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先把睡衣披上吧。”稳了稳眉眼间的细小波澜,我把手上的睡衣递了过去,而商学姐一动也不动,我只能叹息,放下睡衣。
“君子,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他会不喜欢我?”突然一下子,商学姐的眼里蔓延出满满的血色,声音拔高,抓着我的手,尖利的指尖划过我手上的皮肤隐约有血色透了出来,我只是拧了拧眉,却没有喊疼,因为我经历过世上最疼最叫人难堪的事情,因为我知道此刻商学姐的心比我的手要疼太多了。
哭花了的细致容颜就算是落寞也有着惊心动魄的美,那骨子里透出的淡雅气质与动作上的妖娆冶艳融合到不可思议的地步,我一伸手就把学姐揽到了自己怀里,古人都说美人在怀,软玉温香,而我此刻的心情却是疲惫不堪。
“乖了,清浅不哭。”暗哑的嗓音从我渐渐空白的视线中飘过,我突然好想那天,能有一个人环着我疼痛而破碎的身子,说一句,乖了,君子不哭……
温热的液体沿着脸颊划到脖颈的时候已经冰冷入刀,顺着喉咙划过刚才学姐点过的锁骨,我的身子猛地一哆嗦,好冷,胸口那一块渗进了大团温热的液体,我把商学姐的身子搂得更紧。乖了,清浅不哭,有我陪着你。
如同鳗鱼一般,商学姐的两只藕臂绕着我的脖颈就这样缠了上来,苍白的唇色凝着几点泪花,看得我心一紧,沿着商学姐脸上的泪,只觉得那咸咸的泪滴落到我的唇齿间化成了苦涩,我想到了子夜,那个站在蔷薇花架下对我笑得很明媚的大男孩。再见了,我的爱。
“为什么,君子,他那么冷清,为什么?”
为什么啊?我也好想问几个为什么,我想问,那个喝醉酒了的男人为什么要进到我的房间?我想问,为什么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就不能好好的白头到老?我想问,为什么我已经决定离开了心里还是有着太多的舍不得与心痛?为什么,我要成为何君子?
只是这个世界有着太多的悬疑未能解答,所以,我还是何君子,对着那条永远走不到头的单行道一个人摸爬滚打。
好不容易等商学姐在怀里哭累睡去后,我才偷偷地挪动着僵硬的身体从床上爬了出来,我想商学姐不会想要在经历了那样的尴尬之后见到我。我走到洗手间,扭开水龙头,让自来水冲掉我脸上学姐所说的泪痕后神色如常的离开。
“君子,你寝室里面的电话一直在响,可能有什么人急事找你,你回去看看。”我掏出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对面走出个女生对我说话,我点了点头,可能是被电话铃声吵死,在心里骂了自己不少话呢。我歉意地笑了笑,刚才一接到电话说学姐出事了,自己马上丢了电话冲了过去,手机也忘带了,估计也有不少来电了。
才打开门,电话就适时地响起,瞧着这丝毫不放弃地架势大概除了初阳就不会有别人了。果然……
“终于回寝室了?”电话那头的初阳才一接通立马笑得贼贼的,我不禁哑然,若是被向来注重仪态的梁妈妈看到初阳这般嬉皮士,肯定会吓得晕倒。
我喝了一口果汁,继续听初阳交代自首,果然,半天等不到我回答,那边初阳声音嗫吁起来,“嫂子,那个,我哥哥,我哥哥去找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