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为什么不说话？”
    “……”
    “这个问题，我们已经争论了很多次。我觉得没有必要再说一遍。瑟琳娜是我的初恋女友，向俊毅是你的初恋男友，我有过去，你也有。你怪我对瑟琳娜太好，那你呢？向俊毅难道就不喜欢你了吗？莫愁，你说过谁都不是傻子，向俊毅一直想要和你复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和向俊毅，和你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
    “如果向俊毅碰到麻烦，你会不会去帮忙？”
    “……”
    “你别告诉我你不会，你和华开泽只不过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你都敢冒着生命危险救他，何况是向俊毅呢。”
    “……”
    “向俊毅对你真是好，你每个月的生理期他都知道，每个月都过来送药，对你嘘寒问暖。他每次来，我也很想把他赶出去。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见向俊毅了，莫愁，你告诉我这可能吗？”
    “……”
    “莫莫，每个人都有过去。有些过去，我们都无法完全舍弃不是吗？”
    潘明唯的口才真是好。
    白的说成黑的，死的能说成活的。
    她凄凉一笑，“我明白。她就是扎在你心头的一根刺，时间太久，和肉长在了一起，变成了你心的一部分。即使拔掉了，也会留下一抹疼。”
    潘明唯脸上的神情更加的复杂了，她的话让他心头又是闷闷钝钝的疼。
    “潘明唯，我告诉你，向俊毅虽然是我的初恋，但是我们和你们不一样。我们很纯洁，我们只是牵牵手手，接接吻，我嫁给你的时候，还是处子之身，不像你，不知道和多少女人睡过。”
    “这个你也要和我算吗？”
    “是，我要算！”
    两个人就像是斗气的孩子，在楼道里吵了起来，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莫愁索性把话说开，“男人和女人之间一旦有了孩子，这辈子都会纠缠不休。”
    “只要你们见面，你们接触，我就受不了！”
    “那你想我怎么办？把她杀了吗？”
    “是，我要你把她杀了！”
    “莫愁！”
    他带着警告的喊出了她的名字，“心疼了是不是？不舍得了是不是？你心疼她，不舍得她，就跟她回美国去。赖在我这里，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超烦人的。你做的饭也超难吃的。
    潘明唯，你是装不明白呢，还是真不明白呢？我不爱你了，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是成年人了，我也有需求的，我有的时候也想把男人带回家里面来。你整天赖在我家里面，你知不知道，你让我很烦的。”
    听到他要带其他男人回家，做那种事情，潘明唯的脸都气绿了。
    “好！我走！莫愁，我要是再出现在你的面前，我就是……”潘明唯想了想：“乌龟王八蛋！”潘明唯一阵风似的从莫愁的身边经过，莫愁心一乱，手不由自主的伸出去想要抓住他，
    “艾维……”
    瑟琳娜的声音响起，莫愁的手迅速的收回。
    “瑟琳娜，我们回美国吧！”潘明唯对瑟琳娜说，却看着莫愁，莫愁看着潘明唯，面无表情。潘明唯也看着莫愁，心下早就后悔了，他是男人，也有自尊，他拉不下脸来，而莫愁显然也没有给他台阶下的意思。
    两个人就那么僵着。
    瑟琳娜仿佛没有看到两个人之间的剑拔弩张，她款步而来，手中牵着亚历克斯，来到了潘明唯的面前，“艾维，我最近有点忙，亚历克斯想跟着你生活一段时间吧。”
    “……”
    “我会尽快把亚历克斯接回去的。”
    莫愁看着潘明唯，潘明唯将目光落到亚历克斯的身上，亚历克斯的手扯住了潘明唯的衣角，“爹地，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住？”
    “亚历克斯，你当然可以和你爹地一起住了。他是你爹地吗？”莫愁看向了潘明唯，问道：“潘明唯，你儿子想要和你住一段时间也，你怎么不说话了？”
    潘明唯看着莫愁，她的眼神逼迫着她，她再等他表态。潘明唯的心中除了苦涩还是苦涩。
    亚历克斯是他儿子，难道她希望自己抛弃儿子，只要她和可可吗？
