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
“嗯,怎么了”?
“我问是否将北非的那支部队拉回,一改颓势”?
鬼面不敢妄测秦二世心理,别人有资格出神,而他,不该有也不能有。
“不到时候,或者说我还没有想好。他们是机器,专为杀人。在非可以肆无忌惮,如虎添翼,因为非世道混乱。而于国内,相对天平,我怕……退秦天知易,脱身难”。
华夏一直是儒雅之国,给人的感觉温润如玉,翩翩公子,但对于敢触动底线的,向来都是雷霆出击。国家可以允许灰色地带,毕竟相对规模化的组织比起三五成群,独自为战易于管理。若如一只脱缰野马失去了控制,从二十世纪的青帮杜月笙之流,到他们上一辈称雄东北的乔四爷,从没有一个好下场。
秦天知不可怕,最怕的莫过于国家利刃,如达摩克里斯之剑一直悬于众生头顶,一不小心,人头落地。
所以,不到生死时刻,秦二世并不太希望他们回来。
而现在,离大厦将倾尚为时过早。天真的人总以为像白起杀神,埋他几十万称雄。如今的社会,以和谐为口号。为什么有月黑风高杀人夜之说,首先不能影响了寻常百姓。无人报警的前提下,执法部门巴不得你们斗得你死我活。但是,一次还真不能死太多人,杀人指标,也就是一次火拼死多少人,已是行业潜规则,甚至不用职权部门通知,当差不多了,双方人马以胜利者收拾残局为结束,等到明天的夜色。
秦二世为北方的王,在北方被称之为暗夜之王。一市之长,更有甚者一省正副部上任免不了上他家喝茶,风光无二。但他没天真的认为可以凌家于他们之上。
在我给你面子,你自然有所回敬,维护所在之地的安宁。为了宝座下的位置着想,或是维护治下百姓安康也罢。最佳的结果合则双赢。若踩中了高压线,对不起,你请了我喝茶,作为回礼,我已然会让人回请你。
暴君从来信奉一句话:天下狐狸莫过于官场,论手段,论计谋,任何一位在官场沉浮的皆上上之姿。
正因为他有觉悟,才能活到今天。
“爷,秦天知不至于让我们太狼狈,可那付子宁,黑的还好说,大不了将防线收缩,被动是被动了些,还有活路。可公司,税务、审计,若是一直查下去,迟早会查出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归根结底还是在于这位京都的太子啊!他若是揪着不放,这偌大天下,又有多少人能存活路?
“付子宁嘛,家里老爷子与我通过气,我和他想法一致,暂时不足为惧。为今之计,只一个字:等”!
等待或许是坐以待毙,而于绝路,等待未必不能现曙光。
……
凡心动,我甘愿为你画眉。
待我君临天下,许你四海为家。
秦素雅啊秦素雅,你真是一只呆头鹅,不知这天地之辽阔,不知这无尽苍穹之浩瀚。我付子宁能看上你,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你却不知珍惜。
而如今,以你残花败柳之姿,又如何配的上我这高处不胜寒,俯瞰芸芸众生的绝艳之辈。
还有你秦唐,多少人想成为我的狗我却不假颜色,你竟拒绝的如此干脆。秦素雅、秦唐,我付子宁自诩是个有风度的人,凡事为人留一线,你们居然背着我干出如此龌龊的事情,是我太仁慈,还是你们的胆子足够大?
外人皆言秦二世草莽枭雄,醉可打森林巨鳄,百兽之王东北虎,醒,掌十万精兵,所向披靡,无人可敌。秦唐,这就是你的依靠吗?我会将你身上的防护一件件脱落,直到人类最初的状态,像一条哈巴狗不时摇尾,说不定我会乞怜,送你一个狗笼,时而带你出去表演,让你的狗命得以残喘。
秦素雅,你说我又该如何对你,抚平我内心累累的创口?即便你如今脱光衣服,跪求我的垂怜,我绝不会践踏我的尊严,接受你残花败柳的身姿。你既如此骚动不安,我想京城许许多多的会所,各色各样的男人会符合你的胃口。
从秦二世为起点,秦唐,秦素雅,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秦天知,我倒是希望他的骨气十足,一条与我无用的狗养之何用?不过我相信以你的智慧,即便将秦素雅送入秦淮楼,你可以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这条狗,我便先养着!
