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下下一刻呢?
“秦唐——”
“如歌,好巧”!秦三代尴尬的笑笑,倒不是见着慕如歌如此,而是那条娇小的小泰迪此时正在她怀中,有了主子撑腰,正如人所说的狗仗人势,小泰迪膨胀了,完全没有之前丧家之犬的落魄,高傲的仰头,对着秦三代嘶吼。不是之前一声声清脆之音,极具人性化的喉咙声挑衅。
秦三代翻了翻白眼,这报复来的也太快了吧!正好遇上幕如歌似笑非笑的绝美脸庞,他羞愧的低下了头。
“小乖,乖乖的”!之后转过头,娇羞的瞪了他一眼,幕如歌没好气道:“我以为哪个滚蛋将小乖吓得鸡飞狗跳,秦唐,你怎么那么无聊啊”!
“呃——”秦三代无言,他现在确实很无聊啊!想冲着大海吼两声,冲着山岳、冲着山谷呐喊,和花儿、鸟儿讲讲话,他有太多想倾诉,他是个人,纵然坚强,依然肉?体凡胎。
“这是我和素雅姐养的狗,一次逛街遇上的,等了好久都没人认领,学校不让养,只能寄养在宠物店,抽空过来看看它。小乖很聪明的,来,和秦唐打个招呼,一笑泯恩仇”。幕如歌当起了和事佬,人狗不同根,相煎何太急!
小乖偷偷瞄了一眼秦三代,觉得大魔王什么的还是挺恐怖,迅速将小脑袋窜到那柔软的让所有男人垂涎欲滴的两座山峰,来个眼不见为净。咱惹不起大魔王,大不了夹起尾巴当狗。
“色狗”!秦三代小声嘀咕。
“呸,狗嘴吐不出象牙”。慕如歌娇怒。
“你让你那条吐颗看看”。
小乖缝里看人,那阴森的笑容感觉大魔王又要使坏了,顾不上美人怀抱的温暖,麻溜儿的从如歌身上蹿下,离两人四五步远,本欲嚣张,又怕大魔王发怒,只得可怜兮兮的张望,希望主子赶快离开。然而慕如歌并没有这打算,如果在两人,不,一人一狗选择,她应该会偏向秦唐的吧!可看着被吓得胆的小乖,她翻了翻白眼,无言。
“你不会是秦唐的胞兄弟吧”!这和平时的秦唐出入太大了。
“如假包换”。秦三代拍了怕胸脯。
“受刺激了还是脑子进水了,有时间怎么不去找素雅姐”?记忆中的秦唐像是个学究,沉稳、不苟言笑,而今天,活跃、不着边际……他终究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应该有属于他的快乐。有时候让人心疼,为什么将自己逼得如此地步?她或许能够理解他偶尔的放纵,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
“青霓扣额呼宫神,鸿龙玉狗开天门。
石榴花发满溪津,溪女洗花染白云。
绿章封事咨元父,六街马蹄浩无主。
虚空风气不清冷,短衣小冠作尘土。
金家香弄千轮鸣,扬雄秋室无俗声。
愿携汉戟招书鬼,休令恨骨填蒿里”。
一抹惆怅荡漾心头,满眼的灯红酒绿,满世的繁闹喧嚣,无奈感叹繁华依在,尘缘未了,却已笑颜渐失。
你心中究竟隐藏了多少悲伤才能将所有斑斓的色彩带上夜色的黑?幕如歌痴痴的凝望,有一刻想不顾一切的用力拥抱,可对于她来说是一种奢望。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你既看不清尘世的艳丽,我愿意成为你的眼,让你重获新生。
人生本就是个历劫的过程,只有一次次破茧重生方可一次次成长,有些人走不过从而懦弱,从而迷失,从而放纵。幕如歌亦是凡夫俗子,她心情不好喜欢用食物填满自己的胃,直到小腹胀痛,等上一个小时,在健身房如一条死狗出来,原来外面的空气如此清新。
秦唐——一个她生命中应该算是重要的过客,黛眉微蹙,应该是这几天出现的军中之鹰有关,毕竟是个外人,她不知三者之间如何?幕如歌不是一无所知的小女生,以如此年纪肩扛三星,个人、家族缺一不可。太祖的子孙不过一颗麦穗,那位将来的成就想来不会在他之下,一个如此人物,横空降落在两人之间,就好像阻挡牛郎和织女的那道横沟,郎有情妾有意又能如何?