    他做不到。
    “嗯。”
    潘明唯答应了下来。
    “爹地，真的吗？”
    “当然。”潘明唯摸了摸亚历克斯的头，身边一阵疾风刮过，莫愁快步的离开了。
    瑟琳娜看着莫愁气鼓鼓的背影，抱歉的说道：“艾维，我不是故意让你和莫小姐吵架的，真的是我……”瑟琳娜很为难的样子，“如果，我能够照顾亚历克斯，我肯定会把他带在身边的。”
    “你对亚历克斯这么伤心，我很高兴。”
    潘明唯看都不看瑟琳娜。
    瑟琳娜知道他不相信她。以前她不喜欢亚历克斯，亚历克斯一生下来，她就交给佣人带。
    她则忙着购物、玩乐，打扮自己，又一次看到亚历克斯会跑了，她竟吓了一跳。她上次注意到亚历克斯的时候，他还不会走呢。
    “我回去向莫小姐解释的。”
    “不用！”
    “艾维，你放心，我一定会解释清楚的。”
    潘明唯终于抬起了头，望向了瑟琳娜，“瑟琳娜，你难道真的不懂吗？只要你出现了，她就不高兴。”
    瑟琳娜苦涩一笑，“那你想我怎么样？难道你真的想要杀了我，取悦她？”
    潘明唯动了气，“瑟琳娜，当着孩子的面，不要乱说话！”
    “艾维！”
    “妹妹快放学了，我们去妹妹。”潘明唯牵着亚历克斯的手一起去了幼儿园。
    ……
    潘明唯只是想要避开瑟琳娜，所以随便寻了一个借口。
    当潘明唯带着亚历克斯出现在可可幼儿园门口的时候，他后悔了。他和可可的关系好不容易改善了有些，让可可看到亚历克斯……
    “爹地！”
    幼儿园放学了，可可背着书包跑了出来。
    “可可。”
    可可看到潘明唯身边的亚历克斯愣了愣，潘明唯的心跟着可可的表情忐忑了起来，“哥哥。”可可很快恢复了刚刚欢快的表情。
    “可可。”潘明唯有些拿捏不准可可的情绪。
    可可来到了亚历克斯的面前，仰着头，望着他，“你身体好了吗？”
    亚历克斯看着可可，点了点头，眼神温柔的看着可可，可可笑弯了眉眼：“那太好了。”
    “潘可可。”
    “方子琪。”
    被唤做方子琪的小女孩长得十分的甜美，她走过来，看了一眼亚历克斯，“他是谁？”
    “我哥哥。”
    “哇，你真好，爸爸长得好看，你哥哥也长得这么好看。我妈妈要是也能够给我生个很漂亮的就好了。”
    “我哥哥不是我妈妈生的。我哥哥，是我爹地和其他女人生的。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可可的话堵在了潘明唯的心口，让他十分的难受。
    方子琪错愕的看着亚历克斯，又看看潘可可，“那你爸爸妈妈是不是离婚了？”
    “早就离了啊。”
    方子琪抱住了可可，“你别难过，以后我会把我好吃的好玩的统统都分你一半。”
    “你爱吃的我不喜欢吃，你爱玩的我不喜欢玩，我才不要来。我走了，你也赶快回家吧。”
    “哦。”
    可可看着潘明唯，说道：“我们走吧。”
    可可很自然的牵起了亚历克斯的手，两个人在潘明唯的前面边走边聊，可可对亚历克斯表现的太热情，热情的让潘明唯十分的不安。
    “你妈咪也来了吗？”
    “嗯。”
    “哦。我们家地方太小，不能让你和你妈咪住我们家里面。你住到爹地那里去吧，他那里有很大的房子，可以住好多人。”
    “你也和我们一起住。”
    “不，我要和我们妈咪一起住。”
    “那我可以经常来看你吗？”
    “当然可以！不过，我周一到周五要上学。我现在是领导了。作为领导要做给其他小朋友做一个好榜样，坚决不可以迟到早退。明天是周三，我就不能陪你玩了。这里的北山公园很好玩，还有游乐场，动物园。动物园里新来了一只大熊猫叫做琪琪的，很可爱哦。你明天让爹地带你去吧，反正他整天闲着也没事干。”
    “宝贝，我也很忙的。”潘明唯忍不住在后面插嘴。
    可可扭头看着潘明唯，问了一句：“你既然那么忙，为什么还整天赖在我家？”
    可可的一句：“我家”，让潘明唯彻底的认清了自己在可可心目中的地位，他对于可可来说是“外人”。
    即便他厚着脸皮住在莫愁的家里面，他只是住在她们的家里，却并没有住进她们的心中，对于莫愁可可来说，他只不过是个“外人”。
    “没关系的，等到你放假，我们一起去玩。”
    “我每个周六都要去看我外婆。周日有时间。到时候，你给我打电话吧。”
    “好。”
    ……
    莫愁将资料送到华开泽的手中的时候，华开泽正在给一个受伤的小鸟做包扎。器皿盘里，放着沾着血的架子，还有用过的针头。受伤的小鸟细细的腿上缠着纱布，纱布的末尾被剪成了长条，打了一个完美的结。