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口被人家先说出来的卫侯爷很无语的抬头看了李钰一眼,咬了咬牙,说道:“不是。”
“那是什么?”李钰似笑非笑的问。
“是……是因为臣心里很内疚。那次在西北,因为臣,陛下的腿受了重伤,而且……”卫奕星吞吞吐吐的。
“够了。”李钰冷笑道:“如果是因为这个,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陛下的腿已经全好了,而且早就好了。你完全没必要担心。”
“那……臣……”卫奕星还想说什么。
李钰长袖一挥,说道:“卫奕星,做人可以不诚实,言不由衷很多时候也不过是迫不得已。我不怪你,陛下也不怪你。不过,你现在说的这些,我觉得根本就是废话。你编的费心思,我也懒得听。我本来以为你已经想好了,如今看来你根本没想好,所以,你回去吧。”
“长公主……”卫奕星抬头看见李钰已经转身要走,忙起身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长公主请留步!”
李钰站住脚步,无奈的叹了口气,平静的看着卫奕星,看着他黝黑的脸膛渐渐地泛起一抹红色,甚至连耳边颈侧也红了,这硬汉子却依然是一副有口难言的表情。
李钰又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卫奕星依然没说出她想听的那句话,于是淡然一笑,长袖一收,转身走了。
卫奕星站在海棠树下呆呆的看着李钰风姿绰约的背影消失在花丛里,气的一挥手打捶在海棠树上,震下海棠果和叶子纷纷而落,有个别海棠果砸在了他的头上脸上,又被他挥手打开,弄了一手的果泥。
长公主府,明朗轩廊外白玉栏下刚换上一溜景泰蓝花盆栽的木芙蓉,绿油油的叶子衬着百千点浅粉色骨朵,轻白粉红,花虽还未开,一个个花骨朵掩映在翠叶之间,宛如晨妆的娇羞明眸善睐的少女。
今年的秋热厉害,明朗轩里此时还用着冰,进门后是清爽的凉意。
李钰把手里的帕子往一旁一丢,接过莲雾递上来的甜茶咕咚咕咚喝完,方叹了口气转身坐在藤椅上,低声骂了一句:“这家伙,真是……到了正事儿上就成了闷嘴的葫芦!”
“你想他说什么?想他说喜欢陛下,要跟陛下……”云启淡淡的冷笑着。
“你说什么?!”李钰被蝎子蛰了一般跳起来,上前去捂住了云启的嘴巴,又警惕的环顾四周。
云启抬手把她的手拉开,叹道:“没有闲人在,没有我的吩咐谁敢在这边逗留?当这明朗轩是闹市口呢?”
“那你也不能随便乱说!”李钰压低了声音。
云启轻笑:“我说就是乱说?卫奕星说就不是乱说了?”
“你……”李钰被抢白,瞪了云启一眼,又低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们之间的事情那么明显,傻子才看不出来。”云启轻笑。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李钰又细想当初,微微皱眉——有那么明显吗?这两个人也没做什么吧?
云启轻笑道:“那年,卫奕星只身一人追咱们回京说是太子落下了东西的那次。”
“那么久了……”李钰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坐在了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