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褔身退下,却留下四个丫鬟在旁边恭敬地伺候。
李钰连柳氏都没放在眼里,更不会在乎这四个丫鬟,当即朝着宝凤一使眼色,宝凤便朝两旁挥手:“这里有些不对劲儿,万不许有刺客等隐匿其中,给我仔细的搜一搜。”
旁边跟随的银凤卫不动声色的拔出腰间的配枪,除了宝凤和玉凤依然站在李钰身旁之外,其他四人两人一组分先后直接朝着对面的偏房走过去。
李钰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行动,那自然是有了十二分的把握的。
藏在小偏房里的人原本是想从后窗逃走,只是刚推开窗户边被无声出现的黑衣人给堵了回来——早在李钰进这院子之后,便有影卫十二人在枫影的带领下把此处包围,只要大公主一个眼色,别说大活人了,怕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银凤卫直接进去把人揪出来,用火枪逼着脑袋压到李钰跟前。
李钰低头一看这人,立刻笑了:“哟,这不是陈将军吗?西凉城里本宫跟你还喝过两次酒。”
姓陈的恨不得把头低进裤裆里,一言不发。
“怎么,装不认识?”李钰轻笑道,“真是可惜,本宫虽然不敢说过目不忘,但还不至于认错了人。陈昆将军身为宁国公麾下大将陈绍平的长子,这会儿不在西北上阵杀敌建功立业,却跑来帝都尚书府,所为何事?是宁国公派你来给吴尚书祝寿,还是另有所图?”
陈昆依然低着头不说话,此时他是多说多错,所以还不如保持沉默。陈昆是个武将,武将最知道伺机而动的重要。在机会不对的时候就要按兵不动。所以他在等,等吴崇古早些知道消息赶过来。
李钰也不着急,只冷笑着吩咐道:“陈昆身为戍边将士却私通朝中大臣,擅离职守,临阵脱逃,按照国法军纪都睡死罪,来人,把他给我押进诏狱里仔细的审讯。”
“是。”银凤卫手中火枪往陈昆的脑门上狠狠地一指,低声喝道:“走!”
李钰既然敢直接来抓人,自然是有把柄攥在手里的,于是眼风再一扫,另有人进了梦坡斋的主屋,一翻细细的搜索,搜出一柄刻有陈家徽记的军刀以及来不及销毁的两封书信来,李钰翻开书信看了看,后面竟还有一张礼单,是陈绍平送给吴崇古的寿礼,另外还有四样西域特有的上古宝物另行注明是送给贵妃娘娘的礼。
李钰捏着这张单子,微微的笑了。
不论别的,单只一个朝中重臣私通戍边大将的罪名,就够吴崇古吃不了兜着走的,更别说还牵扯到吴贵妃。只是如此一来,卫长卿父子就更加摘不清了。
李铎的安危也更叫人担心。李钰笑过之后,目光中闪过一丝阴狠——现如今是个人就知道太子跟她李钰是死困在一起的,这些人背地里算计太子肯定不会少了自己。
云启能中途截获吴崇古跟吴嫚的家书,自然也能以假乱真瞒混一时。只要这个陈昆被关进诏狱的消息传不出去,太子那边应暂时无碍。李钰一时间心思千回百转,在柳氏端着一个托盘进来的时候,陈昆刚好被银凤卫押着行至小院门口。
“哎呦!”柳氏吓得一个哆嗦,手里的托盘掉在地上,两只茶盏应声而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