付子宁生在京都,长在付家。从小含着金钥匙长大。环境决定格局,地位决定眼见,他的格局与眼见比寻常人高的不是一点半点,所以他一直给人的感觉如沐春风,并不是暴发户式的嚣张跋扈。但是这种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当遇到一定的挫折,内心世界崩塌的极为迅速,以至于现在近乎病态的疯狂。
倏地,口袋中私人手机传来了优美动听旋律。这部手机知道号码的并不多,只寥寥一些亲近之人。看着上边的座机号码,疯癫不在,接起电话,恭敬叫了一声爸。
老付家,他爸就是天。
“闹过了没有”?话不多,淡淡语气却有威严。
付子宁一愣,想过秦三代、秦素雅对他所为,心中怒意翻腾。“不够,我要让他们一无所有,尝尽人世间最凄惨的境遇,让他们活的生不如死”。
“你是我看中的儿子,这次你受了委屈,我可以让你适当放纵。可没想到你烂泥扶不上墙,现在京都多少人看你我笑话,我四年多在山城的努力,被你轻而易举的抹平。如果你还是一意孤行,我敲断你的狗腿,在此之前,滚出老付家”。
老头子这回是真生气,如今是什么时候?明年三月两会时,他是要登顶的男人。皇位只有一座,天下谁不想登上这象牙塔最巅峰的位置。他在付家曾三令五申在这期间低调做人,高调做事。可自己最看重的子嗣,居然为了一点儿女私情,忘乎所有。朽木不可雕。
若是成功登顶,华夏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国土上的数亿女人,老的少的,妩媚多姿,温婉贤淑……哪个女人不是任由他挑,偏偏自甘堕落。
况且到了那时,秦二世之流都不用出手对付,若还想在国内待的安稳,散尽家财,磕头道歉,等待他们的审判。
挂断电话,老人靠向椅背,闭上双眼休息。最近这段日子他太累了,一场有硝烟的战争,如秦二世和秦天知,输的下场定好不了。不过主帅也不如想象的危险。而一场无硝烟的战役,付老头若输了,命可以残喘,余下岁月的生存空间只能如猪如鸭被人圈养。
对于他,那是一种比死亡还要恐惧的事情。所以他不能输。
“老林,跟了我几年了”?
他想睡会,却怎么也无法入睡,闭上眼脑海不断浮现各种画面,考虑得失。
“付书记,从您在渝州当副县长,我就是您的秘书,二十八年整了”。
因为山城这座直辖市特殊,付老便以常委之姿空降第一把手,所有叫付书记。当然也希望他能更进一步,成为总?书记。官场中,一些话各自心知肚明即可,点到为止运用的登峰造极,如火纯情。
“二十八年了,时间不饶人啊!老林,趁着我还有一点能量,你到部委里去任个副部,算是二十八年来你跟随我的回报”。
老付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儒将的出身、手腕、资历,并不比他逊色,两人算是登顶呼声最高的两位。胜负在五五之数。可他不得不做些打算呢!
“书记,是不是老林哪里做的不对”?
若说是在几年前下放,老林或有意动,宰相的家丁从七品,毕竟有名无实。如今付老若是登顶,他老林自然水涨船高,到时下放任部委的第一把手都绰绰有余。当然一旦输了,恐怕将在某个闲职部门养老喽!
人生,不就是一场豪赌吗?
“老林啊,我这是在给我老付家找条退路,谁又能保证自己每次都赢。我一旦输了,帮我散尽付家所有财富,该退的让他们自己退下,你只护他们一生平安就行。这样对方也不至于赶尽杀绝了吧”!
他除了是个高高在上的杀伐决断者,同时也是个多愁善感的迟暮老人。当遇上了不可控事情,依然如凡人出现恐慌,内心忧虑。
老林欲言,付老摆摆手,又恢复了电视机前的无上威严。“子宁这个小畜?生,我不开口,是想看看他能否扛起付家的重担,看来,还是高看他了。执行第二套方案吧,在这关键时刻,来一记猛药,成败在此一举”。
满打满算就几个月,没多余时间浪费了。
……
“爷,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鬼面得到消息,迅速汇报。
秦二世翘着二郎腿,喝了口茶。不闻不问,等着他开口。
“付子宁退了,黑道白道,消失的无影无踪”。鬼面这一段日子承受了太大压力,如今总算能轻呼口气了。高兴之余,眼见并无变化的暴君,皱了皱眉道:“爷,您是认为有诈”。
“不会,不过预料之中,自然没多少喜。山城最近动静很大,付子宁他倒是敢闹腾,我是巴不得。不过……”明年的开春,若是老付家坐稳中南海,恐怕只能流窜海外了,尽管心里千万般不愿,无力回天。
“通知严中明,让他带一群精锐,与常言坤成合围之势,今日给秦天知还一份大礼”。
严中明为吉省大将,之前曾多次主动请缨,要求参战。秦二世只回了一个等。付子宁退却,秦天知深入腹地,而且打了多场胜仗,骄横跋扈,此时不打,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