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神色一凛,忙道:“快拿进来。”
房门被推开,却是元宝进来,双手奉上一封厚厚的书信。李钰蹙着眉头匆匆拆信,坐在卫长卿下手一直未发一言的卫奕星此时双眸炯炯,似是要把那信封盯出一个窟窿来。
李钰匆匆看完来信,脸色极其难看的看了云启一眼,无奈的叹道:“怎么办?!陛下受伤了。”
“陛下现在在哪里?!”卫奕星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焦急的问。
“你慌什么!听长公主安排。”卫长卿不满的瞪了儿子一眼——这混蛋一直装死,这会儿终于肯有点反映了,却连最起码的礼仪规矩都不顾了。
李钰摆摆手表示不介意,且抬头看向卫奕星,沉声道:“陛下现在在东陵。”
“我去东陵接陛下回京。”卫奕星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
“其实陛下的伤也不是太严重,只是……”李钰迟疑的看了一眼卫长卿。
卫长卿看了一眼自家不正常的儿子,站起身来拱手道:“陛下的安危关系到天下稳定,臣也以为,应该尽快接陛下回京才妥当。”
“卫侯爷。”李钰抬头看向卫奕星,“你最快能几天到东陵。”
“臣有一匹千里驹,可日行千里。帝都到东陵三千里,臣两天一夜可到。”
李钰从怀里拿出一块明黄色的半圆形玉牌交给卫奕星,说道:“好,那就有劳你带一小队人即刻赶往东陵,到东陵后拿着这个玉牌找一个叫仇老怪的人即可找到陛下。”
“臣一定会把陛下安全接回帝都城。”卫奕星上前去,双手接过那块玉牌。
李钰摇头道:“不,你找到陛下后,一切都要听陛下的安排。”
“是,臣明白。”卫奕星答应一声,又看了一眼卫长卿,“长公主,父亲,我这就去了。”
“务必要尽快赶到东陵。”卫长卿叮嘱道。
“路上也要多保重。”李钰也叮嘱。
“谢公主。”卫奕星应了一声,又朝着卫长卿点了点头,匆匆离去。
……
三千里之外的东陵,一处十分普通的民居院子里。
落地的玻璃长窗、花草蔓延的细纱窗帘在这里与古梁柱融为一体,透过窗户可见楼下厅堂深处有个小天井,午后的阳光仿佛蜜糖一样包裹着这栋灰墙黛瓦的老式建筑,猫儿安静的在廊檐下睡着懒觉。
赵德丰给李铎把胳膊上的伤包扎好,随手把沾了血的白色纱布丢进了脚边的筐子里,低声叹道:“爷,您这几天可不能吃荤腥发物,对伤口不好。”
“知道了,哪儿那么严重。”李铎满不在乎的摆摆手。
赵德丰那公鸭嗓立刻拔高了三分:“哎呦!这可不是小事儿啊!这虽然是秋天了,可这东陵的天气又湿又热,这伤口若是长不好您可要多受罪呢!还有,长公主若是知道这事儿,肯定得要了奴才们的命呢!爷您好歹疼我们一些,可别再大意了。”
“得了得了!”李铎无赖的笑道,“你敢再唠叨下去,我晚上就去江边儿吃鱼。”
“成了,奴才闭嘴。”赵德丰抬手轻轻地拍了自己一个嘴巴,又叮嘱道:“爷您可说话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