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听说有刺客的时候脸色已经沉了下来,正要对护卫随从人员发作,却听李钰从旁边冷笑道:“哟,吴大人不过是过个寿而已,何罪之有啊?”
“老臣府中防范不严,让刺客钻了空子,让陛下,贵妃娘娘还有公主身处险境,这就是不赦之罪。请陛下降罪。”吴崇古咬牙道,他想着把事情往这边拉一把,就不信皇上还真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因为一个面都没露的刺客把自己这二品大员给撸了?
“这就是不赦之罪了?”李钰笑眯眯的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书信来递给皇上,“父皇看看这个,该是个什么罪过?”
皇上迟疑的接过书信,打开信封取出信纸展开一看,脸色立刻就变了。旁边吴贵妃斜着眼瞄了一下,也忍不住出了一身的冷汗——她爹闲着没事儿跟樱井一郎写什么信啊?!
李钰看皇上要发火,便微笑劝道:“父皇且不必着急,女儿这里还有几样东西。”说着,她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护卫。
银凤卫便把从梦坡斋主屋里搜出来的西域军刀以及吴崇古跟戍边将领往来的书信递到了皇上面前。
西域地处草原以西,这些年来西域诸小国跟回鹘交好却与中原极少往来,这样的西域军刀在前朝国库里曾经有一把,大周建国之日皇上把那东西赏给了为国捐躯的贺老将军的孙子贺骁,并把贺家这一根独苗留在了京都城,封了个四品武职,在羽林卫中任职。而吴崇古这把竟然比皇上赏给贺骁的那一把还华丽,刀鞘上镶嵌的祖母绿宝石又大又耀眼,可谓无价之宝。
其实西域军刀还在其次,主要是那封书信里还提及到西域上古宝物以及给贵妃娘娘的礼。这一行字让吴贵妃看到之后,直接从座位上溜了下去,跪在了皇上的脚边,低泣道:“臣妾死罪,求陛下开恩。”
但凡能进这间屋子的都是一品二品的大臣,众人见状谁也不敢坐着了,乱纷纷站起身来,呼啦啦跪了一地。
皇上看都不看跪了满地的大臣,只阴测测的看着吴崇古,冷声问道:“吴崇古,你这是给朕玩儿的什么花招?”
“老臣惶恐,求陛下听老臣满满的讲来。”吴崇古还想细细的辩解。
皇上却大手一挥,冷声喝道:“邵阎在不在?”
“回陛下,邵大人不在。”
“镇抚司的人呢?!”皇上又没好气的问。
门外立刻有人应声而入:“臣,镇抚司副都尉杨雷叩见陛下。”
“把吴崇古给我拿下,暂押镇抚司诏狱,听候发落!”皇上说完,把手里的东西狠狠地摔在桌子上,气冲冲的站起身来要往外走,不料刚迈了两步便一个趔趄来了个倒栽葱。幸好李钰手疾眼快忙上前把人抱住,却又不小心扭了一下腰,顿觉小腹隐隐作痛。
皇上一晕倒,大堂里顿时乱作一团。
吴贵妃也要上前搭把手,却被李钰忍痛一脚踹开。其他大臣们更是没头的苍蝇一样乱哄哄闹成一团,没有一个人能上前帮忙。
“陛下!”元宝忙上前去帮李钰把晕厥的皇上抱住,李钰缓缓地直起腰来,眉头紧皱。
“公主?!”玉凤见李钰脸色发白,忙上前扶住李钰,“您没事儿吧?”
李钰拔出自己腰间的配枪朝着屋顶开枪——“砰”的一声。大堂里立刻安静了下来。
“杨雷,带着你的人把吴崇古一家老小分成男女,全都给我锁道屋子里看管起来!”说着,李钰冷锐的目光扫过重臣,厉声道:“今日所有到吴府祝寿的人没有父皇的圣谕,一步也不许离开吴府,违抗者,以通敌叛国之罪论处。”
李钰话音一落,大堂里又乱了起来,众人纷纷为自己辩驳,表示对吴崇古的事情一无所知。
看着眼前乱纷纷的人们李钰刚要发火,外边传来几声清澈的枪响。伴着枪声,云启一脚踏进门来,冷声喝道:“都闭嘴!难道没听清公主的话吗?谁再吵闹,当以叛国罪论处!”
之前李钰的话众人还可抱着一丝侥幸,当四周响起枪声的时候,大堂里的人们一个个都蔫儿了。整个府邸如今都已经被西南王控制,还叫什么叫?乖乖地等着吧。
李钰看见云启之后,一口气方才松了下来,转身坐在椅子上,无声的捂住了小腹。
“这是怎么了?”云启见状立刻焦急的上前来,伸手扣住她的手腕,然后脸色骤变。
李钰虚弱一笑,低声说道:“我还好,你先看看父皇。”
“太医!”云启朝着外边喊了一嗓子。
两个太医应声而入,提着药箱上前来给皇上诊脉。而云启则从怀里取出针包打开,取银针,直接刺向李钰的三阴交穴。
片刻后,李钰觉得小腹里的绞痛渐渐地止住,脸色才好看了些。云启又从荷包里拿出一粒丸药送到李钰的嘴里,方蹙眉道:“没事了,你只管好生坐在这里,不要着急,一切都在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