她只是希望秦唐能够振作,未来走势何般?鬼知道!牛郎织女仙凡之别而不自弃,有了今鹊桥相会。他没理由现在一蹶不振。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与你看到的颜色不同,我的双眼中竟是这美好天下。哪怕夜色风高,第二天阳光依然灿烂。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占其一。感谢生命中有你的出现”。秦三代多愁善感但君子聪慧,悟性极高。他的确该感谢幕如歌,一次次的出现,让他如沐春风,吹散冬之严寒。
……
“boss,秦唐和秦天知的女儿正在谈恋爱,老板,我失职了”。如果今天不是林如雪的出现,李刚恰巧熟悉,恐怕还蒙在鼓里。秦天知和秦二世什么关系,双方只怕每天烧香诅咒对方走在自己前面,一山不容二虎,东北之地只需一秦足以。而他身为秦唐影子,居然现在才现,失误之及。
对面的秦二世听着他娓娓道来,得知林如雪威胁秦唐,忍不住爆了粗口,不是什么人都能骑到老秦家来,林如雪、秦天知,是我太仁慈了吗?关系到自家崽子,逐渐转型的草莽在这一刻锋芒毕露。
林如雪不识秦三代秦唐,李刚以前见过秦素雅一面,时隔二三年,女大十八变,如今再见却已不识。东北两大势力之最,子女阴差阳错下只羡鸳鸯不羡仙,至今不知是生死仇敌。如果秦平、秦安,林如雪虽然接触不多,总归认识。秦唐平时不参加宴会,名声不显,秦二世子女成群,根本没将此秦联想到老秦家。如果知道,她一定会用强硬手段拆散这对鸳鸯,素雅就算恨她一生在所不惜。再说李刚,自视甚高,他被秦二世派来保护秦唐说没有情绪那不可能,但该尽的义务一点没落下。年轻人谈个恋爱分分合合的小事他没放心上,就说自家boss还不是风流一生,所以这点小事都懒得汇报。
千算万算没想到秦素雅是林如雪和秦天知的女儿,没放在他心上的小事便成大事,是为失职。
“不能全怪你,毕竟保护小崽子的安全为第一要务,人没事你就不算失职。”秦二世沉吟片刻道。
“我要不要提醒少爷”?李刚不在是那个不可一世的顽主,就算别人轻恕了他,一向骄傲的他也不可轻易自恕。
“提醒个屁,秦天知不是一直眼高于顶,等他知道自己的女儿被我儿子睡过后……我很想看看他是什么表情”?在秦二世的字典里,男人睡女人天经地义,什么情啊爱的太麻烦,人美器好是关键,琢磨着等一切水到渠成,秦天知的脸色会是怎样,从来没想过秦唐是什么感受,在他想来,反正睡过了,谁在乎以后。哪位“哲学大家”不是说: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别人坑爹坑的老子有苦难言,他坑起儿子亦不逊色。
“明天我派人接你的班,什么时候人到你什么时候回来”。身为一个枭雄,一个掌舵者,如何御下是一门学问。李刚没失职但也不称职,秦二世相信他之后不会再犯,但他并不给这个机会。江湖有江湖规矩,如果人人都是犯错才知自省,何以定江山,扩疆土。至于以后有没有机会,用表现说话。
李刚默然不语,他跟了秦二世好多好多年了,自然知道他的手段,能靠一双手打下这偌大江山本无良辈,如果不是这些年劳碌奔波,就凭他这次过错足以被扔进江海喂鲨鱼。老板既然让他回去,死罪看来免了,否则就是刀神那个死bt的刀架着他脖子回去。
患得患失间,一条信息震动,让他恢复清明,像他每天游走在黑暗中的幽灵,知道他电话的寥寥无几,所以他点开了信息,越看脸色愈渐苍白。
“老板,我犯大错了”。他玩世不恭,他骄傲自负,李刚从来喜欢用实力说话。正是一手枪法出神入化,手上功夫也可,除了秦二世等少数人外以为老子天下无敌,夜郎自大而已!秦素雅居然有个娃娃亲,对象竟是京城付家的直系子嗣,而且还是极为器重的付子宁。他老子是谁?象牙塔最顶尖七席中的一员,权势彪炳。
“付家”?秦二世眉头深锁,相比于付家,他和秦天知不过是沧海汪?洋中的一叶孤舟,即使能泛起涟漪对于整个大海又算得了什么呢?“你暂时留在江浙,我派小刀过来接应你,适当的时候探探小崽子陷得多深,如果来得及,让他收手”。
“您放心,少爷但凡身上少一块皮,李刚提头来见”。人生何以残酷,生活何以现实,因为它没有太多假如……假如我再活一定更加精彩,假如……怎会犯如此低级错误,人生没有后悔药,李刚能得第二次机会,不亚于破茧成蝶的一次历劫,懂得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