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冲刷了他的回忆,以前的一切都像是这湖上的风景,在这风雨之中变得模糊不清。而现在随着哗哗的雨声却愈加清晰起来。
那些苦楚,那些难以言说的痛,仿佛锁链死死地缠着他。她没有陪在身边,无人帮他解脱。
就在他双腿失力缓缓地蹲在地上的时候,忽然有人拉了他一把,在他耳边怒骂了一句:“不要命了你!”
“?”上官默茫然的回头,看见一个明媚的面孔——面颊如玉宛如带雨娇荷,发丝湿透贴在额上恰似一笔浓墨随意勾画,越发显得那张满是怒气的小脸楚楚可怜。
“跟我走!”卓玛死拉活拽的牵着上官默不由分说往旁边跑,进了旁边的一处水榭里。
“想不到你堂堂左相大人一品大臣,也跟妇人一样,有这种可笑的念头!”卓玛一边骂人,一边大大方方的把外衫脱下来拧水。烟霞色的绸衫被水湿透,轻轻一绞,便有水哗哗的流在地上。
上官默呆呆的看着她,沉默不语,好像一尊蜡像。
卓玛一边数落着把半干的衫子抖开又穿上,抬头看见上官默还愣愣的站在那里,便皱眉上前去,伸手解他的衣带:“赶紧的拧一把,你这算是落汤鸡了……唔!干……唔唔……”
上官默双手死命的箍着卓玛的腰,把人一步步往后推的同时,也狠狠地吻住她的唇,毫无章法的辗转深吻,甚至报复似的咬破了她的唇舌,血腥味在二人的唇齿之间弥漫开来,更激发了他某种不堪的记忆,让他如疯似狂,忘乎所以。
这人定然是疯了!
卓玛已经被逼出了一身的细汗。她不停地挣扎,然而越是挣扎便越被凶狠的对待。疼痛让她喘不过气来,万不得已睁开眼睛想要拼尽全力推开他,却蓦然发现迫在眉睫的那张英俊的脸上挂着两行清泪。
“……”卓玛顿时散去了所有的力气,乖乖地靠在柱子上任凭上官默为所欲为。
她是草原上长大的姑娘,从小到大所见到的都是粗狂的汉子。
像上官默这样的清秀的男人她第一次见,而这般清秀的男人在自己怀里无声的流泪更是从不敢想。
就是那么一瞬间,卓玛觉得好心酸——
这样一个站在最高巅峰的男子,他才华横溢出将入相,满腹经纶博古通今!
他芝兰玉树风流倜傥,风华绝代鹤鸣九霄!
他却也是满腹心酸委屈,会在雨中对着湖水发呆,会在自己的怀里失控流泪……
就在那一瞬间,卓玛也想哭,眼泪不自觉得流了出来。
她莫名地伸出手去抱住他的腰,闭上眼睛倾尽温柔的用心的吻回去。
这一刻,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样做,她只知道,这样的男人本就应该得天独厚,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想要什么老天都该给他,想要自己,也毫无条件的,给。
……
长公主喜得爱女的消息很快四散开来。
云舒十二日那天,李铎派人送了一对儿鸽子蛋大小的粉色珍珠给小外甥女,取义,掌上明珠。
李钰看着着对罕见的珍珠,蹙眉骂道:“光送礼物有什么用?知道我这儿坐月子也不会来!真真没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