十年了吧?啊?你现在开口说不合适,是不是太迟了?还是说认清了我子夜配不上你?”子夜的声音一声声愈发地响起来,怕到时候惊到梁妈他们就难看了。
“子夜,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子那毕业后订婚,我不逼着你要结婚,可是你好歹也为我想想,我26岁了,我从8岁开始认识你,然后爱上你,二十年的时候,什么事情都该有个结果,不是吗?”仿佛那一瞬间,所有的疲惫从四面八方地席卷而来,我甚至能听见子夜声音里的沙哑,我咬了咬唇,确切的说是十八年,我认识子夜十八年,那是一个女子从最初长到最美的岁月,只可惜,我们不是彼此的那个缺口。
“我们不合适的,我累了,先回房梳洗一下。”转过身,眼睛有一点点的痛。安徒生童话与格林童话,我其实一直喜欢看格林童话的,从小就喜欢看,因为格林童话才是彻底的完美,而安徒生童话总是会有浅浅的哀伤桎梏住呼吸,欲罢不能。
而此刻的我,才发现,这一刻的转身离开,脚尖如同人鱼公主行走的每一步,疼痛纠结入心肺。可是当我的手搭在扶梯上的那一瞬间才明白,原来我一直不够自私,不够卑鄙,子夜的爱太过美好,我选择了站在一边,祈祷。
推开房门的时候,我的手指有些颤抖。
自从那日匆忙离开,我就再也没有去记起这个房间,看到那熟悉的一切被下人收拾得妥当的时候,我心底还是有些微的颤抖。
“嫂子,喜欢这床单吗?上回苏妈说你床单不见了,现在这花色可是我选的哦。”初阳从后面两手搭着我肩膀,我偏过头冲着初阳笑了笑,但却没想到初阳倒是先一步垮下脸,拖着我的胳膊走到房内。
搭着一只脚,顺手捞过一只淡青色碎花纹的枕头落在怀里,秀气的眉一直拧着。
“嫂子我都听见了。”
我淡淡地点了点头,若是没听见也不会特意等在门口逮自己了,身子下意识地离开那张床,我坐回到一边的软椅上,定定地看着脚下的地面。
“嫂子,我说我都听见了!!你要不要跟我说下,为什么?”初阳的声音里带着一些质问,我明白,这件水到渠成的事情因为我先开口而濒临夭折,是人都会觉得奇怪了。
“初阳,以后还是叫我姐姐吧,嫂子这叫法,留给别人吧。”转了下身子,目光有些涩,大面的落地窗外是片漂亮的花园,梁妈喜欢园艺,所以当初梁爸可是花了大心思打点这片院子呢。
初阳从床上跳了下来,似乎有些生气,“嫂子,你不喜欢我哥了?”
我摇了摇头,“喜欢,而且一辈子都会继续喜欢,但是不爱了!初阳,不要逼我了。”
旋梯下方传来了苏妈的叫唤,大约是午饭准备好了让我们下楼用餐,我站起身,主动挽住初阳的胳膊,“好了,初阳,我跟你哥的事情我们自己会解决的,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